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趨利避害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驚呆了,看了看王屠夫,又錯愕地看了看秦瑟。

要是他們沒記錯,方才秦瑟還說讓王屠夫小心血光之災是吧?

這,這算是血光之災嗎?

秦瑟看到這一幕完全不意外,王屠夫眉目藏奸,印堂發黑,出意外是遲早的事,這也算是他胡攪蠻纏的報應。

秦瑟淡定地收回目光,轉過頭就見謝桁盯著她看。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莫名有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秦瑟心裏一沉,忽然有點詭異的感覺,她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的目光中,升起了一絲緊張之感,旋即她很快反應過來,朝謝桁歪頭一笑,撒嬌道:“夫君,我們先回去吧,這裏怪嚇人的。”

謝桁:“……”

荷花村的村民:“……”

秦瑟剛才叫謝桁什麽?

夫君?

他們聽錯了吧?

秦瑟一向嫌棄這門婚事,荷花村裏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別說是這麽親熱的叫夫君,就是喚謝桁的名字,她好像都嫌髒了嘴似的,從來沒喊過,最多喂喂喂,頤指氣使般的模樣。

今天難不成掉了一次水,腦子裏真的進水了嗎?

謝桁同樣很驚奇,這一驚就把剛才秦瑟說王屠夫的事給拋諸到了腦後,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秦瑟半晌,啞聲:“哦,回去。”

然後有點呆愣地帶著秦瑟往家門走。

秦瑟見謝桁沒追究剛才的事,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跟著謝桁進了家門,看到秦瑟那跟小媳婦似的,跟在謝桁屁股後麵的模樣,村民們更覺得驚愕,不由得齊齊望天:今天天上沒有下紅雨啊——

謝桁家外。

王屠夫從地上坐起來,看著自己的胳膊疼得齜牙咧嘴,心想秦瑟那丫頭撞邪了嗎?這都能被她說中!

難不成,那丫頭真的撞邪了?

王屠夫心裏一顫,愈發覺得秦瑟是鬼上身了,他顧不上去再去找秦瑟算賬,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跑了.

與此同時,曹老板著急忙慌地趕回了家中。

熟料他一開門,進了母親住的房間,就看到母親倒在桌邊,額角似乎磕到了桌角,鮮血不斷地往外流,人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了。

“娘!”

曹老板驚得丟開了手裏的東西,飛快跑過去將老娘抱在懷裏,就往城裏的醫館跑。

到了醫館,大夫說他送去的及時,血流不多,保住了命,再晚一會兒就真的晚了,曹老板驀地想起秦瑟走之前說得話。

曹老板靠在醫館的牆壁旁,腦子裏一直在回想著秦瑟那張臉,呐呐地道:“那姑娘是不是知道我娘會出事……?”

他滿心疑惑,要說秦瑟不知道這些,隻是巧合,那未免太過巧合了。

曹老板早已娶妻,一直帶著媳婦和寡母居住,這幾日正好丈母娘生病,媳婦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而他母親一直身體健朗,獨自生活都沒問題,今天怎麽好端端摔倒了?

曹老板看著氣息逐漸穩定的母親,心想:那一定是個小神仙!.

謝桁帶著秦瑟回到家之後,就先拿了兩個買來的包子,塞給秦瑟讓他吃一點,而他拎著個背簍儼然打算出門的樣子。

秦瑟握住倆包子,不由地問:“你現在要出去?”

“嗯,我山上摘些菌子回來,明早拿去市集上賣。”謝桁緊了緊身上的背簍,再不想辦法掙點錢,秦瑟就得跟著餓肚子了。

秦瑟忙道:“可你今天還沒吃什麽東西,天色又晚了,非得現在去嗎?”

謝桁聽見她關心之語,眉色沉了沉:“再不去,我們明天都得喝西北風。”

“不會的。”秦瑟斷然道:“你信我一次,等會兒就會有人給咱們送錢來了。”

送錢?

謝桁看著白日做夢的秦瑟,就見秦瑟一臉堅定,不知為何他腦海裏立即回想起秦瑟在麵對曹老板和王屠夫時的模樣,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秦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著我?”

秦瑟眨眨眼,故作不解,“什麽?我哪有事瞞著你?”

“你——很不對。”謝桁搖搖頭,想說些什麽,最終卻隻蹦出來四個字。

眼前的秦瑟很不對勁,與他記憶中的秦瑟,完全像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