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齊燁的決斷
齊燁命人席卷了虎丘的賊窩，實施了鐵血手段，更將所有馬賊就地格殺！他們都是嗜血殘殺之輩，這麽多年下來，手中的人命少說也有千條。就地格殺算是便宜他們了。至於裏麵被囚禁的女人和生下來的孩子，都被他分撥些許錢財後遣散了，在這個動**區域，也確實做到了仁至義盡。
不得不說這些馬賊經營多年收藏豐富，單金銀珠寶就幾大箱，另外還有諸多古玩字畫，價值連城。
收攏好戰利品，齊燁就命人一把火將這裏燒了個精光。至此，輪台虎丘的馬賊全滅，也算做了件好事。
一行人浩浩****的回程，王靈菲的傷口經過齊燁親手處理，暫時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她對齊燁的鐵血做法有些蹩眉，雖然是馬賊，但一下子殺了這麽多，讓她心沒來由的一堵。
對此齊燁隻給了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死亡是他們的最好的歸宿。
一路上王靈菲沉默了許久，或許他說的是對的，若不除掉他們，隻怕會惹來更多的殺戒，若是放任他們不管令他們做大的話，甚至會對聖天雲國邊陲的統治造成威脅。
帶著複雜難明的心思回到營地，再度給傷口上了藥後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夢裏刀光劍影戰火紛飛，一個又一個城市堆滿了屍體。屍山血海中，一位男子白衣染血。想要看清他的樣子，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而那萬裏蒼穹之上，是巨大的魔影在俯瞰人間，魔影很模糊，但依稀可以分辯是個女人，她看起來很熟悉，卻又不知道是誰……
“你醒了？”當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王靈菲已經慢慢地張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是齊燁那張冷峻的臉。她摸著有些暈眩的腦袋，呐呐地問：“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剛好三天。”齊燁見她睡眼惺忪，當即挑眉，“若是你再繼續睡下去，朕就真的不管你了。”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王靈菲趕緊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臉的哀怨，“可是沒有找到神器，回去也無用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齊燁神秘一笑，王靈菲有些摸不清頭腦，傻傻地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我們來北麓已經十幾日了，現在馬上動身回書院。”齊燁說著便揉了揉王靈菲的腦袋，“我說的你聽到沒有，還不起來？”
王靈菲鬱悶地把他的手拍開，“可是我們還沒找到神器，況且現在回去也沒用，妖靈出來我們也不是對手。”
誰知道王靈菲說完這些後，卻發現齊燁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朕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動身回去，而不是直接回去。”
“什麽意思？”王靈菲依舊傻乎乎地搖著小臉，齊燁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你為何是個榆木腦袋？朕的意思是，你自己東進穿過居雲國便可以到達書院。”
一席話嚇了王靈菲一跳，連忙抓著他的手，愕然道：“你開什麽玩笑？你的意思是要我一個人去？還居雲國，你知道我上一次差點死在居雲決手中，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叫出來的，齊燁差一點就要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見她俏臉生寒，便解釋道：“朕當然知道危險，但是白鳳昨日傳訊於我，居雲國王室因為正在陷入混亂，似乎因為神器的問題。”
說完，齊燁一瞬不瞬地盯著王靈菲，王靈菲呆了許久，“你的意思是神器在我手上？所以他們才去搶奪？”
“並非如此，我覺得你應該得到了一件關鍵性的東西，應該與神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齊燁的麵色有些凝重，但看著王靈菲愕然無措的小臉，頓時又啞然失笑，“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不會把那東西給朕麽。現在好了，朕不會跟你索要，你自己帶著那東西去把神器取回來。”
“你開什麽玩笑！我自己怎麽能行！”王靈菲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現在陽玄力都流逝的差不多了，以前就打不過居雲決等人，現在要是再碰上簡直是去送死。
“不行不行！”
不管齊燁怎麽循循善誘，王靈菲就是一個答案。齊燁對此肯不滿，“這麽怕死，將來你怎麽辦？”
什麽叫將來什麽辦？王靈菲惶惑，連忙追問，但齊燁沉默便不再開口。
“如果你認為我行的話，那我就去好了。”
許久後，王靈菲盯著齊燁應了下來，齊燁起身道：“你不用擔心，居雲國如今內部混亂，白鳳到時候也會幫你。不過冰琉兒不能再跟著你了。”
齊燁淡淡地看著熟睡在王靈菲身側的冰琉兒，王靈菲正欲反駁，不料冰琉兒聽到齊燁的話立馬轉身起來，瞪著黑溜溜地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他，“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著小菲菲。”
“這可由不得你。”
齊燁哪裏允許它分辯，直接大手一抓，就像抓一隻小雞仔般把它提了起來，它大哭大鬧，胡亂蹬躂著腿，向王靈菲求救。王靈菲趕緊去搶它，不料齊燁微微一笑，冰琉兒瞬間消失無蹤。
“你把它弄哪裏去了？”
王靈菲大怒，這幾天的相處，冰琉兒就好像一條小尾巴一樣令她十分喜歡，雖然它有時候總喜歡吵著喝奶，但依然惹人憐愛。
對上王靈菲憤怒的俏臉，齊燁皺眉道：“朕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你好。”
“把它帶走了就是為我好？這是什麽歪理！”王靈菲很不忿，但冰琉兒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隻好氣鼓鼓地坐在那裏怒視連連。
“隨你怎麽想，不過朕不會傷害它，你什麽時候回到書院，我自然會把它再交付給你……誰！”
齊燁忽然冷哼，閃出了帳外，王靈菲也看到一道白光瞬息間消失。
“是那隻白狐？”齊燁折返回來，臉色不是很好看，王靈菲想了想便點頭，“應該是吧。”
齊燁聽後沉默了一會，“朕向你保證不會傷害冰琉兒。”
對上他幽玄般的眼睛，王靈菲不由自主地點頭，“我相信你。”
“另外，居雲國信奉月神教，那邊暴亂非常頻繁，你自己切記小心謹慎。朕會找商隊帶你過去，這一路你的玄陽截脈之力會慢慢複蘇。”
“為什麽會恢複？”王靈菲大惑不解，但齊燁卻神秘一笑，“朕說會恢複就會恢複，朕什麽時候騙過你？”
典型的左右而言它，王靈菲見他不想回答便沒有再追問，但心底已經有了一點答案，難道是因為白狐？
遇到冰琉兒和白狐的那一晚陽玄力就枯竭了，然後白狐就不見了。
帶著種種疑慮，王靈菲離開了營帳，北方的環境更為惡劣，王靈菲知道齊燁不讓她去，一部分原因一定是出於對她身體原因的考慮。
既然想通了這一層，王靈菲也不再糾結。
接下來的一天，王靈菲都陪伴在齊燁身邊。她有種預感，這一別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了。
王靈菲的心思齊燁自然了解，他卻笑著說，說王靈菲已經離不開他了，當然還回來的隻有一抹帶著鄙夷的嬌俏容顏。
次日，王靈菲隻帶了些許金銀便加入了前往居雲國的商隊。
終於要離開北麓，王靈菲又加上了一件煙羅紗衣，整個人的氣質也徒然轉變，少了草原兒女的野性不羈，多了大家閨秀的詩意靈韻。她又將烏黑的長發束起，本就絕世傾城的容顏，更顯靈動活力。
從部族到居雲國少說也有千餘裏，按照商隊的行進路線，起碼再多上半程，如此算下來，到達居雲國已是十天之後的事了。
好在商隊有一二十人，還有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雙胞胎姐妹，因此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更有趣的是這對姐妹一個叫藺冬梅，一個叫藺夏槿。她們雖是一樣的國色天香，但性格卻差了十萬八千裏。姐姐冬梅冷若冰霜少言少語，而妹妹夏槿卻熱情似火，話匣子一開根本停不下來。
倆人笑鬧一路，卻也驅散了不少旅途的枯燥乏悶。
幾日後，商隊正式進入居雲國地界，商隊領頭的王靈菲家總管囑咐眾人不要提及任何有辱月神教的言辭，否則會有天大的麻煩。
一路東進，王靈菲見識到了真正的居雲國風俗。他們不論男女，都辮有長辮，穿戴著動物裘皮製作的衣物，披著披風或者披肩，十分有趣，若不細看，甚至辨不出男女。當然他們的民風也很彪悍，女子極為健壯，與她和藺家姐妹屬截然不同的類型。
途中王靈菲更見識到了齊燁口中傳說的拜月神政策，據說雲皇規定一人為神教眾，便要七家供養。因此隨處可見祭祀的神壇和月神教眾。而很顯然月神教眾的身份明顯要比平民高的多。
商隊本欲在童山館驛落腳，不料館驛早已化為廢墟，無奈隻得繼續趕路。
王靈菲也漸漸了解到居雲國真的內亂因為平民不滿月神教的欺淩，隨即反抗。
眼下商隊所處的便是某王侯的封邑，時值平民抵抗壓迫，隨處可見鎮壓反抗的軍隊連同月神教眾與平民廝殺。
一行人從最初的震驚漸漸過渡到了麻木，這種情況簡直太平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