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那個,我沒有時間,我很忙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道:“反正我的錢袋也找回來了,沒有什麽損失。”

尋常小老百姓就是這樣的,總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各人打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拿著了自己的錢袋就不想管別人。

說著他就要伸手向江智遠手中抓錢袋子。

“這個錢袋不能給他。”馬如月動作更快半拍,直接將錢袋抓在了自己手中。

“為什麽,這是我的。”中年男子急了。

“誰能證明是你的?”馬如月耍了一個無賴,好不容易抓住了小偷,沒有人證物證難不成又放了他嗎。

放虎歸山的事馬如月不會幹的。

“這本來就是我的。這位小哥就能證明的。”中年男子氣憤不已:“這位小哥親眼看著這個人從我身上偷去的。”

“我沒有看見。”江智路立即明白了馬如月的用意:“這樣吧,你說這錢袋是你的,你想要領回去也簡單,咱們公堂上見。”

“這位小哥。”被江智路控製住的灰衣男子低聲道:“這位小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請您高抬貴手,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咱們還會相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和我黑山結下梁子呢。”

“黑山?”江智路一愣:“宜昌文山等三縣的老手,原來就是你啊!”

他在頭兒他們的聊天中聽說過,有一個叫黑山的老手橫行三縣,沒人抓得住。

而且人很滑頭,從未失手,成了三縣共同的通緝對象。

沒料到,在嫂子的指點下,他出手就抓了個正著。

“是啊,黑山,兄弟,放了我。”黑山低聲道:“回頭我給你二兩銀子做酬謝。”

“我倒是想得你那二兩銀子,不過我的差事就得丟了,誰重誰輕相信是一個人都分得清。”江智路笑了:“二兩太少,兩千兩可以考慮。”

“你怎麽不去搶。”黑山跳起來想要罵人突然間回過神:“你說你的差事丟了,你是誰,衙役裏的人?”

“聰明!”江智路笑道:“走吧,咱們還真是有緣份,我就陪著嫂子和妹妹看個大廟會都能抓住赫赫有名的黑山,看來這個大廟會菩薩是保佑了我的。這賞銀恐怕不止二兩銀子吧。”

黑山聽說了江智路的身份後恨得牙根癢癢,眼睛四下裏看了看,轉得飛快。

“智路,卸了他的下巴。”馬如月下意識的覺得他會使壞:“人抓緊了,小心他跑。”

“失……”黑山原本想說失火什麽的,在這麽人潮湧動的地方一聲吼立即就會亂,他也就有機會趁機逃跑。

這樣的伎倆屢試不爽。

結果,這次還沒來得及喊,就聽見一個女人指揮著那個小夥子。

“吧嗒”一聲響,他下巴被卸下來了,連說話都說不了,口水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滴。

隨之而來的就是手臂上的力量增加了不少,他試著掙紮了幾次,沒有半點逃生的可能。

之前被偷的中年男子還在嘀嘀咕咕的說自己沒時間上公堂作證,想要讓江智遠將錢袋還他好走人。

結果,就遇上一個較真的人,打死也要在公堂上說清。

江智遠沒料到新年第一個案子就是審一個名氣很大的小偷。

“堂下所跪何人,還不報上名來。”驚堂木一拍,江智遠這才明白了為什麽馬如月指名點姓要讓江智路陪著去逛大廟會。

原來是想要捉賊。

黑山是什麽人,自然是不會招的。

哪怕偷這個錢袋的時候被江智路抓住了,他也不在乎的,胡言亂語誰不會。

無論江智遠怎麽問話,黑山就是一個態度:裝聾作啞不吭聲,讓江智遠在公堂上唱獨角戲。

“原告是誰?”江智遠沒轍了,隻好問原告。

“大人明鑒,草民何富有,今日在大廟會逛著玩,突然間就發展錢袋被偷。”中年男子道:“好在被這位差爺將人捉住,人證物證俱在,請大人替草民做主。”

一進衙門,江智路就換上了他的衙役服,失主這才知道有些事再怎麽也免不了的。

今天也算是他運氣好吧,銀子失而能複得;當然今天也算他運氣不好,大過年的給弄上了公堂。

“黑山你可知罪。”無論江智遠怎麽審怎麽問,黑山就是不配合不回答問題。

“沉默就代表了默認。”江智遠想起了馬如月的那句話:“不反對就是讚同的意思。來人,將嫌犯打入大牢來加看管,回頭再理一下他之前犯下的罪孽,數罪並發,擇日宣判。”

好不容易逮著了一個黑山,卻遇上骨頭硬,人家不招。

萬捕頭的意思就是讓他吃點苦頭。

“這個倒是很有必要。”馬如月覺得最不爽的就是現代審案的時候動不動就說是家庭缺陷的原因造成了人格分裂。和一個頑固派講什麽文明說什麽道義,刑訊逼供也不是她開創的先河,用在誰身上不是用呢。

黑山這麽刁的一個賊,沒準兒骨頭也硬,哪怕是用刑估計都不招認。

結果卻出乎馬如月的意料之外,剛打了二十板子黑山就說招了。

“是我幹的,前前後後一共得手了六次。”黑山道:“我專選那些看起來富裕又隻有一個單身男子下手。”

這種人是缺乏鍛煉的,人一多他們就犯糊塗,整個人都是暈的,根本顧不過來自己的錢袋。

“這倒是一個很爽快的人啊。”馬如月旁聽後抿嘴笑了,早知道要受刑,何苦硬撐呢,早早的招了那二十大板也不用受。

所以說,該用刑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要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