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梅香閣被預留了下來,是因為在有一個同僚極力想要看裏麵掛素有墨梅鼻祖之稱的仲仁的真跡。

這一晚,江智遠喝了個七八分醉。

“肖大人果然是喜梅,我們這些外行隻是看熱鬧,人家可是看的門道。”躺在**江智遠嘴裏還在念叨:“他說仲仁的畫將梅花的枝幹虯曲、疏影橫斜之神態勾勒得淋漓盡致,還說那牆上掛的那幅確實是真跡,價值不菲。問了你的娘家是何許人,這些陪嫁不低。光是這麽一幅畫作都可以買下一個酒樓了。”

馬如月聽得牙疼,這可是石漸欣的東西,怎麽就劃到自己頭上來了呢。

“我的娘家是何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馬如月好氣又好笑:“別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要開染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不會不會。”江智遠嘴裏含混不輕:“怎麽可能忘記自己姓啥,我姓江,宜昌縣江家大壩人士,多少人以為我是京城江家的後生我也頭腦清醒得很,一一耐心的解釋不是同宗的。”

那還好。

想著當初錢夫人王氏對自己說可以抱大腿的事,馬如月覺得江智遠還算實誠,有腿都不打算抱。

抱腿是有風險的,這樣平平穩穩一步步腳踏實地的走才是最為穩重。

“聽說江公子經常去酒樓?”江智遠話鋒一轉:“你說我們會不會偶遇上他?”

難不成還是想要抱腿。

“不是我,是我那些同僚,個個都想認識江公子。”連皇上都看重的公子哥兒,能交上朋友自然是莫大的緣份了。

他們想認識那就自己去酒樓喝酒啊,走多了路總會撞上一二。

但是馬如月不主張江智遠去。

“放心,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喝酒,我要陪媳婦。”有他去就得他辦招待,想著今天江智路讓去簽單說是花了兩百兩銀子就心疼得不行。

他一年俸祿才多少啊,多吃兩次就得喝西北風。

更何況,他還要養家養妻兒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兒子。

“你重男輕女?”馬如月差點跳起來,這稀裏糊塗的就懷上了,萬一遇上不著調的親爹,那閨女豈不是委屈死。

“哪有的事,女兒我一樣會疼的,特別是像你一樣的女兒,聰明又伶俐,我愛還來不及呢!”江智遠連呼冤枉,雖然心裏想要的是兒子,但是嘴上不能承認。

否則以馬如月的性子絕對是沒完沒了的。

騙人的鬼話聽聽就行。

不過,不管兒女都不可能退貨,他也得接受事實。

取名字是每一個新手爹娘最熱衷的事。

江智遠喝得暈乎乎的就拉著馬如月給兒子取名字。

看看吧,才說喜歡女,張嘴閉嘴都是男孩子的名字,江皓帆、江瀟然等等,馬如月沒好氣的想一定用不上。

或許是心裏的意念真的很強,等她經曆了一番生死掙紮生下一個閨女的時候,她真是想哈哈大笑了。

真的,江智遠準備的名字沒用上。

“誰說的,江瀟然就挺好,兒子女兒都可以用。”江智遠不服氣的說道,話說,他還是很意外的。

妻子頭天晚上發作了,立即去請了安置在客房的穩婆。

穩婆說是頭胎,讓他別著急,還說不影響他當差,睡一覺去當差回來說不定孩子都沒有生出來。

聽著馬如月的呻吟聲他不敢真這麽心大去睡覺。

在江智遠的印象中,馬如月可是從不會輕易屈服喊疼的。

遙想當年她一個人戰狼都不怕,生孩子應該比打狼還要凶險,否則她不會呻吟出來。

也幸好他沒去睡,不到兩個時辰就多了一個閨女。

“你還疼不?”江智遠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有沒有傷口,我給你看看?”

馬如月真想一腳踢他出去,這個時代的男人都這麽笨還是獨有他才這麽蠢啊。

“夫人生產可是老婆子見過最快的一個了,從發作到生產才兩個時辰,姐兒可真是孝順。”穩婆得了賞銀歡喜的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就下去休息了。

馬如月覺得自己生產快當是和自己的身體素質好有關,與孩子孝不孝順沒有半毛錢關係。

江麗遠得知生下的小侄女,臉上略有失落,不過很快就掩飾好神色端了紅蛋湯來喂馬如月吃。

“先開花後結果,嫂子下一個就是侄兒了。”江麗遠還安慰著馬如月。

“兒女都是一樣的。”不過聽到她這話馬如月無所謂:“咱們不也都是女兒長大的。”

身為女兒身幹嘛要嫌棄生女兒呢,女兒可真是不容易。

馬如月想著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養大了回頭就要被一個外男哄去心裏就不得勁兒。

再想著每一個女兒都要經曆懷孕生子的痛苦,還要相夫教子接受這種上天賦予的勞動就特別的心疼。

都說當了媽才知道為人父母的苦。

馬如月讓江智遠提筆寫信回去報喜。

來京城剛好一年時間,她不僅站穩了腳跟,還搭上了石漸欣的便車開起了酒樓,雖然這個東家是一個浪得虛名的貨色,好歹也有是名聲在外。

再就是收獲了千金一枚,一夜暴富,喜不勝收。

這一年之中,也陸續收到馬家村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