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聽聞二少爺已上京趕考，這些年可是苦了你們了。”家道突變，還能得了兩個榜首，心誌可見很堅。
“是啊，說起來真是苦。”馬如月就將萬掌櫃當成了長輩一般訴起苦來：“我初到江家，智遠讓我當家，二兩銀子就是江家大房的全部當家。就這二兩銀子，我愣是給對付了大半年。”
每日裏和江氏族人吃著大鍋飯，吃不飽的時候就去偷。
當然，偷的事被她隱去了，隻說靠著娘家救濟。
“果真是清苦。”萬掌櫃點了點頭，心中卻升起了疑惑，如意布行的生意在宜昌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她還真是訴苦來了。莫不是騙子？
想到這兒，萬掌櫃心裏就多了一份警惕。
“對了，老趙還好吧？”萬掌櫃突然問道：“上批貨發過去有些時候了，不過帳還沒來結算。”
“敢問萬掌櫃，老趙是誰？”馬如月當然知道這個老趙指的是誰，但她就是要裝蒙。
連老趙都不知道，果然是假冒。
“說吧，少奶奶，你此次找萬某所謂何事”和一個騙子真是沒有多的言語簡直是浪費時間。
萬掌櫃看在她是一個女人的份上也不再計較，隻要她肯退卻就行，否則的話直接送官府。
“不是，萬掌櫃，剛才你說的老趙是誰，我們江家大房好像沒有這一號人物，不對，是江氏族人都沒有姓趙的。”馬如月卻揪著這老趙不放手：“您說什麽沒有結算，莫不是騙了萬掌櫃。”
“嗬嗬，騙嗎？”萬掌櫃冷冷的盯著馬如月：“我倒不知道你這位少奶奶想要騙萬某什麽？”
誤會，誤會！
“找萬掌櫃一不為錢二不為名，隻是想核實一些事情。”馬如月沒轍了：“我的身份您大可以找一碗香酒樓蘭掌櫃去核對。我不是騙子。”
驗名正身很重要。
那位倒熟悉的，在酒樓吃過幾次飯。
“我聽聞在宜昌縣有一個如意布行與常富布行有來往，而且他們打的是我們江家大房的旗號來拿貨，不知可否有此事？”馬如月眼睛一直看著萬掌櫃：“如果有的話，我建議您去報案，因為我們江家大房從未有過什麽如意布行，這種招搖撞騙的行徑希望您不要上當受騙才好。”
這一席話直接將萬掌櫃逗笑了。
這騙子到底是誰啊？
“你可知道如意布行的掌櫃是誰?”萬掌櫃道：“正是我適才給你說起的老趙。”
“壞了！”馬如月道：“萬掌櫃，他沒結算的帳多嗎？您趕緊的報案吧，這樣也能減少損失。”
“是嗎？”萬掌櫃看向了馬如月：“我其實很想知道，你自稱是江大人的兒媳，卻是連自家產業都不知道，這怎麽說得過去呢？”
“此話怎講？”馬如月假裝不懂。
“趙掌櫃是當年江大人親自引薦給我了。”萬掌櫃道：“如意布行從五年前就開始在我這店上拿貨了，我說你們苦，你還真訴起苦來了，恕我愚鈍，真看不出你這一番言辭為了啥？”
好吧，還是懷疑自己的身份。
“萬掌櫃此言差矣！”馬如月進一步說道：“你說是江家大房的產業，我不知也就罷了，智遠不知，麗遠不知，姨娘秋氏也從未聽說過，甚至於，江家大房江氏族人也從不知大房有一個布行。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
“此言當真？”萬掌櫃到底是精明人，眼前的女人從增光到尾就沒有說過什麽利害關係的事。
“半點不假。”馬如月道：“就在去年邊關征丁，智遠的名字還赫然在上麵，也幸好當時我尋了宜昌縣知縣錢大人才得以脫身，否則連花二十兩銀子買人頭的資本都沒有。陡然聽到江家大房有產業，真是讓如月驚訝萬分！”
“這裏麵有鬼！”馬如月和萬掌櫃異口同聲，當然，她是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 請求支持
萬掌櫃口中的老趙，就是如意布行的掌櫃，是江昆明府中的一個管事。
“當年是江大人特意引薦給我的，說是給族中人一個謀生。”萬掌櫃知道江昆明是一個好官，從沒有什麽負麵消息傳出來，那次單獨引薦的時候他還很難為情。
“事實上，江氏大族的產業上從未有過布行的收益出現。”馬如月得到這個消息一點兒都不意外。
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隻不過現在才證實而已。
“你怎麽知道？”按說萬掌櫃是沒有必要過問這些情況的，可是他不甘心自己賣的人情最後化成泡湯。
“因為我有幸進入了議事堂，江氏族人的收支情況也了解得一清二楚的。”馬如月道：“我想既然是公公的交待，就該用在該用的地方，這件事我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就好。”萬掌櫃再不懷疑馬如月的來曆，同時對她刮目相看了。
有一個疑問就是她一口一個智遠，難不成是……
馬如月沒有等萬掌櫃問那個尷尬的問題，自己先走人了。
蘭掌櫃經曆了一番波折，一碗香也了內鬼，讓他心生警惕，直接將雇工改成了簽賣身契。
他算是看明白了，你不要他的身契，他隨時可能會要你的命。
馬如月對此也沒有異議。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法律意識，唯一讓他們敬畏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被人捏著身契，自然就要小心翼翼。
雖然很多人不想賣身，卻又不願意錯過一碗香的高於任何一家的月薪。
好在蘭掌櫃簽的都是活契，三五年的隨便簽，隻不過越久的月錢越高一些。
這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保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