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京城的風言風語

刀口瞬間離開了老嬤嬤的脖子。

老嬤嬤一下子驚魂未定,隨後便鬆了一口氣。

男子朝她吼了一聲:“滾!”

她立刻爬一樣地逃了出去。

破廟裏麵恢複了安靜,兩個男子還在原地等著,不一會兒,破神像後麵出來一個人,這個正是李成君。

她吩咐那兩男子:“即日起,你們就出發漠北,到那邊打探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半個月後回來見我!”

“是!”

兩男子得到吩咐就走了,而李成君站在原地,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

轉眼就到了二月底。

葉小嫻在京城的生活還是像往常一樣,監督監督孩子們做功課,研究一下美食,時不時參加一下官眷們的聚會。

偶爾也去簫鐵樹他們的館子轉一轉,教他們一些新菜品,指點一下他們如何經營飯館,簫鐵樹他們的生意竟然是越做越大了。

這日子過得平淡,但富足,她還是挺滿足的,不管怎麽樣,都比她在北慶那邊的日子過得好多了,再說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在一起,比什麽都強。

可突然有一天,她的生活就變得不再平靜了。

那日,王牡丹急匆匆地到家裏來,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弄得李紅梅和葉小嫻都有些納悶。

葉小嫻看得出她心裏有事,便問她:“大伯母,您是不是有話要說?是飯館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嗎?還是……寶成在外麵惹事了?”

“沒有沒有。”王牡丹道:“飯館好著呢,寶成也沒有惹事,寶成現在可老實了,現在安安份份地在飯館裏麵算賬,前些日子我們給他相中了一個姑娘,他也挺滿意的,要是沒有什麽意外,他就可以成親了。”

“那這不是好事嗎?可大伯母您看起來怎麽……像是有事呢?”葉小嫻又問。

李紅梅也瞧出來了,她不禁道:“大嫂,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好了,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總是吞吞吐吐的。”

王牡丹也急,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便道:“唉,不是我們那邊的問題,是葉子啊……”

“葉子?葉子有什麽問題?”李紅梅問。

王牡丹便道:“可能你們不出門不知道這件事,可是我們開飯館的,卻是聽得清楚,最近一些吃飯的食客在都在飯館裏麵傳,說葉子以前……以前在漠北被那些北慶軍抓走過,而且他們傳得十分……十分過份。”

“怎麽個過份法?”李紅梅問。

“他們說葉子……”王牡丹仍是吞吞吐吐的:“說葉子被北慶軍玷汙了幾天幾夜,後來,又被擄到北慶那邊,關了半年,那大半年裏,都是伺候北慶軍。”

“胡說!”李紅梅一聽就氣得直拍桌子:“這些謠言是誰傳出來的?要是被寶山知道,定要將他們狠狠教訓一番不可!”

而葉小嫻現在臉色有些蒼白,她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在漠北的時候,她就擔心這些謠言會傳到京城,而現如今……即使沒有這回事,可是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沒有也變成有了。

王牡丹和李紅梅都怔怔地看著葉小嫻,見葉小嫻突然變得魂不守舍,李紅梅便問:“葉子,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對吧?”

葉小嫻道:“我的確被北慶軍擄走半年多,但是沒有像謠言所說的那樣,我隻是被擄到宮裏,天天給他們的小皇帝和太後做飯,什麽伺候軍士,這些都是別人汙蔑我的。”

王牡丹很是意外:“所以,真的被擄走過?唉,葉子,你一個女人家,被擄走了半年,外麵的人肯定是說什麽的都有,有些人呀,就是見不慣你們過得好,所以才會亂說話的。”

李紅梅問:“那……現在怎麽辦?外麵說這些話的人多嗎?”

“多,這事早就傳得滿城皆知了,或許隻有你們一家人被蒙在鼓裏。”王牡丹道。

葉小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

簫寶山這幾天下朝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他,表情也奇怪。

然而,隻要他一轉身朝他們看過去,他們就馬上把目光收回來了。

幸而簫寶山聽力好,有一回下朝的時候,聽得後麵兩個老臣在議論葉小嫻:

“我聽說,簫候夫人以前在漠北的時候,遭遇過虐待,被北慶軍俘虜過去,欺辱了幾天幾夜,後來還在北慶待了大半年。”

“聽誰說的?”

“現在滿大街都在議論,連說書的都有了,說簫候爺如何夜闖北慶去救回簫候夫人,不過,這女人啊……”

“啊,竟然有這等事!”

“所以簫候爺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北慶軍滅了啊。隻不過,可憐了簫候夫人,這麽年輕,也不知道簫候爺介不介意她的身子。”

“噓,別說這些了……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們討論。”

“……”

簫寶山頓了頓,接著繼續往前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

這日,簫寶山回到家裏,隻見李紅梅在前廳裏麵呆呆地坐著,看起來像是有心事。

簫寶山走上前,叫了一聲“娘親”。

李紅梅反應過來,她連忙朝簫寶山走過來,再拽上簫寶山的手臂道:“寶山,娘有話跟你說。”

“娘有話盡管說。”簫寶山道。

李紅梅見左右沒人,便小聲道:“今天你大伯母來過來了,說是現在京城到處都在傳葉子的事,什麽被北慶軍捉走,折磨了幾天幾夜,後來又在北慶那邊被關了半年,還說她身子髒了什麽的,是不是有這些事啊?我當初隻知道葉子出了事,可是我不知道……唉,葉子說了,她沒有被羞辱,她隻是在北慶皇宮裏麵替那邊的皇帝和太後做飯,可是現在滿城的風言風語,這是會逼死她的呀。”

簫寶山的眼睛裏麵有一絲憤怒。

可他麵上沒有發作,隻道:“娘,你既然知道這是謠言,那就應該不要去理會,更不要去相信,在葉子麵前,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我當然不會對她另眼相看,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心裏麵最好的兒媳婦,不,是親女兒,隻是,我怕那些人再這麽亂傳,會影響她以及兩個孩子,唉,寶山,你最好查一查,這謠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我們要替葉子討回公道啊。”

簫寶山看著李紅梅,再淡淡地道:“我知道的,娘您放心吧,我不會讓葉子受委屈的。”

……

皇宮。

天已經黑了,李成儒到了這個時候,就會去妃子那裏過夜。

現如今,他的妃子們懷孕的懷孕,坐月子的坐月子,按照以往的傳統,他應該納新的妃子了。

可是,他也是一個精力有限的人,納妃就是繁衍子嗣,如今他已經好幾個兒女了,還有一些妃子也在陸續懷孕中,相信十幾二個孩子是跑不掉的。

他以前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深知子嗣一多,勢必有些孩子會遭到冷落,於是他便拒絕了大臣們繼續給他選秀,而是專心對待現在宮裏的。

這一夜,李成儒去了容妃處,容妃這個月中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尚在坐月子,但是李成儒也不介意,不能伺候就不伺候,左右他是為了看小女兒來的。

容妃躺在**,也不方便接待他,他關切地問了容妃的身子,又抱了一會兒女兒,便躺在容妃身妃睡下了。

躺下去後,容妃大概是覺得無聊,便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來。

容妃道:“今天下午,臣妾的娘親也過來看臣妾了。”

“哦?那你們聊得可還好?”

“挺好的。”

“那無事讓她常來陪陪你。”李成儒道。

他在民間曆練已久,知道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也知道女人產後需要娘家人的關心,所以他立了宮規,不能禁止妃子們的父母前來探望。

不能像以前,女兒一旦嫁入宮中,就一年到頭見不到父母兩回,這樣太淒慘了。

容妃突然又道:“對了皇上,今天我娘親過來,跟臣妾說了一件事,是關於簫候夫人的。”

“簫候夫人?她怎麽了?”

容妃知道李成儒與葉小嫻的關係,便用一種氣憤的語氣道:“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造謠,說簫候夫人以前被北慶人俘虜過,還在北慶軍營裏麵給那些……那些畜生當軍……妓。”

“胡說!”李成儒的反應果然很氣憤。

容妃就知道李成儒會是這樣的反應,便又道:“所以,臣妾才將這件事告知皇上,皇上一定要查清楚是誰造的謠,還簫候夫人一個清白,否則,她一個女人家,今後有何臉麵在京城裏麵立足啊?”

“朕知道,這件事情,朕一定會好好查個水落石出的。”

“嗯!”容妃聽罷,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這件事情是她主動告李成儒的,所以她也有功勞。

……

翌日,李成儒派人去查了葉小嫻的事情,果然發現如今京城裏麵早已經是風言風語了。

接著李成儒又派人去查這件事究竟是從哪裏散布出來的。

可是,京城這麽大,人又多,不像在漠北一樣,可以一個帶一個,根本不好查。

簫寶山同樣在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