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霸弟產的話本子

安安並沒有傻傻的去質問元娘。!

她雖然抱了姓寧的那個金大腿,可如今她的小命還是死死的捏在元娘這一家子的人手裏,可不能亂來,至少在她腿沒好之前不能亂來,而且,她還得好好的縷一縷,縷縷腦子裏的那些才接受的漿糊。

“我肚子好餓,大姐,你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等我人好一些,寧大哥來看我,我去向寧大哥解釋解釋,他大概不會誤會你了。”

金大1腿抱住了,是要拿來狐假虎威的嘛。

“你……”

小丫頭片子居然敢使喚她?元娘被氣得不行,卻沒有發作。

這丫頭醒過來之後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太不對勁了。

她眸光微閃,試探著說教道,“姐和你說,像寧公子那樣從京城裏來的人,怎麽可能在這個地方久呆,更不可能真的照顧你一輩子。再說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怎麽好一口一個大哥大哥的叫個不相幹的男人,若是被人聽到,豈不是要以為你……反正總之日後你不可再叫人家大哥,名節要緊。”

名節算什麽,能命重要?末婚夫,嗬嗬噠~

還有,剛剛是誰趕著想喊人家大哥卻被人打臉來著。

安安暗暗翻了個白眼,卻並不拿話戳阮元娘,適時的傻吧啦嘰點頭,“嗯,大姐說得對,以後一定都聽大姐的話。”

元娘本來有些疑心安安,見安安還是那蠢樣子對她言聽計從,心放下來了,這蠢丫頭之所以會說之前那樣的話,大約是一慣的爛好心發作。

想了想,叮囑了句,“那,以後,再不要隨意叫他大哥,你也看到了,人家那是什麽身份,根本看不起咱家。現在他感念你對他有恩,讓你這樣叫,等日後這事過去了,他論起身份來,那是不敬的大罪,姐這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

是又想算計我趕著去惹人家厭惡和人家產生隔閡好自己位什麽的吧。

安安內心戲演完後,演外場戲,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我知道了,大姐,我肚子真的好餓。”

“好好好,姐姐給你煮些粥,這個好克化。”

事情到了這一步,一時間倒也不能將這丫頭怎麽樣了,寧公子說去請大夫,若他請了人來,這蠢丫頭說自己什麽都沒吃,她臉也不好看,更不好澄清之前的誤會。

元娘掂量了輕重後去廚房熬粥去了。

元娘走了,安安閉眼睛,這才將事情前後連慣起來。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現在都已經是這可憐的小農女了,她必須好好將前因後果想清楚,再做出最有利的決擇。

原主爹死娘私奔了?

安安是不信的!

原主爹和娘那麽恩愛,不可能她爹一死,連頭七都沒有過,她娘扔下她這個放在心肝的寶貝女兒和別人私奔,更何況,她爹還死得那麽慘。

然後,巧合的是,她娘當天傳出私奔的消息,她大伯一家正好以照顧她的名義住了過來,將她那秀才爹爹好不容易掙來的家產全部霸占。

活脫脫的是一個兄霸弟產的話本子啊。

安安琢磨完原主留下的記憶,又琢磨她自己在現代的那些個怪夢。

那些夢雖然隻是些片段,可卻有好幾個與這身體記憶裏的的某些片段完全吻合。

已發生的暫且不提,那夢關於未來還沒有發生的支離破碎的片段顯示,十三歲的自己不但斷腿成了殘廢,還會在不久後,被退婚,被毒啞,然後被阮元娘殘忍的剁手……

最後的最後,又殘又啞的她,居然還沒被放過,被她的好大伯阮老大以“好心”的名義,送給了那足以做她爺爺的老鰥夫做填房,她過門不到月餘被折磨至死,身連件齊整的衣服都沒有。

這是她未來的命?

啊~太可怕了!

涼意蔓延至全身,安安整個人似被冰凍住。

現如今,算算日子,她剛好十三歲,剛剛摔斷了腿……

從前那夢是別人命運,她隻能歎息一聲,現如今,這是她自己的腿啊,是她自己的命啊。

退婚正好。可居然還有人想弄啞她、剁她手、將她送給bian tai老猥瑣,不能忍!

還好她反應得快,受了夢指引,剛剛不但沒有計將那個姓寧的給氣走,也沒有讓阮元娘得到好處,還機靈的抱了金大1腿。

事情既然已經有了變化,是不是說,她的將來也會有所轉變?

正思呤著,突如其來的灼痛,將安安飄飛的思緒給強拉了回來。

這回,痛的是手,並不是腿。

手指傳來灼痛,安安‘嘶’了一聲,火速的收回了手,查看痛處。

這身體雖然她現代的身體小,但是長得卻是十分相像,特別是右手食指指腹那裏都有一顆紅色的痣。

這個時候,灼痛的,是那個長痣的地方,如火燒火燎一般鑽心。

安安定睛看去,隻見那紅痣的旁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片似花瓣一樣的紅色圖案。

那花瓣似的圖案長出一片之後,指腹的灼痛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好像剛剛那疼根本不存在。

安安愣住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眼花了。

可是,無論她怎麽揉,怎麽弄,那一片花瓣,都長在指腹之,和那紅痣一樣,好像,是娘胎裏帶來,天生有,不可抹滅。

安安眼睛瞪得直愣愣的,特麽的臥槽,手指長花兒,是有猴子在逗她的嗎?有本事,你開一朵完整的花兒啊,長一片像花瓣樣印跡算什麽鬼!

不對,這一定是老天爺給她的金手指烙印,書都這麽寫的。

安安眼精光閃閃,揮動指頭東指指西指指。

空間?

特異功能?

“開!”

“進!”

“變!”

“……”

然鵝,不管她喊什麽口號做什麽動作什麽怪的事都沒有發生。

元娘端著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個瘋了似的傻子安安,東戳西戳,嘴裏莫名其妙。

她眼裏閃過譏意,麵卻是擔心,問:“安安,你怎麽了?”莫不是瘋了,瘋了更好!

安安這才看到元娘進來,猛地將手握緊,又怕元娘發現什麽端倪,放緩後慢慢收了回來,往後一靠,帶了絲原主常有的膽小怯弱,結巴著道,“沒……沒什麽……是……是腿好痛,痛得實在忍不住,……喊出來了。”

“哦!”元娘聞言見安安神色如常,不像真瘋了的樣子,不禁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多問,隻將那一碗米粥放在床頭,“來,先吃點吧,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說不定好了。”

阮元娘斜眼瞟了眼安安蓋在被的腿。

已經兩天了,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應該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