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4 會想他的嗎

“這事兒,小婉知道了嗎?”姚氏問道。

安陽公主搖頭:“還沒和她說呢。”

這個決定,其實也是才做下不久,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文修突然就去和她說,商量要起身回京的事情。她起初有些驚訝,為何突然之間,就要走了?他不是很細化這裏的嗎?

但是轉瞬之間,她便明白了。

明白了,心裏也痛了起來。想必,是他已經知道了她已定親,即將出嫁的事實。所以,他才會要走。

想著這些,安陽公主看了坐在旁邊的宋文修一眼,見他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很柔和,恰如今日的‘春’風一般。

她的兒子,總是會讓人心疼不已。哪怕心裏再傷再痛,臉麵上,也依然在笑。但是他這笑,卻像一把利刃一樣,生生地刺進了她的心裏。

她知道,他要走,不是放棄,也不是心死,而是,他會給她空間,給她自由。

既然他選擇了,那麽,她就答應他,成全他。

“等到時候,讓小婉去送送你們。”姚氏說道。

安陽公主又是一笑:“送不送的,倒是無所謂,我倒希望不去送呢,省的到時候,徒增傷感。”

姚氏也笑著點了點頭。

又說了一番話之後,安陽公主便起身告辭了,執意讓姚氏將她帶來的東西留下。

姚氏心想她是個坦誠的人,既然送的話,那必定是出自真心的,因此也就沒再多推辭,道了謝之後,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你快進去吧,雙身子不方便。”安陽公主笑道,囑咐姚氏好好養胎,之後由宋文修扶著,上了馬車。

宋文修也和姚氏告辭,之後上去。

看著馬車走遠了,姚氏這才關‘門’進了屋。

看著這幾乎占了半間屋的東西,姚氏心中盤算著,給小婉添嫁妝,這些,那可著實是不少了。

看著看著,她又歎息一聲,總覺的心裏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相見的次數也並不多,但是突然要走了,她這心裏,還真是怪不舍得。不知道小婉知道後,會是個什麽感覺。

晚上,顧婉回來之後,一眼便看見家裏多出了這麽都東西。

“嫂子這是你買的?”顧婉問道。

姚氏搖頭,把她家全部的家底拿出來,隻怕也買不來這些東西。

“是今兒上午,宋夫人和文修送來的。”

顧婉詫異:“咋就突然送東西來了?”

“說是要答謝你,另外,也給你添嫁妝。”

顧婉輕笑,他們真是太客氣了。

“說是再有個十幾日,就要啟程回京了。”

顧婉一聽這話,瞬間一個‘激’靈。

“啥?他們要走?”顧婉忙問道,見姚氏點頭,心中越發詫異了起來。

之前不久還問過宋文修,他說喜歡這裏,不會急著走。這會兒為什麽突然急著要走了?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顧婉眨眨眼,希望千萬不要出什麽不好的事。

“要不等你明兒去看看吧。”姚氏囑咐一聲。

顧婉點

頭,她自然會去看的。宋文修的眼睛也才剛好,很多注意事項,她不放心,必須要再去好好地叮囑一番。

第二日早上,顧婉特意早起了一會兒,讓四喜先去和黃掌櫃說聲她會晚去一會兒,之後便去了宋宅。

宋文修聽說她來了,依然走出來迎接她,麵上依然帶著和暖如‘春’風的笑意。

“這一大早的,怎麽來了?”宋文修淺笑問道。

顧婉回他一笑:“怎麽?難道你不歡迎?”

“沒有。”宋文修忙搖頭。

這般隨意的玩笑話,如果放在以前的話,顧婉會感覺更輕鬆,很歡快,但是今日,說不出來的,心裏就是有些沉甸甸的。

進了屋之後,宋文修讓她坐下,給她倒茶。

“吃過早飯了嗎?”他柔聲問道。

然而,顧婉卻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宋文修正在倒茶的動作一滯,茶水險些傾倒在他天青‘色’的寬袖上。

“嗯。”他回道。

“為何走的這麽突然?”顧婉又問道,“不是說再過段日子的嗎?”

眼前的人,如‘春’風,如暖陽,每次見到他,她都會感覺輕鬆、舒適,愉悅。心情不好的時候,隻要一見到他那雲淡風輕的笑,就會好了很多。

是啊,人生在世,有什麽大不了的?坦然麵對,勇敢麵對,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也沒什麽平息不了的‘浪’。一切,全都淡然麵對便可。

但是,他突然要走了,走的如此突然,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好像心裏的某一塊,突然被挖空了一般,不太舒服。

不,是很不舒服。

“你不舍得我走嗎?”宋文修突然問道。

顧婉聞言看他,見他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不過他一向儒雅謙和,說出這種話,倒是少見的很。

宋文修看似在笑,一邊笑,還一邊將倒好的茶放在她的麵前。

看上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裏,實則緊張的很。

這話,他問的認真,很認真。

他走了,她會不舍得他嗎?

他走了,以後她還會想起他嗎?

他走了,以後她會如何?

不過,不管以後會如何,他都是必須要走的。

必須要走,要不然,給她空間,成全她的選擇她的幸福。同時,也成全了他自己。

如果繼續留在她的身邊,看著他,他怕他會忍不住,會忍不住地想要去把她抓牢,緊緊地捧在手心裏,鎖在心裏。

顧婉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他。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她想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將他的樣子,將他帶給她的那些快樂那些溫暖那些感動,全都給留住了一樣。

她沒有回話,宋文修以為是他的話讓她為難了。

“我現在眼睛好了,能看得見了,就必須要承擔起我的責任了”,宋文修淺笑著說道,在她身旁坐下,“我不能再讓母親為我‘操’勞,替我承擔起責任。”

自己的責任,的確需要去承擔,但是不急於這一時,也不是非要回京城不可。

隻是,這麽說,或許可以讓她好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