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爭執

林巡笑了下,眸中染上些許苦澀,“我怎麽可能會更好?”

“阿巡以前上了幾年私塾,應該也識得不少字吧?你有沒有想過繼續?”莫離好像聽林雪提過,林巡打小就很聰明,以前他爹還在世時,也上過幾年私塾。

隻是後來林巡爹因病去世了,林巡就沒再去過私塾了。

“繼續去私塾?”林巡搖搖頭,“這不可能!”

他一沒錢,二沒時間和精力,他還要照顧體弱多病的娘親。

“我隻是讓你繼續識字。”莫離看著他,道:“我那兒有些書,不過全是醫術上的,我回頭讓子苓給你找幾本書。你平時看看,練練字,如果有不認識的字,你問我,或是問元傑哥。我是覺得多識些字,沒什麽壞處!”

林巡點頭,“好!”

“那你先吃飯,我去那邊看看。”莫離笑了笑,轉身往林劍他們那邊走去。

天公作美!

火燒完了,沒有起風。

下午,隻需要分人砍樹,其他人都一起挖樹根,進展起來果然快了許多。莫離沒有再逗留,叫上玉竹回家,子苓留下來幫她巡視。

“玉竹,你還得跑城裏一趟,幫我抓這些藥回來。”莫離開了藥方子遞給玉竹,“還有銀子嗎?沒有的話,你記得跟我說。”

“還有的。”玉竹接過藥方,“阿離,那我先去了。”

“嗯,路上小心。”

棗樹下,莫依和莫權在寫字,昨晚一斤桂花糖已經把莫權吃到要哭了。今天一早,他們姐弟二人過來就分開掃地,還說再不吃桂花糖了。

現在願賭服輸,他規規矩矩的坐著寫他的三百個字。

莫離走過去,站在他們身後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提醒,“莫依,你握筆的姿勢不對,你把筆給我。”

“哦。”莫依把筆遞每個她。

莫離示範了一下,在紙上寫下一個人字,“看見了,這樣握筆才對。”

“看見了!”

“嗯,繼續寫。”

“好!”莫依接回筆,繼續一筆一劃的寫字。

莫權的字不錯,有模有樣的,握筆姿勢也對。莫離輕輕點頭,回屋去取了藥草種子,走到柴房門口坐在下,往粗陶托盤裏填泥土,灑下種子。

“阿離姐,我們幫你吧?”

莫權和莫依走過來,蹲在她身旁,看著她往托盤裏填土。

“你們不寫字了?”莫離問。

“阿離姐放心,我們今天一定會把字寫完的,明天一早就拿來給你過目。我們能和你一起弄這個嗎?”莫依問。

昨晚莫老三和李蘭知道莫離教他們識字後,便交待他們在這裏要乖,一定要聽話。也跟他們姐弟說,以前爹娘做錯了事,以後你們不能再錯。

莫離看著他倆,輕輕點頭,“能!你們瞧好了,一定要像我這樣弄,隻要一半的土就行。”

“好!”兩人看著她弄好幾盤,這才開始動手。

開始怕做錯了,他們的動作很慢。莫離接過他們的托盤,灑上種子後,又蓋上一層泥土,然後暫時擱放在一旁。

漸漸的他們的動作熟練了,莫離旁邊已堆放了一摞托盤。

“你們先弄著,我把這些搬進去。”莫離把已灑了種子的托盤搬進柴房,按著她標好藥名的架子擺放。

分了類就不怕弄錯。

莫離打了水,提著灑水壺進去澆水,從柴房出來時,胡氏和莫老太、林雪也在幫忙。莫離不由彎唇笑了,回屋去把其他草藥種子也取出來。

人多力量大,一個下午,他們就把需要先育苗的草藥播下了。

……

第二天,莫離告訴上工的村民,如果他們在年前把山整理出來,她願意多付十天的工錢。一時之間,大夥的士氣更高了。

這兩天,林劍小心的打聽村裏家禽的情況,沒有出現病症。

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可好景不長,第三天,村裏的狗全倒下了。馬廄旁邊的新土被翻開了,大黑馬被重露出地麵。

寒冬臘月,幾天的時間,大黑馬沒有一絲異味。

隻是它現在的樣子有些恐怖,身上全是被什麽動物撕咬過一樣,光是瞧著那樣子,就讓人忍不住想作嘔。

“村長,我家的狗不行了。”

“村長,我家的也沒了。”

“村長,我家的雞……”

林劍麵色鐵青的站在馬廄前,聽著村民三三兩兩的來報告家裏的情況。他看向莫離,莫離卻一直緊盯著坑裏的大黑馬。

大黑馬被埋得那麽深,這天又沒下暴雨,不可以是自己露出地麵的。

誰?是誰把它暴露出來?

又是誰把村裏的狗引到這裏來,讓那些狗吃下大黑馬的肉,讓那些狗染上禽流感?

“阿離。”林劍喚道。

莫離抬頭看向他,“義父,這是有人蓄意而為的,你瞧這坑挖得這麽深,好端端的大黑馬怎麽會自己露出來?你再看看這個地方?”

她拿著一根樹枝指著明顯的鋤頭印痕,“這是有人用鋤頭把這裏挖開。”

林劍定睛看去,輕輕點頭。

那的確是鋤頭印痕。

“村長,家裏的雞鴨鵝都不行了。”又陸續有人跑來報告最新情況。

莫離看向那些人,問:“你們家裏是不是都養了狗,是不是狗先不行,然後其它家禽也不行?”

“嗯,是的。”眾人點頭。

莫離輕輕頷首,表示明白了,“義父,這是有人利用狗,把病帶給了家禽。義父,你還相信我嗎?”

林劍點頭。

莫離欣慰,“那就把那些已經不行的動物收集到同一個地方,挖個大坑,把那些東西全埋了。”

“不行不行!”有人反對。

莫離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年事已高的老婦人拚命的搖頭,“那些都是河神要吃,要儲存起來過冬的食物,不能埋了。”

莫離皺眉。

那婦人轉身看向林劍,“阿劍,你聽三嬸的,這事不能聽阿離的。阿離還小,她不知道河神,但你是知道的。哪一年我們不是這樣孝敬河神的?你還記得嗎?那一年,他們不願意,他們質疑,結果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往事,老婦人的身子輕顫了一下。

林劍也變了臉色,他扭頭看向莫離,“阿離,這次義父也不能再聽你的。這次,我們就祭河神。”

他想起了那年的慘事,也是後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