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巴掌，一條命（下）
這鄉村人家，到底是男兒金貴女兒賤，要不然的話這都鬧了人命來了，白氏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是換作是現代的話，恐怕現在就已經去了牢裏麵了，但是古代的人思維都有一種固定性，自己的親人打罵孩子，這不是什麽大事兒，就算是虐待，那也隻是看作是理所當然的。
要不然的話，農村裏頭怎麽會這麽多的女孩子早夭呢，就是因為平日裏被自己的父母不當回事兒，死命的讓她們做事兒，如果是家裏頭窮，個個都是這樣做活的，那還算是還好，但是如果家裏頭能夠吃得飽，但還不拿女孩子當人，這就是虐待啊！
“爹，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是今天這事情媳婦兒絕對不會善了了，我們平日裏對二老也是孝順，媳婦兒我也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二老的事情，可是娘剛才在外頭罵我什麽，罵我破鞋！”陳氏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嫁進劉家來，什麽時候就成了破鞋了，娘是有什麽憑證說我不是清白之身的，當日成親之日，娘可是也收了白帕的。”陳氏當真是氣得狠了，平日裏不敢說的話也說了出來。
劉老頭聽到陳氏的話，倒是躁了一臉，他狠狠的瞪了白氏一眼，這個死婆娘居然在別人麵前說了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丟劉家的臉。
“媳婦兒，你娘當時肯定是氣得腦子懵了，你嫁進劉家人自然是清白之身的。”
劉老頭也隻是這麽安慰了一句，因為他是不會讓白氏跟陳氏道歉的，白氏可是作為婆婆的，怎麽能夠像媳婦兒道歉呢！
陳氏也是絕望了，知道劉老頭不會站在自家這一邊，她看了看劉石，心裏發狠的打了他一下：“劉石，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你從來就沒有護著我，這我也沒有怨言，可是現在你連自家的兒女都護不住了，既然護不住，我還要你這個男人做什麽，還要你這個男人做什麽……”
陳氏哭得撕心裂肺，以往端莊的容貌也變得像瘋婆子一樣兒，小魚趴在劉石的懷裏頭，也抬起了臉，掙紮著從劉石懷裏走了出來，她走到陳氏的身邊，張開瘦瘦的小手，將陳氏抱在懷裏。
“奶，你想殺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到時候我變成冤魂來索你的命嗎？”小魚眼神幽幽的看著白氏，直將她看得背上起了一層疙瘩。
屋子裏的人也被小魚的語氣激得打了個激淩，不過白氏向來是做慣了壞事兒，麵對小魚的話，隻是顫了一下，又罵了起來：“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說這樣的話兒，看來還是真是你娘教得好，都是一樣的發賤。”
鵬子怨恨的看了一下眼白氏，憤怒的喊道：“不許你罵我娘和小魚，今天的事情明明是奶你的錯，憑什麽不認錯，憑什麽罵他們。”
劉石覺得自個兒的身子像是僵住了一樣兒，直到現在才感受到了知覺：“孩他娘，咱們回去吧，爹，今天要是你不給兒子一個說法，到時候就如娘說得，你就當作沒有生我這個兒子吧！”
劉石一話激起千層浪，看熱鬧的大房和二房，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劉石居然說出這樣激烈的話，這可真是刷新了他們的印象啊！
“爹，娘，今天這事兒村子裏頭的人都知道了，你們也別在這裏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怎麽解決，這事情要是被村長知道了，到時候咱們家裏頭肯定又得被人看笑話了。娘你也真是的，幹什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被人給看到了。”劉剛看到這裏越鬧越厲害了，不得不出來說話了，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就能夠讓人寒了心，什麽叫做為什麽還要被人看到啊，難道沒有人看到的話，小魚這條命就不算命了嗎！
劉老頭看看這個，看看這個，當看到劉石麻木的眼神和鵬子怨恨的眼神後，他終於後知後覺的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似乎有些不對了，平日裏雖然他是這麽處理的，但是今兒個白氏做出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劉石愚孝的範圍。
“今天這事兒是你奶做得不對，小魚不要生氣了，我想你奶當時肯定是上頭了，魔怔了。”劉老頭先是和藹的對著小魚說了一通，然後對著白氏喊道：“死婆子，你過來。”
白氏聽到劉老頭的話兒，挪了過去後，還沒有開口就被劉老頭扇了一巴掌，那清脆的響聲，弄愣了屋裏頭的一群人，但是陳氏卻是不解恨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想要拿起廚房的刀與白氏拚命。
但是，平日裏白氏的餘威，還有劉老頭的包庇，都讓陳氏和劉石感到深深的無力感，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的，他們從來沒有反抗過，所以已經失去了這種想法了。
陳氏想想都覺得可怕，她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老頭子，你個死人，你瘋了嗎？你居然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拚了，你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的，你居然敢打老娘。”白氏捂著半邊臉，眼裏的錯愕旁人看得分明，她嗷了一聲後便撲到了劉老頭的身上，撕打罵都用上了。
劉老頭坐在炕上都沒有地頭躲去，他這頭上臉上不知道挨了白氏多少下，白氏也是惡心人，一邊打還一邊往劉老頭臉上吐口水。
大兒子劉剛和二兒子劉堅一看到這情形，也不敢在旁邊看熱鬧了，他們趕緊走上前，要將白氏和劉老頭分開，但是白氏哪會這麽輕易放過劉老頭，二個兒子剛把手拿過來，就被她分別咬了一口。
屋子裏頭亂成了一團，兒子媳婦兒齊上陣，也沒能製止白氏的瘋狂，最後怒火蔓延到了小魚這裏了，白氏紅著眼睛，拿著角落裏的木棍，就往小魚這裏打，這木棍真要是打下來，估計小魚不死也得殘了。
劉石速度快，將小魚抱在懷裏，拉起妻兒就往外麵撤，白氏瘋癲似的追了出來，劉石也不理後麵的罵聲，悶著頭就將妻兒往家裏帶，回了屋後就將門給插緊了。
白氏舉著木棍站在門外沒有辦法進來，她紅著眼睛在外麵叫罵：“殺你個千刀的，不要臉的，老娘詛咒你生兒子沒*眼，個死小娘們兒，沒死就糟蹋起老娘來了。你要是現在敢出來，老娘拉了你剁了喂豬。”
劉老頭真的是要氣瘋了，這死婆子真的是沒臉沒皮，什麽話也說得出來，他跑了出來，將白氏弄住後，拿了繩子把她一綁，臭襪子往她嘴裏一塞，世界頓時就清淨了。
小魚這事情到底是沒有說出個頭尾，劉老頭估計是想用一巴掌換她這命兒，劉老頭隻想著小魚反正是活著，但是他沒有想過，其實真正的小魚已經死了，被這個喪盡天良的奶奶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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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