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滑胎的跡象

梅司愈這幾日給顧婉診脈,發覺她的脈象越來越不穩了,但這事,因為還沒確定,所以他也沒告訴任何人。

寧卿看著他,等著他說下麵的話。

梅司愈抿抿‘唇’,麵‘色’凝重,說道:“王妃已經隱隱有了滑胎的跡象。”

此言一出,寧卿一顆心全然跌到了穀底。他不敢相信,怎麽可能這樣?為什麽會到了如此地步?

“可還有挽救的方法?”寧卿又問道,現在保住這一胎,才是最主要的。

他看得出,顧婉有多麽盼望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就這麽沒了的話,她可不得傷心死?

所以,無論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為她保住了孩子。

梅司愈撚須輕歎一聲:“現在僅僅是有了跡象而已,如果好好休養的話,不做活兒,平心靜氣,也不是不能保住的。現在隻不過,是比較危險罷了。”

寧卿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說從此以後,讓顧婉臥‘床’靜養,還要保證她不‘操’勞不生氣,這樣才能有希望保住。

於是寧卿點頭,說道:“有勞梅大人了。”

梅司愈忙道不敢當,之後,便離開了王府。

他走了之後,寧卿便回到了顧婉身邊。

“我是不是情況不太好?”顧婉看向寧卿問道。

寧卿搖頭:“沒有,別‘亂’想。”

顧婉抿抿‘唇’,不是她‘亂’想,而是她自己的身子,自己能夠感受的到。她自己就是個大夫,所以是做的外科,不是‘婦’產科,醫理中的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她自然可以知道。

寧卿又安慰她說道:“沒事的,隻要你好好休養,斷然不會有事的。”

顧婉點點頭,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為保這個孩子,耗費了多少功夫,現在都已經六個月了,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什麽閃失的。”顧婉倚在他的懷裏說道。

且說第二日梅司愈去個太後請平安脈的時候,太後就問起了顧婉的情況。

梅司愈暫時還是瞞著,畢竟還不能完全確定,便說道:“王妃的情況還好,隻要注重修養,不要生氣,還是很好的。”

太後聽她此言,便鬆了口氣。前幾天她見到顧婉的時候,見她竟比上回相見又消瘦了不少。人家懷孕的時候會長胖,她倒好,不但沒胖,反倒是一點一點地瘦下去。還有她的麵‘色’,也是透著虛弱的蒼白的白。讓她如何能不憂心?

其實太後有時候隱隱也會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感覺顧婉肚子裏的孩子,不一定是個什麽樣的情形。就算是生下來了,那又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隻有寧卿一個兒子,所以自然是想讓他能多有幾個子嗣。

隻不過,像顧婉這樣的身子,就算將來調養好了,也是不敢多生的。

想著這些,太後不禁又著急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為了子嗣著想,好像就得讓他再娶側妃再納妾。然而,這件事情,她當初何嚐沒和他們說過?全都被他們否決了罷了。

如果顧婉是個能生養的倒還好說,但偏偏,卻又是個多病多災的。

給王妃再送人的想法,自從知道顧婉懷孕之後,太後的腦海裏便萌生出來了,但是記掛著顧婉現在在孕期,又是個想不開的,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而讓她傷到了孩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應該‘操’持一下了。

他們小夫妻還年輕,根本就不懂得子嗣的重要‘性’,所以太後決定了,一定不能由著他們胡來。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她忽然見李思恬走了過來。

“太後,這是我在小廚房做的幾樣家鄉點心,您嚐嚐看。”李思恬說著這話,將一碟子‘精’致的點心擺到了太後麵前。

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誇讚她說道:“你可真是個心靈手巧的丫頭。”

不但心靈手巧,而且不愛生事,平日裏就是來陪她說說話,或是做幾樣點心,或是做件繡活之類的。

太後對她不禁更為讚賞了起來,這樣的‘女’子,聰明靈秀,又老實不愛生事,不管到了哪裏,都能惹人愛。

而且,身體也是個康健的,想來應該好生養。

太後從碟子裏拿起一塊小點心,嚐了一口,點頭讚道:“看上去好看,吃起來更好吃呢。”

李思恬聞言笑了起來,她這個人不太愛說話,說不來那些風趣的話來逗太後開心,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做幾樣點頭,繡幾副‘花’樣子。

太後對她倒是也優待的很,一旦有了什麽好事情,都能想到她。

當初聽到寧卿說讓太後給她找一‘門’合適的親事的時候,她是想拒絕的。到現在,她還是不想接受。但後來又仔細一想,就算她拒絕了的話,又能有什麽用?

拒絕了一家,還會有下一家。不管她拒絕多少家,都不會成為楚湘王妃,甚至連側妃都不可能。

所以,慢慢的,她也就逐漸的死心了,看清了形勢了。以後倘若太後真的該賜婚的話,她就接受好了。要不然得罪了太後,以後吃虧的還是她。

至於心中的那幾分旖旎念想,或許,終歸隻能是念想了,不可能實現了。

李思恬微微一笑,看著太後又拿起了一塊點心吃了。

“哦對了”,太後突然又看向李思恬說道,“我好像聽說在台州的時候,你在深山裏救了王爺,可真有這回事兒?”

李思恬聞言,嬌羞地一笑,謙虛說道:“真要說起來的話,該是王爺救了我,王爺什麽都懂,要不然的話,隻怕我連出了深山都出不了。”

這麽一說,太後便來了興致,忙說道:“快給我講講。”李思恬見她真的想聽,便將那時候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她重點講的,是深山裏小木屋那一段。至於其他的,也沒什麽好講的。遇刺客那一段她更不會講,每當想起來,想起她的父親,她便心裏難過的很,哪裏還能再若無其事地講出來?太後聽她說正巧遇到了此前去過幾回的小木屋,便感歎一聲:“可真是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