第43章

競賽結束後,選手們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在兩天之後,將開啟第三賽段。龍易趁著放假回家去了,柳絮拿好節目組的證明,回學校找教務處請假。

一去教務處,老師竟叫出了聲:“柳絮來了啊!”柳絮在係裏成績不錯,教務處老師本就認得她,今日卻格外驚奇,打量了她好幾眼,“柳絮,你上鏡頭挺好看的。這個暑假,我天天守著看你們的節目,我還給你投票了。”

辦公室內有其他老師,附和一句:“我也給你投票了。”本校學生,老師們自然表示支持。

柳絮連聲說了謝謝。

“幸好你複活了,那時候看到你被淘汰,我好緊張。”教務處的老師說,“我們學校雖然不是專業的藝術學校,但師資實力並不差,學校不惜重金請了幾名退下來的老戲骨前來任教。”但因為發展時間短,c大目前沒出藝術類名人,聲名有限,教務處老師對柳絮寄予厚望:“柳絮,你抓住了一個好機會,要向著冠軍衝刺,混出點名堂出來。”

柳絮連點頭:“嗯,我一定加油。”

正聊天,外麵又進來一個學生,教務老師笑容可掬道:“蕭妙也來了。”蕭妙也是來請假,看到柳絮在,微微側開臉。教務處的老師笑言:“今年藝術係看起來不錯,你們兩人都進了十二強。”她以長輩的身份囑咐道:“同班同學,要互相幫助。”

蕭妙皮笑肉不笑:“是啊,要互相幫助。”柳絮居然把防狼噴霧送給了她。

柳絮虛以委蛇道:“嗯,我們會的。”蕭妙的確幫助過她——幫助她脫離遊戲。

從教務處出來,蕭妙走在裏麵,走廊裏空無一人,她低聲冷笑:“柳絮,你成天跟龍易混在一起,商量過誰拿第一嗎?”

她想挑撥他們,可柳絮不上當:“誰拿第一都不重要,反正那個人不是你。”

蕭妙停下步子,轉過臉挑著眉:“龍易的人氣,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根本就是在耍你,你還成天跟他屁股後麵,到最後他得了冠軍,你隻能灰溜溜地回學校,恐怕連工作都找不到。”

柳絮冷聲冷氣道:“不勞你費心。”

蕭妙高傲地笑一聲:“我也沒時間操心,告訴你,我已經找好經紀公司,並且有片約了,雖然不是女主角,可戲份也不少。你呐,到時候去影城試試,看看能不能混個群眾演員,好的話,一天能賺個百把塊錢。”她似乎已經看到柳絮灰頭土臉地在影城裏流竄的樣子,蕭妙心頭大悅:“當然,要是沒活的話,吃飯就成問題了。”

“你得了幻想症吧?”柳絮冷聲道。她才不關心蕭妙是不是真的找好經紀公司,柳絮隻想得到“進擊者”冠軍,抱回五百萬,到時候砸她一臉。

兩天後,第三賽段正式開啟。

第三賽段的競賽地位於鄰市的曉霞山,女隊員照例多一枚打火機,本賽段無特殊規則,可自由選擇搭檔。入場式亦不似第二賽段恐怖,不用再把人弄暈,但是,對某些隊員來說,仍是一大挑戰。

選手們的入場方式是——跳傘。

競賽地的林木間有一大片草場,選手們將乘坐小型飛機抵達三四千米的高空,在教練的帶領下從飛機上跳下,降落在草場中。此項跳傘項目為雙人跳傘,技術性動作由教練操作,對選手的要求並不高。

十二名選手到達跳傘俱樂部,開始進行簡單培訓,一二十分鍾即可上機。柳絮一聽說要跳傘,十分激動,這算是節目福利嗎?公款體驗呐!

轉頭看見龍易已經找了個跳傘教練,開始穿裝備,柳絮趕緊跑過去,眉飛眼笑:“龍易,這個賽段我們繼續組隊,好不好?”之前的啟動儀式上,賴秋風宣布選手們可自由選擇搭檔,所以柳絮趕緊來問龍易。

“不好。”龍易直接拒絕,“這回我總算能做獨行俠了。”

柳絮爭辯:“你上次說了,隻要我複活,你就繼續跟我做搭檔。”

龍易正在穿裝備,頭也不抬:“我根本沒答應啊。”

柳絮不依:“你答應了……”

龍易道:“我說的是再議。”

“既然是再議,那我們總得商議一下啊!”柳絮爭辯,“你一下子拒絕我,分明不是再議。”

龍易覺得柳絮所言有理,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待會兒跳傘進入競賽地,我藏起來,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跟你組隊。”他抬手看了看表,“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截止時間到下午五點半,到了時間你還不能找到我,那我們就分別行動。”

柳絮覺得這主意十分有趣:“不許反悔。”

龍易說:“一言為定。”

旁邊站著個中年跳傘教練,柳絮朝他桀然一笑:“你能做我的教練嗎?”那教練點了點頭,柳絮趕緊去拿自己的裝備,對跳傘教練道:“我們趕快做訓練吧!待會兒我要第一個跳。”她對龍易揚了揚手,“我先跳下去等著你。看到你的人影,也算找到你對不對?”

大大的降落傘飄下來,難不成柳絮還看不見?

龍易笑:“可我肯定比你先跳。”

柳絮迅速穿裝備:“你說了可不算。”這得教練說了算,簡單的講解和訓練之後,選手才能登機。

“我有美國uspa協會跳傘證書。”換句話說,他不用花時間訓練。

柳絮又被他一句話秒殺了!她穿好裝備,正在做簡單訓練時,龍易已經準備出發,故意從柳絮身邊走過,得瑟得朝她揮手:“再見。”

柳絮挑了挑眉:“龍易,你待會兒得躲好一點哦!”

他能躲到哪兒去?弄點樹枝披在背上,像個偵察兵一樣偽裝得毫無破綻,找個隱蔽地方躲好——算了吧,龍易根本不可能一動不動地藏六七個小時,他得吃飯,他得找柴生火,他得喝水,他得蹦躂啊……他要是有偵察兵的潛伏耐性,那就不是龍易了。

柳絮還不信找不到他。

龍易是第一個登機跳傘的,十來分鍾後,柳絮出門,跟著教練上飛機。飛機轟鳴著升入高空,柳絮一點也不怕,偏著臉看向機艙外,視野越來越廣,青幽秀美的叢林不斷綿延,河流在山中蜿蜒,湖泊池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好一片遼闊空曠的景象。

飛機越升越高,細紗似的白雲在機艙外徘徊,輕盈得像一片片巨大的羽毛。直到一大片綠色草場出現在視野中時,教練說:“快到了,做好準備。”

柳絮和教練牢牢綁在一起,柳絮在前,教練在她身後,機艙門打開後,教練帶著她從三四千米的高空一躍而下。

風呼嘯而來,急速墜落,不斷加速,柳絮叫出聲:“啊——”

不是害怕,而是刺激。

過了一會兒,教練打開降落傘,速度疾速降下來,柳絮覺得自己輕盈得像一片羽毛,巨大的興奮鋪天蓋地而來,柳絮覺得,這是“進擊者”遊戲中最快意的部分。

當然,親龍易也十分快意。

快意總是短暫的,兩人著地後,緩了一會兒,柳絮才平靜下來,教練在問她:“你還好嗎?”

“我很好。”柳絮笑道,“好刺激,真想再來一次。”

“玩得開心就好。”教練說,“我現在把裝備解下來。”

服裝、護目鏡……教練把柳絮身上的裝備一一解下來,扔到一邊,等待工作人員來收拾,他朝她揮了揮手:“比賽已經開始了,祝你好運。”

“謝謝。”

告別教練,柳絮朝一個方向走去。裝滿物資的背包不在她身上,這個賽段,選手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自己的背包。背包被分散在競賽地的各個地方,柳絮的腕表上出現一張簡易地圖,用藍色標記點標記著她的背包所在位置。

先找背包,還是先找龍易?

柳絮沒有遲疑,絕對是先找背包,她知道背包的大致位置,而龍易,不知他向哪個方向走了。

說不定,待會兒路上正好遇到他呐?

今日雖是晴天,但前些日子下過雨,地麵泥土鬆軟,走了一段距離,柳絮鞋子上全是泥。競賽地依舊是幾個不大的山頭,但和第一賽段的洛雲山不同,此處樹木稀少,半山腰以上地帶隻有稀稀拉拉的矮樹叢,露出大片大片的黃褐色土石。山腳下綠意更豐盛一些,一條大河從山間流過。

柳絮的背包顯示地就在山腳處,有很長一段距離,一路上柳絮睜大了眼睛,不單在查看周圍環境,還在尋覓龍易的影子。可惜,直到她找到背包,也不見龍易。

那背包真令人犯愁,萬惡的節目組,居然把背包放在四五米高的樹杈上,樹幹下半段光滑筆直,連個攀附點都沒有,柳絮試了幾次,根本爬不上去。她隻能使勁踹它,可樹幹比麵碗還粗,踹它半天,紋絲不動。

柳絮站在樹下,仰望著自己的背包犯愁。想起龍易的爬樹方式,可她沒有匕首,不方便砍樹枝。

正巧有人喊她:“柳絮。”

喬川和白曉琪過來了,兩人都拿到了自己的背包,見到柳絮,和她友好地打招呼。

喬川是個地道帥哥,要不是有龍易在,節目中“帥草”的頭銜非他莫屬,他脾氣不錯,爽朗謙和。白曉琪是參賽者中年齡最小的,隻有十九歲,活潑伶俐,走過來問:“柳絮,你還沒把背包弄下來啊?”

柳絮苦悶:“是啊,你們的包有放這麽高嗎?”

“差不多。”白曉琪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我也弄不下來。還是喬川爬上去幫我拿下來。”

上個賽段,柳絮幫過喬川挖漂流瓶,此時,喬川圍著樹木轉了一圈:“這棵樹好難爬。”他想了想,“你們在這坐一會兒,我去找根木棍之類,把它戳下來。”

幾分鍾後,喬川帶回來一根兩米多的木棍,他試了試,長度差了一點,夠不著,喬川蹦起來,一邊跳高,一邊用木棍戳卡在樹杈間的背包。

啪,背包落在地上。

柳絮跑過去撿起來,連聲道謝:“多謝你們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弄多久。”

喬川爽朗笑著:“不客氣。”

柳絮看他們走在一起:“這個賽段,你們倆繼續組隊?”

白曉琪連點頭,笑意泛泛:“是啊。喬川人可好了。”喬川嘴角抿出一縷輕笑,問柳絮:“你怎麽打算?”

“我要找龍易。”柳絮道,“我們已經說好了。”

“龍易是個好搭檔,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強。”喬川平心而論。

柳絮趕緊問:“你們有看見他嗎?”

喬川和白曉琪都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去找他了。你們忙吧。”柳絮不再耽誤,朝二人揮手:“再見。”

快十二點,柳絮肚子有點餓了,她卻不急於找食物,尋找龍易更重要。這個點,他一定找到了食物,說不定在哪裏生了個火堆正在烤肉呐!待會兒找到他,就把肉搶過來。

路上遇到了劉春光,他還沒組隊,問柳絮願不願意和他一組,柳絮搖頭:“我已經跟龍易說定了。你有沒有見他?”

劉春光給她指了個方向:“一個小時前,看到他往那邊走。”

“謝謝。”

柳絮繼續在山中行走,見到河水從山坳處流過,水流略湍急,河中有凸起的石塊,流水從石頭周圍流過,激起漩渦和水浪。陽光灑在河麵,碧水閃動著萬道光華。

正值九月,陽光雖不如七八月的猛烈,但柳絮走了一兩個小時,頭上汗水濡濕了額發。她在河邊蹲下,捧水洗臉,準備休息一會兒。

旁邊傳來腳步聲,柳絮抬頭,看到蕭妙和房剛。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蕭妙和房剛也看見柳絮,兩人臉色微沉。柳絮懶得理他們,轉過頭,卻見背後大石上有個黃色的醒目標誌。

這裏是攝影盲區。河流在此處轉了個彎,彎道附近有岩石遮掩,形成天然屏障,節目組根據地形考量,未在此處設置攝影監聽裝置,方便選手們洗澡什麽的。

禁止攝影的標誌是醒目的黃色,柳絮心叫不好。

“抓住她。”蕭妙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房剛立即朝柳絮撲過來。

柳絮轉身就跑,房剛長手長腳,差點抓住她,柳絮往旁邊側開,折身朝另一個方向奔跑,卻被蕭妙攔住去路。

一麵是山壁,另一麵是河流,左右又被房剛蕭妙攔住,他們朝她步步逼近。臉上浮動著狠戾的表情,仿佛恨不得把柳絮撕了。

蕭妙在冷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複活的好運。”

“滾!”柳絮朝河中走去,又氣又怒:“滾遠點!”

一把從背包側麵抽出匕首,柳絮想都沒想,拽過脖子上鏈繩,利落地將項鏈一刀割斷。係著求救器的項鏈從脖子上脫落,柳絮將它拽在手中:“想讓我出局,門都沒有。”

說著,柳絮一揚手,將那求救器扔出去。

求救器落入河道中央,連個浪花都沒掀起,直接被水流衝走,消失了蹤影。

房剛和蕭妙愣了一下,萬萬想不到柳絮會這般決絕。

柳絮狂肆地冷笑:“來呀!”目光如炬,她惡狠狠盯著蕭妙:“你能把我怎麽樣,哈哈,出局的那個人隻會是你……”

柳絮肆無忌憚地嘲笑她!她在水中揮動著手中匕首:“你們來呀,過來呀……”

房剛覺得這女人簡直瘋了!

她把求救器扔了,房剛沒辦法再讓她出局,把她抓過來教訓一頓,可她臉上那種惡狠狠的表情讓房剛十分忌憚。

柳絮看他們沒繼續過來,小心挪動步子往旁邊走,挪開一段距離後,她狂奔上岸,一口氣跑出非攝影區。一看見攝像頭的影子,柳絮停下步子,收起匕首,回過頭傲慢地看著他們:“告訴你們,上次酒店的事就是我幹的,但你們能怎樣?等著瞧,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出局。”

看著兩人恨得牙癢的模樣,柳絮覺得真解氣。

想報複她,門都沒有!

房剛和蕭妙氣得肝顫,但他們已經失去最好的機會,現在根本就不能把柳絮怎麽樣!

柳絮嘴角扯出得意的笑,轉身就走,瀟灑利落。

繼續找龍易,柳絮此前不知道競賽地在這裏,不曾查過此地天氣,但從泥濘的道路可推算出,前些日子,此地一定下過大雨,泥土被泡得鬆軟,某些地方還殘留著小水窪,柳絮的鞋已經辨不出本色,泥漿糊了一層。

幸好今天是個大晴天,希望太陽早點把道路上的泥水曬幹。

午後的陽光越發灼烈,明晃晃的光線在綠葉見跳動,柳絮肚子越來越餓,從一座山頭找到另一座山頭,不見龍易的影子,忍不住埋怨:“藏這麽好做什麽?還真不打算讓我找到嗎?”

這實在錯怪了龍易,龍易並沒有刻意躲起來不讓柳絮找到,前兩個賽段,他和柳絮合作得不錯。此時,龍易不再執著於獨行俠,一路上他邊走邊想,讓天意來決定吧!碰到了柳絮,他就跟她組隊。

中午,龍易在河邊抓到兩條魚,烤魚吃過,他背著背包在山林中晃悠。人有三急,龍易準備找個非攝影區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在山坳裏,遠遠地,他看見某個高高的鬆樹上懸掛著黃色標牌,那是個禁止攝影的標誌。龍易走過去,繞過濃密的樹叢,樹叢後是一塊凸起的山壁,那棵懸掛著標牌的鬆樹就生長在山壁上。龍易繞過山壁,在草叢中釋放了庫存,準備離開時,見到旁邊有個山洞。

洞口約一人高,前方鋪著許多碎石,周圍雜草不多,洞內幹燥平整,用在做營地應該不錯,遮風擋雨——說起風雨,上個賽段的某個晚上,龍易真是受夠了。那夜風雨交加,雷鳴不止,龍易情願躲到海中,也不願意在林子裏生生淋雨。真是個糟透了的夜晚。

山洞比地麵高,不用擔心雨水灌入,龍易邁入洞中,仔細查看地形,才發現這個洞很深,深不見盡頭。

他喜歡探險,喜歡挑戰,喜歡遊戲……龍易朝洞內深處走去,但結局有些讓他失望,山洞是人工開鑿,用木頭支撐著洞壁——這是一處廢棄的礦井。

曉霞山地下有煤炭儲存,幾十年前,國家對於煤礦開采管製不嚴,曉霞山一帶亦不叫風景區,而是貧困山區,當地政府為了增加收益,出賣山頭,隻要有本錢,隨便搭個夥,買點設備招點人,私人即可挖洞采煤。

小煤窯老板橫行,押寶似的買山頭,招人,挖礦。實際上,曉霞山煤炭儲量並不豐富,有人靠挖煤賺了大錢,有人挖了半壁山,不見煤炭的影子,賠得傾家**產……

大多數煤窯缺乏技術和先進設備,采用粗放式挖掘方式,挖到了,賺了錢,又換一個山頭繼續挖;挖不到,硬著頭皮繼續買山頭,再挖……資源被極大浪費,安全事故頻出,直到國家出台相關政策,對礦產資源實行嚴厲管製,附近的小煤窯全部被關閉。

龍易目前所在的,就是當年留下的一個采煤礦井。

他第一次進入煤礦。好奇心被挑起,幾十年前的廢棄礦井,處處殘留著曆史的印跡,黝黑的牆壁微濕,支撐礦井的木頭已經腐朽,窄窄的井巷透出荒涼的氣息,地上甚至有壞掉的鐵鏟,經過幾十年鏽蝕,隻剩下大致輪廓……

毫無看頭的東西,龍易卻被吸引,他去過許多地方,荒漠,雪山,倒掛著鍾乳石的山洞,但從未進過礦井,他看過關於那個年代的圖文書冊,據說,挖煤工人在毫無安全保障的情況下,背著背簍匍匐進洞,出來時,渾身黝黑,幾乎辨不出模樣。

這裏,真實地記錄著他們的生活,雖已被廢棄,但曆史的痕跡猶存。

龍易越走越深,井巷隻有半人高,隻容他弓著身子前行,他被深深地震撼了,如此惡劣的環境,怎麽能工作呢?勞動保障法去哪兒了?

繼續前行,不知走了多深,他聽到空氣中有不尋常的聲音……龍易的聽覺十分靈敏,辨出是支撐木斷裂的聲音,夾雜著土石移動的聲響。

草!

塌方了!

早不來,晚不來,他難得參觀一下地下礦井,結果這礦井十分不給麵子地塌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