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輕不得,重不得

“也是由大伯出麵讓姐姐頂,才保全了麵子,安安心存感恩,是從來沒有也不敢懷疑大伯的,可是,又覺得程四說的不是假話,思來想去,總覺得,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麽有心人,存著什麽險惡的心思,在其起了關健作用。 ”

她說完,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

“an nan人誰不知道大老爺最是公正廉明,還請還我父一個公道。”

程四證言在前,苦主安安又跪在堂下重重磕頭,求一個公道。

縣令如今正在升官的關健時刻,他名聲好聲望高,可不能毀在這事,真是不得不好好打起精神來審案。

不得不說,安安的話真的是很高明。

她一句父死,下一句是阮老大回了阮家繼承了財產,她母親失蹤。

暗指她家父親一死,母親不見了,家裏的財產被阮老大霸占,阮老大絕對有作案動機。

左一個沒有懷疑大伯,大伯對她很是照顧,右一句,她本來有好親事,結果卻落到了大伯生的女兒身。

直接告訴別人她懷疑阮老大強了一萬倍。

如果直接那樣說,說阮老大對她不好賣慘,算是真的在理,到底會讓人覺得有幾分白眼兒狼的感覺。

接理說,鄰縣縣丞家的公子親事,吳縣令是不知道的。

可,那萬縣令當初還特特過來請了他座下的縣丞吃飯,這事他還真聽手下縣丞說過,因為被退婚的姑娘與寧家大公子還有那麽一份淵源,所以縣丞才和他說了一嘴,他也有那麽一點印象。

原來,這是那個親事被人給頂了的可憐姑娘。

當下驚堂木一拍,“來人,給這個姓阮的滑頭刑。”

阮老大起先還死嘴硬,什麽都不承認,這會子看到夾手指的刑具搬了來,一下子嚇得差點癱倒。

這一嚇,他老實多了。

程四再說起當日,他與程四說的那些關於老三的壞話,他想了想便沒有膽子再胡攪蠻纏的反駁,更沒有說什麽背後有人指使。

隻說自己一時是鬼迷了心竅,因為被父親趕了出來,又因為家裏的家產都給了三弟,他心有不甘,也是喝了點酒瞎說的。

他這麽多年下來,也不是全然是笨。

人不是他殺的,刀不是他遞的,他還不在場,算是說了幾話不該說的話,那又有什麽罪。

程四殺了人都還好好的,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

算是承認那話是他說的,不過是名聲又要壞了,回去又要被元娘罵。

總了刑的強。

安安直著腰眯眼,她得一步一步來,“既然事情這般清楚,那草民請求大人還小女子一個公道,殺人抵命天經地義,而慫俑者也有從犯之責。”

縣令其實也很頭疼,都過去這麽多年的案子,當年又不是在他手辦的,輕了重了,都不得好。

輕了,怕被人說巡私。

要是,重了,是打之前的那位縣令的臉,傳出去,之後官場相見,可有點尷尬了。

當初這案子可是私了了的。

這時他又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