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身中迷情藥

寧卿按照紙條上寫著的房間名稱,往那邊急匆匆地去了。

才推門進去,他便聞到一股細膩的甜香,不禁皺了皺眉。不過此刻,他滿心裏想的全都是顧婉,隻想快一點地見到她,將她救出,因此對於這股香氣,並沒有怎麽留意。

但他進去之後,卻並沒有見到什麽人。

房間裏側有一架屏風,寧卿便抬腳往屏風裏側走去。

然而誰料,他才剛剛轉了過去,便聽到一個帶著笑意的女人的聲音響起:“一別數月,王爺可別來無恙否?”

當寧卿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眼神裏頓時射出兩道危險的光芒。

難道,那幕後的人,就是她?她不是該在京城的嗎?怎麽來了這裏?

寧卿冷冷地掃視她一眼,並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王爺請坐。”李思恬微笑著說道,引他到了桌邊坐下。

待他坐下之後,李思恬又為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手邊。

“王爺請用茶。”李思恬又柔聲說道。

寧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垂眸看看她倒的茶。

他所不知道的,他這一個舉動,牽動了顧婉的心。

顧婉被藏在大床裏麵,能將外麵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當他看到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心跳猛然加速,又是喜又是急的。喜是因為總算見到他了,他是來救她的吧。急,則是因為她害怕他會落入李思恬那個瘋女人為他設下的圈套。

此刻見李思恬給他倒了茶,她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將那碗茶給潑出去一樣。但她依然渾身綿軟,使不出力氣,也說不出話來。

那瘋女人之前說過了,要讓她親眼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歡好。但寧卿的為人性格她絕對相信,他絕不會和其他女人有苟且之事。然而,倘若他身中迷情藥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顧婉嚴重懷疑,李思恬給他倒的那杯茶有問題。

因此,她一千遍一萬遍地無聲地說:“不要喝,千萬不要喝。”

好在寧卿並沒有讓她失望,沒有去動那杯茶水。

“是你送的信?”寧卿問道,聲音冰冷如寒冬的雪。

李思恬沒有立即回答,反是微微一笑。

“難道王爺不想見我嗎?”李思恬看著他問,臉上的神色大膽非常,沒有絲毫躲閃。

寧卿不屑於回答她這樣的話,難道他想見她嗎?

李思恬見他不答,也沒有執著於此。而是悠悠說道:“還記得,第一眼見你的時候,你像不屬於這人見的仙人一樣,徹底帶走了我的心。”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她的一顆心,便丟了,丟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可以讓她重新選擇一次的話,她是否還願意與他相見?想來,會的,她願意。他就是她這一生中,無法度過的一個劫。

她說此話的聲音悠遠又幽怨,但寧卿卻不禁心煩。

“啪”的一聲,他將桌上的茶盞拂落。

茶盞落地,瓷片應聲而碎,裏麵的茶水也隨之濺出一朵朵的水花,像是在碎瓷片上,旋轉起舞一樣。

這般淒美,或許正如她此刻,破碎的心一樣。她又何嚐不是,踩著死亡的腳步在翩翩起舞?她流著淚,在笑著跳,不停地跳。

寧卿早已經沒了絲毫耐性,他來這裏,是為了知道顧婉的下落的,是為了救出她的,不是聽她說這些話。

“是你劫了人?”寧卿看向她問道,一雙眼睛裏,閃著犀利的光芒。

李思恬起身,笑著回道:“王爺何苦來說這些?現在隻有你我二人,難道不該說些別的嗎?”

被藏身暗處的顧婉聽聞她此話,此刻隻想說一聲“你妹”。

說她不要臉她還真是不要臉,說她輕賤她還真是輕賤的可以。誰想要和她說話了?

顧婉生氣了,寧卿本就萬分擔憂她的安危,更是怒了。

她直接扼住了李思恬細白的頸項,一個用力,將她推後數步,抵在了屏風上。

他怒目看著她,手上用力,隻片刻的功夫,便讓李思恬感覺呼吸困難,臉色發紅。

但她卻仍是一笑,沒有絲毫退縮。

這還是,第一次,他與她,如此近距離地對視吧。但遺憾的是,他的眼神,並不是垂愛,而是憤恨。

不能得他愛,那便,隻有讓他恨了吧。

“是不是你?”寧卿再次逼問。如果不是因為李思恬知道顧婉的下落的話,他必定現在就讓她死。

他依然一襲白衣勝雪,絲緞般的青絲,一縷一縷,每一縷,似乎都是一個離奇美麗的故事。

他俊美無暇的容顏,依然如故,和她第一眼看到的樣子,並無兩樣。但那時,他是淡然的,似是淡然於人世之外,但現在,如此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清淺的呼吸,聞到他身上清爽好聞的氣息,但她在他臉上和眼中看到的,卻並沒有絲毫的繾綣情意,甚至連那淡然都已不在。

唯一有的,便是他的怒意和狠意。頸上的痛感一點一點地蔓延至她的心頭,讓她的心,讓她所有的想望,隨著漸漸薄弱的意識,也在一點一點地消散。

因為她,他要讓她死。但也更是因為她,他不會現在讓她死。

她的呼吸越來越艱難,臉色越來越紅,像是隨時都因為窒息而死過去一樣。

但就在她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覺的捏住她頸項的力道鬆了下來。

她恢複了少許呼吸,貪婪地吸了一大口氣。

她現在不能死,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死在他們前頭。

寧卿鬆開了遏製住李思恬頸項的手,不是因為他打算放過她,而是因為,他的身上,突然升起了一種異常的感覺,讓他不得不鬆開她。

李思恬的白皙的頸上,被扭捏出青紫色的印,她貪婪地吸了幾大口空氣之後,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她能夠感受的到,剛剛他並不是刻意鬆開她的。不是刻意的話,那便是被迫。

看來,是她的一番心血起到作用了。

迷情藥,無堅不摧,他可能忍受?

他不是恨她嗎?不是討厭她嗎?那他過會兒是否,同樣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