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少撣了撣華服的衣襟,笑道:“其實,我並不是單純地為你們話!作為珍饈樓的少東家,任何打擊福臨門的機會,本少都是不會放過的!可惜……”

一聽少年是珍饈樓的老板,餘草從哥哥身後探出頭來,笑得一臉燦爛:“你是珍饈樓的少東家?能做主嗎?”

餘航很清楚妹的心思,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周三少俊美如玉的麵容,稍稍帶了少年人獨有的傲然:“珍饈樓是我們周家專門給我練手的,自然我的算。”

不知不覺間,一行三人已經來到珍饈樓所在的那條街。遠遠的,珍饈樓高大輝煌的門樓躍然眼前。

餘草不禁咋舌:“這足以媲美五星級的大酒店,居然是給家裏孩練手的。這周家,果然財大氣粗呀!”

“三少爺,您怎麽這時候來了?”珍饈樓的大掌櫃,是周家家主給兒配備的得力助手。

周家家主三個兒,到了一定年齡,都會到周家的產業下去曆練。而最的這個兒,卻選擇了回祖籍新建了一座酒樓練手。這種氣魄,是兩個哥哥所沒有的。

珍饈樓從一年前的門可羅雀,到現如今的一座難求。大掌櫃對這個年少的東家心服口服,下定決心跟著三少幹一番事業出來。

周三少對這個能幹又忠心的掌櫃,還是比較滿意的。周家人成功的第一步,收服人心。他做到了!以後,他還會做得更好!讓那邊的人仰目相看!!

“蔣掌櫃,吳縣令的壽宴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這是菜單。三少看看有什麽需要刪減的嗎?”蔣掌櫃親自拿了壽宴菜單給周三少過目。

吳縣令向來注重自己的官聲,這次壽宴不打算大辦,隻是單純的家宴。所以,客人滿打滿算也不足十人。

吳縣令出身官宦世家,其妻更忠義侯的**,一般的菜肴未必能入他們的眼。珍饈樓能在唐古鎮立足,吳縣令這尊大佛,可得侍候好了。

宴席上的菜肴,是周旭親自和廚上仔細斟酌後定下的。大多是店裏特色菜和招牌菜中的精品,可周三少依然不太滿意。獨缺一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頂級菜品。

“我要跟這對兄妹談筆生意,給準備個清淨的地兒。”周三少並不接菜單,吩咐了一聲便回身招呼餘航兄妹倆。

談生意?跟他們倆??蔣掌櫃微微打量著這對穿著破舊、年紀幼的兄妹倆。眼中並無輕視,隻有好奇——這倆家夥,有什麽讓自家主看重的本錢?

餘草跟在周三少身後,好奇地打量著珍饈樓的陳設。不愧是能跟福臨門這樣幾十年老店爭鋒的後起之秀,果然處處顯示出磅礴的大氣,又在細節處讓人感到溫馨舒適。

草心中暗自讚歎,她的一舉一動卻落在周三少的眼中。這對兄妹,激起了他的興趣。哥哥年紀雖,卻能理性取舍,當機立斷;妹妹身在豪華高端的珍饈樓,眼中隻有好奇和欣賞,卻絲毫不見局促和怯弱。

難道這二人並不是貧寒漁家弟出身,而是另有隱情?周旭心中有些拿不定了!

見餘航眼中依然有些防備,知道他還在為姑娘剛剛的無心之言而提防。

周旭笑笑,道:“我們大明朝,並非前朝的‘防民之口如防川’。尤其是當今聖上,大開言路,倡導言論自由。你家妹也沒錯,聖上治下有方,何來不敬之嫌?”

倡導言論自由?這個詞出現在古人嘴裏,餘草覺得頗為怪異。不過,終於知道自己身在大明朝了。

在她印象中,明代人在吃的方麵還是比較幸福的,很多食材和調料都從海外引入。對於一個做鹵味的高手,哪能少得了這些?

“現在是建文帝朱允炆當政嗎?”餘草嘴賤,不心把自己知道的曆史脫口而出。剛出口,她便知道完蛋了,古代直呼皇帝姓名,會不會被殺頭?

周旭看了她一眼,用略帶詫異的口吻道:“當今的確年號建文,不過……朱允炆是誰?”

餘草仔細看了看周三少的表情,直覺自己命是保住了,於是心翼翼地問了句:“現在不是明朝第二個皇帝嗎?”

在漁村裏她恍惚聽當今聖上是第二任皇帝,明代第二個皇帝就是朱允炆呀!難道她把曆史搞錯了?

“是呀!太祖皇帝把皇位禪讓孫,自己遊山玩水去了。這都編成評書,遍整個大明朝了。不過,咱們的皇帝雖然也姓朱,可不叫朱允炆。建文帝的名諱,上君下凡!”

大明朝君王的名諱,並非一定要避諱的。建文帝以身作則,言論自由。據,朝堂上有大臣在諫言時太過激動,直呼皇帝名諱。皇上非但沒有怪罪,還稱其“堪比魏征”敢於直諫呢。

朱君凡?明代有皇帝叫朱君凡嗎?好像沒有吧?明太祖傳位給孫,而孫不是朱允炆?她穿的這個大明朝是不是曆史上的明朝?

“太祖皇帝的名諱……”餘草大著膽追問一句。

“皇太祖朱懷庸馬上天下,建立了大明朝,舉世皆知。你到底是不是大明朝的人啊,這都不知道!”周旭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不可置信。

餘航馬上幫妹妹解圍:“我妹從病弱,一直臥炕,最近才漸漸康複……”

周旭視線停留在餘草蒼白的臉上,微微點頭道:“我看餘家妹對大明朝挺感興趣的,我就好人做到底,給你講講吧!”

周三少接下來的話,給餘草帶來很大的衝擊。盡管明朝推翻的也是元朝的統治,盡管登上皇位的也是朱姓皇帝。這個明朝,卻和她熟知曆史中的明朝並不相同。

推翻元朝最後一個皇帝的,並不是朱元璋,而是當今的太上皇朱懷庸。身為貧民的太上皇,據少年時期碌碌無為,在二十二歲的時候,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