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崩潰
一秒記住，
一聽到這話，李清靈臉色一白，腳下踉蹌了下，被柳之墨及時拉住了，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她一站穩，拔腿就往家裏跑，跑到家門口，就聽到弟弟李清風的哭聲。
“小靈回來了，快進去見你娘最後一麵吧！”
李清靈軟著腳，沉重的一步一步的往屋裏走，感覺走了一個世紀，才走到房間。
一進房間，那熏人的血腥味就衝了過來，她定眼一看，趙氏臉色白的像張紙的躺在**，旁邊躺著個皮膚紅彤彤，皺巴巴的嬰兒。
一下子，她的眼淚就出來了，“娘…”她撲到床邊，握著趙氏冰冷的手，哽咽的叫著。
“慧娘，小靈回來了，小靈回來了。”黃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搖了搖趙氏。
這家本就艱難了，要是趙慧娘沒了，家裏就剩下幾個孩子，這怎麽活啊？
趙氏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滿臉淚水的李清靈，她對她虛弱的笑了笑，“回來了？娘…娘不行了，這…這個家，就…就靠你了…”她的孩子還這麽小，她實在是不放心，可沒辦法，她撐不住了，要不是為了再看女兒一眼，她早就去了。
“娘，你會好起來的。”李清靈哭著握了握趙氏的手，站起來，就要去倒水給她喝。
她有靈水，靈水應該能救娘的。
趙氏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聽…聽娘說完，娘…娘撐不住了。”她重重的喘了口氣，微微側了側頭，看向早產的女兒，眼睛禁不住就流了下來，“這…這是你…你妹妹，能…能不能長大，就…就看她的命了。”七活八不活，也不知道小女兒有沒有這個命長大。
李清靈看得出來趙氏是撐著最後一口氣了，她不再離開，又重新跪在了地上，聽著她的遺言。
“我會把她養大的，你放心。”這是娘拚命生下來的，她不論如何都要把妹妹養大的。
趙氏欣慰的笑了笑，眼睛看向哭的眼色通紅的李清風，“小風，以後…以後…好好聽姐姐的話，知道嗎？”
“娘…”李清風大哭，“你不要不要我，我會聽話的，嗚嗚…”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離開她的兒女，她也想看著她們長大，成親生子，可惜…
“答…應….娘…”
“我會聽姐姐的話。”李清風點頭。
微微閉了閉眼，趙氏又喘了口氣，她快撐不住了，可她的話還沒交代完，“之…墨…”
站在門口的柳之墨聽到趙氏的話，紅著眼眶走了進來，“嬸子…”他看著趙氏，就仿佛看到了他爹娘離開的時候，他的心也難受的厲害。
“之墨…”趙氏微微抬手，柳之墨趕緊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把他的手，跟李清靈的手握在一起，“小…靈…以後…以後就…就交給你…了，別…別辜負…她…”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她的。”
趙氏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眼睛留戀的看了看她的三個兒女，撐著的最後一口氣，終於撐不住了。
手重重的垂了下來，眼睛…也閉上了。
“娘…”
“娘…”
李清靈跟李清風痛苦的喊著，就連剛出來的小嬰兒也像是知道她的娘沒了，跟著哇哇的哭了起來。
站在院子的眾人，都紛紛紅了眼眶，這生死離別的事情，最是讓人難受。
五祖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知道沒有棺材，壽衣那些，就讓她的兒媳婦回家，把她準備好的拿過來。
又讓村長去老李家，通知老李家的人。
村長讓人去叫了，沒多久，人回來就說老李家關著門，沒人應聲。
“真是作孽啊！心肝咋就那麽黑呢？”五祖奶奶奶奶恨恨的跺了跺腳，“交代村裏人，幫忙把這白事做起來吧！”
村長點了點頭，轉身就交代下去了。
等兒媳婦把她的壽衣拿來了，五祖奶奶就走進了房間，拍了拍李清靈的肩膀，“好孩子，先別哭了，幫你娘換衣服，讓她放心的走吧！”
李清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擦幹，又把哭的嗓子都哭啞了的小妹妹抱起來，交給柳之墨，“幫我照顧一下她。”
柳之墨點了點頭，輕輕的哄著小妹妹。
五祖奶奶讓其他人出去，就留下李清靈跟黃大娘，三人幫趙氏換了壽衣。
李清靈認認真真的看著趙氏，像是要把她的相貌印在腦海裏，“娘，你應該見到爹了吧？”她伸手把趙氏汗濕的頭發，打理好，“你跟爹好好團聚吧，我會把弟弟妹妹帶大的，你放心！”
不管多艱難，她都會把弟弟妹妹帶大成人，看著他們成親生子。
喪禮，是村裏的人幫忙的，而老李家的人一個都沒見到。
李清靈心力交瘁，也沒顧得上其他，此刻她正睜著紅腫的眼睛，看著趙氏被一坯坯黃土掩蓋起來，她止住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又落了下來。
人死了，除了一坯黃土，什麽都沒有。
立好墓碑，村裏人安慰了李清靈兄妹幾句，歎息著下山了。
心裏都對李清靈兄妹憐憫著，沒了爹又沒了娘，這幾個孩子以後就難了。
李清風跪在地上，緊緊的握著李清靈的手，哽咽的問，“姐，咱們連娘都沒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她伸手揉了揉李清風的腦袋，沙啞著聲音道：“娘，隻是去找爹了，跟爹團聚了。”她看了眼哭累了就睡著了的小妹妹，“以後，我跟妹妹會陪著你。”
李清風擦了擦眼淚，嗯了一聲，說他長大了會保護她跟妹妹的。
他是家裏的唯一的男孩子，是家裏的頂梁柱，他要快點長大，把姐姐跟妹妹保護好。
把最後的紙錢燒完，李清靈拉著李清風站了起來，看著趙氏的墓碑，“娘，你來不及給妹妹起名字，我給她起了一個，叫李清寧，願她一世安寧。”說罷，把被柳之墨抱在懷裏的小東西抱了過來，“娘，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她抱著李清寧跪了下來，又磕了一個頭，又站起來，去旁邊李來貴的墓，磕了個頭。
這才帶著李清風下山。
一回到家，她就用裝了碗水，偷偷的放了點靈水下去，喂給李清寧喝。
小東西也知道她沒了娘，也沒挑，張著小嘴兒，乖巧地喝了起來。
等她喝完了，李清靈就把她抱進她的房間，讓她在炕上睡覺。
走出來，拉著李清風的手，李清靈嚴肅著臉問他，娘為什麽會早產？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兩天忙著娘的喪事，到現在才有時間問李清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有聽到村裏人議論，這事跟老李家有關，具體的，她還得問李清風。
想到趙氏，李清風的眼眶又紅了，他撲到李清靈的懷裏，抽抽噎噎的說，“前天，我跟之硯之柔去喂小兔子，我聽到家裏傳來爭吵聲，趕緊跑回家，就看到大伯母伸手把娘給推倒在地上，大伯母跟奶奶的手上拎著我們家的糧食。”想到娘倒在地上，出了很多血的模樣，他抖了抖身子，心裏很自責，“要是我…我在家，娘….娘就不會…”都怪他不在家裏。
李清靈抖著手，拍了拍李清風的腦袋，“不關你的事，你就算在家裏，也打不過她們。”她怕他心裏會留下陰影，“別自責！”
根據李清風說的，她都能還原事情的真相了，無非就是劉氏跟林氏來她家搶糧食，她娘不肯，攔著她們，她們一生氣，就把她娘給推倒了，導致孩子早產，她娘大血崩去世。
昂著頭，李清靈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推開李清風，讓他在家看好妹妹，她有事出去一趟。
話落，她站起來，走去廚房，拿了把刀，大步的奔出了家門口。
李清風一見，就急了，他想要追上去，又想到在家裏的妹妹，跺了跺腳，跑回房間把妹妹抱了出來，撒腿跑到柳之墨家，喊救命。
一聽到李清風的聲音，剛躺在**的柳之墨，立馬就跑了出來，打開門，看到滿臉焦急的李清風，“怎麽了？”沒看到李清靈，他急了，“是不是你姐出事了？”
“之墨哥，我姐拿著刀跑出去了，我猜她是去我爺爺家，你…你快去攔著她，別讓她做傻事。”殺人是要償命的，他不想失去爹娘後，又失去了姐姐。
這傻瓜…
柳之墨急了，“你進去跟之硯他們在家，照顧好小寧，我去看看。”說罷，抬腳就跑。
李清靈拿著刀，怒紅著眼往老李家跑去時，村裏有些人看到了，都跟了上去，還有人跑去找村長來。
握緊著到，她跑到老李家，看到老李家關閉的院子門，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
她咬了咬牙，一刀砍在了院子門上，嘴裏大喊著，“劉春花，林翠蘭，你們給我出來。”把她娘害死了，還能安然無恙，她們想得倒美。
她今天不把她們的一層皮給剝下來，她就不信李。
“我知道你們在家裏，趕緊給我出來。”李清靈一腳踢向門板，手裏的刀用力的，砰砰砰的砍了起來，片刻，地上就多了一堆木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