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不“隨便”訛人的文藝

“那老子沒錢,你還想咋的!”小混混急眼了,開始耍橫。

“你看,又凶我,砸了我的攤子你還有理了!”文藝當即楚楚可憐的看著眾人。

那小混混被文藝一會兒潑,一會兒軟弄得筋疲力盡。

“反正老子就是沒錢,你要是想報官的話,那你盡管去吧!”反正麵子什麽的,他也不想要了。

就在這時,一頂軟轎子從不遠處走過來,前麵兩個帶刀侍衛指揮著人群說:“都散開,都散開,青天大老爺來了。”

一聽說縣官來了,街邊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高喊“青天大老爺”,文藝不得不翻著白眼下跪,入鄉隨俗了一把。

不多時,留著八字胡的縣官老爺從軟轎上走下來,文藝原本以為,能教出官差那樣小混混的舅舅,起碼也是個腦滿腸肥的大貪官,可這縣官老爺看起來,倒是頗有風骨。斯斯文文的,麵容十分和善。

“是誰在此處鬧事?”縣官一下了軟轎,就盯著文藝打量,深深的,直言不諱的那種打量。

看的文藝心裏發毛。

“大老爺啊,我們不是有意來鬧事的,是您的外甥,他逼著我們來的,說這女的讓他很難堪,所以要教訓一番。”那混子見縣官來了,嚇得自己跑出去跪在地上,主動招認。

那縣官大老爺倒是沒有很驚訝,隻淡聲對身邊的師爺說:“去把那混小子找來,讓他給這位姑娘賠禮道歉,並賠償人家損失。”

師爺急忙去了。

不遠處,那一輛紅漆的馬車前,一個侍衛躬身對著馬車裏麵說:“爺……姑娘她……自己把事情解決了,現在縣官去,最多就是將他的外甥弄出來,教訓一番。”

“嗯!”馬車裏麵的人用鼻音回答了侍衛的話,然後車夫駕著馬車離開。

不多時,官差被侍衛帶到縣官老爺麵前,縣官老爺斜睨著他,他當即哭喪著臉跪在地上,抱著縣官老爺的大腿哭喪:“舅父,日後我再也不敢欺負人了,您就放過我吧?”

“說,還背著我幹了些什麽?”舅父大人很生氣。

那官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陳述,“我就平日在他們的攤子上吃些東西,一般的人都不敢怎麽樣,就她……她非要我給銀子,我們才接下梁子的。”

原本,縣官老爺還很溫柔和煦的,聽了外甥的說辭之後,氣得抄起鞋拔子就往他頭上拍。

文藝轉身抱住東子與夏荷,囔囔著說:“沒關係沒關係,大姐絕對不會對你們使用家庭暴力。”

縣官老爺一頓抽,那小子可算老實了,跪在地上跟蔫茄子似的,連頭都不敢抬。

“先賠償人家這位老板的損失,然後我再治你!”縣官老爺不解氣,又抽了他一鞋拔子。

那官差隻能蔫蔫的起身,小貓似的喏喏的問:“姑娘,您看我得賠償您多少銀子?”

“我這個人呢,也不隨意訛別人,剛才我同他們說五十文錢,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也沒錢,作為官差,你知法犯法,雇人打砸我的攤子,還嚇壞我弟弟妹妹,我跟你要一兩銀子的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好家夥,五十文瞬間暴漲到一兩銀子,她還好意思說自己不隨意訛人,真是……太不隨意了!

“舅父……你看她!”小混蛋還好意思告狀。

文藝就抱著手看縣官老爺,縣官老爺抽著鞋拔子就說:“人家隻跟你要一兩銀子都是輕的,給錢!”

於是,文藝就那麽輕易的賺了一兩銀子。

縣官老爺躬身給文藝行禮,嚇得文藝連忙回禮。

“姑娘,我這小外甥被家姐慣壞了,從小就惹是生非,您看若是可以的話,我想還是不要將他放到街上遊**,免得大家再被他欺負,那監牢關的都是些窮凶極惡的犯人,我將他發配去當獄卒,可還行?”

噗!

“幹嘛問我?大人做主就好!”文藝真不明白,這人好好一縣官老爺,怎麽跟個小太監似的。

縣官老爺見文藝沒反對,便拱手說:“如此,真是要多謝姑娘了!”

說罷,縣官老爺就要領著自己的小外甥走,那幾個混混也跟著想跑。

“等等……”文藝叫住他們。

縣官回頭問;“姑娘還有事?”

“那幾個平時沒少欺負百姓,剛才我租了間屋子存放這些東西,我要罰他們幫我將東西搬回去,您覺得可還行?”文藝問縣官老爺。

縣官老爺點頭如搗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於是,幾個招惹了文藝的小混混,變成了文藝家的搬運工。

文藝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笑的眉眼彎彎。

做完搬運工後,那幾人憤然看著文藝,心裏想著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屈辱還給文藝。

可文藝卻客客氣氣給了他們二十文錢,並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可人活著,總不能這樣過不是麽?今日我罰了你們,你們可能覺得我壞,心裏不服氣,但是你們想想,若是你的兄弟姐妹被人如此欺淩,你們心裏可會好受?”

那幾人被文藝說的無地自容。

文藝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其實,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剛才我完全可以讓縣官老爺把你們抓起來的,以後你們都乖乖的,不要再出來欺負老百姓了,成不?”

“姑娘,你的話我們記住了!”那混混頭子捧著文藝的二十文錢,感激涕零的走了。

待他們走後,東子與夏荷就像看火星人一樣的看著文藝。

文藝笑著擼了東子的頭一把說:“我留在家裏處理魚肉,你們倆,去市集買些肉回來,分一份小的,我們要份大的。”

東子同夏荷買了肉回來,文藝便讓東子給老頭送了些去,自己就坐在院子裏麵殺魚。

夏荷過來幫手,她眼神幽幽的看著文藝,有些氣餒的看著她說:“大姐,為什麽那些如此凶神惡煞的人,在你手裏都變乖了?”

“這叫處世哲學,該強硬時就要強硬,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該留一線的時候,就留一線,日後路才會走得寬。”文藝與夏荷說。

夏荷懵懂的搖頭:“不懂!”

“你還小,不懂很正常,等你長大一點,經曆的事情多一點,就懂了呀!”文藝笑著說。

夏荷不滿的嘟嘴,“大姐也才比我大兩歲而已!”

文藝笑而不語。

他們將魚肉醃製好後,三姐弟便快快樂樂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