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被林秀催著回去換了身衣服,畢竟自己隻打濕了點褲腳,林辰是被她澆水濕了半邊衣裳,這天氣,可別感冒了。

“二嬸,這饅頭蒸好了沒,餓死我了!”聞著饅頭的麥香,林秀覺得自己又餓了!可能是長身體了吧!

“快好了快好了!”胡氏一笑,端著灶台邊的一盆燉菜出了灶房,往上房堂屋去擺飯。

接著吳氏也數著碗筷拿了過去,留下三個孩子在這削蘿卜,切蘿卜。

林秀忙掀開蒸籠,拿了一個饅頭出來,軟軟的,熱乎乎的燙手。

“快快快,一人一口,吃了吃了!”

林辰還沒反應過來,林淼一口就叼走了一小半,林秀忙把另外一半分了一半給林辰,“怎麽,不餓啊!快吃了!”

三人幾口吃了,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都幹什麽呢,吃飯了!杵著幹啥!”

剛咽進去,張氏就進來,打開蒸籠,拿著篩子撿饅頭,一個個熱乎乎香噴噴的。

到了堂屋,一家子人都坐著了,梁氏拿個小碗盛了一點菜湯,拿著個饅頭一點點給芸妹兒喂。

芸妹兒不足月就出生了,因此不像村裏其他孩子健康,總是梁氏一手的帶著。林淼盛了一碗燉菜,拿了個饅頭,蹲門沿上吃去了。

一家人都是各吃各的,隻有林珠,死命的盯著林秀,看她大口吃著,吃完了一個又拿一個,終是忍不住,“林秀,爺奶才吃上呢,你這吃了一個又一個,也不怕撐著了!”

其實今天白天吳氏帶著林秀林辰出門後,陳家就來送合八字的結果了,說是選了三個日子,一個明年開春,一個明年端午,還有一個明年中秋,說都是好日子!

隻是早上才鬧騰了,林老爺子心裏不痛快,也一時沒定下具體日子。再加上陳家說過兩日過來下小定,這幾天讓林家把三個日子斟酌下。

陳家走的時候也說了,到時候下定就把兩塊玉玨合二為一,那是陳家祖傳的玉佩,就作為下定的信物。

一提到玉玨,林家眾人又是心裏有氣了。

客氣的送了陳家人,林珠這次沒出去,聽了張氏回來說的話,心裏就急的不行。

此刻見林老爺子周氏都不開口,她實在是忍不住,別人過兩天就來了,這婚事,得趕緊解決了!

見林秀沒搭理她,自顧自的吃饅頭,林珠拿著手裏的饅頭就往林秀臉上砸去。

林秀還真沒想到林珠當著一大家子人的麵能這樣,一下子就被砸到了,可惜,不疼啊!

但是,“啊!我的眼睛!”

眾人都看到林珠手裏的饅頭從林秀右臉掉下來,至於砸沒砸到眼睛,那是沒看清的,隻是現在林秀捂著右眼,“啊,疼!我是不是要瞎了!”

“秀兒,你怎麽樣了?”

“姐,你怎麽樣了?”

吳氏和林辰忙低頭要去看林秀的眼,林辰隻見林秀對著他眨巴下眼睛,又繼續哀嚎,看那樣子,隻怕是十足的做戲。

林辰也是上道,“姐,你眼瞎了可怎麽辦!”又指著林珠,“林珠,你怎麽這麽惡毒,你要是砸瞎了我姐的眼睛,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給我姐!”

林辰雖然是知道林秀估計沒什麽,但是那護犢子的神態,凶狠的語態是真的!這就是他的真心話!半點做不得假,倘若林珠真把林秀怎麽了,他是一定有仇必報的。

“阿辰?你說什麽呢!就那麽輕輕一砸,能砸瞎了?”林珠被林秀這番作態是嚇到了,好在張氏忙護著林珠。

“阿辰,跟你堂姐沒大沒小的,小小年紀,淨不學好!”周氏也虎著臉說林辰。

還不待林辰反駁,又對著吳氏道:“秀兒她娘,你就由著秀子這麽鬧?珠姐兒能有多大力,還就把眼睛砸瞎了?哪來的嬌氣!”

林秀一聽,哪哪都是火,還是耐住性子,沉聲,卻是對著張氏,“輕輕一砸?嬸娘,那您讓我輕輕砸林珠試試?”

“奶,我喊疼就是嬌氣了?那我就由著這眼睛瞎了壞了,到時候讓全村的人都看看,我林秀的眼睛,就是被林家大姐兒林珠給弄瞎的!讓全村的人評評理,好好看看咱們林家的笑話!”

“爺,您說這樣是不是?”

“胡鬧!越說越離譜!”

林老爺子被林秀指名道姓的問,騰的站起來,拍著桌子,指著麵前或坐或站的人,“不就是一個陳家嗎?犯的著爭來爭去,我還沒死呢!”

說著死勁拍了拍自己胸口,聽那聲音,怪重的!林秀想想都疼,這林老爺子也是氣狠了。

“既然陳家已經合了珠姐兒的八字,這婚事,就算是定下了!秀子,阿爺這麽說,你可服氣?”

林秀捂著眼,睜著另外一隻眼,看向林老爺子,“哼!”

還不等林秀說話,林守家開了口,“林珠,你是大姐,你阿爺都替你做主了,你還不跟秀子道歉!”

“爹,我跟她道什麽歉,這婚事本來就該我!哪有家裏大的沒嫁,小的就急著嫁的!再說我這就能把她砸瞎了?她就是裝的,你別上她當!”林珠紅著臉,躲在張氏後麵,她是不會跟林秀道歉的。

梁氏抱著芸妹兒躲得遠遠的,倒是林忠看林珠這樣,很不耐煩的開了口,“秀子,大哥替你珠姐給你道歉!你就別鬧了!”

聽聽,說是道歉,卻還是說她鬧!

林秀還是真的就是要鬧,這一家子人,太不痛快了!

林秀幹脆把捂著眼睛的手拿下,“爺,您剛才問我,服氣不?那我現在告訴您,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