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草雖做了十幾年的菜和鹵味,收拾野味並不是她的專長,隻能在一旁打打下手,配配調料什麽的。不過,好多天沒見葷腥(肉包自動被屏蔽?)的她,對著散發出濃濃香味的烤野兔,很是缺乏抵抗力。

趙晗用衣襟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看著草姐弟倆眼巴巴的表情,不禁笑了:“別急,很快就能吃了。今天抓的野兔挺肥,味道肯定不錯!”

烤野兔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發出滋滋的聲響,火苗向上竄著,濃濃的烤肉香,飄**在山穀上空,勾引著姐弟倆肚裏的饞蟲。

就在餘草嘴裏的口水都要滴落下來的時候,烤得焦黃的野兔終於出爐了!麵對熱騰騰的烤野兔,姐弟倆不知如何下手。

趙晗俊朗的臉上掛著笑意,輕輕搖了搖頭,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匕。剛剛剝野兔用的就是它。

他把短匕在溪水中仔細洗幹淨,給姐弟倆一人割了一隻兔後腿,那裏的肉最鮮嫩。

因為有兩個孩,趙晗在烤肉的時候,並未放多少辛辣的調料。分給姐弟倆足足有半斤重的兔腿後,他又重新調了辣椒粉和孜然刷在上麵。

餘草很是眼饞,也纏著晗哥哥給她刷了些。盡管隻有薄薄的一層,卻把烤野兔的味道提升了一個台階。草吃得滿頭大汗,嘴巴紅豔豔的。吃辣,也是要慢慢鍛煉出來的。

石頭一邊吃著不加辣的烤兔腿,一邊看著二姐嘶啦嘶啦地吸著涼氣,眼淚都辣出來了。心中很是奇怪:既然辣椒讓人如此痛苦,為啥晗哥哥和二姐還要放呢?真是搞不懂他們,明顯自虐嘛!

家夥大口大口吃著香噴噴的野兔,感歎今天比過年還快活:中午吃了大肉包,下午還可以放開肚皮吃烤肉。這種滋味,確實不是在做夢?

吃完烤兔腿,“叫花斑鳩”也熟了。摔開厚厚的泥巴,斑鳩的毛全都粘在泥殼上,一剝全部光不溜秋。色澤棗紅明亮,肚裏香料的香味,跟野生斑鳩的肉味交織在一起,芳香撲鼻,板酥肉嫩,入口酥爛肥嫩。

幹掉一個兔腿的草姐弟,麵對如此濃香的野味,也忍不住又嚐了幾口。一不心吃多了,揉著肚哎呦哎呦地叫喚著。

趙晗好笑地看著他們,摘了幾個大葉,用水洗淨,把剩下的兔肉和斑鳩包起來:“這些烤肉你們帶回家分給沙和蓮吃,心讓黑看到。要不,可就沒你們的份了!”

餘草見他沒吃幾口烤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晗哥哥,你忙乎了一下午,不多吃點?”

“這些野味,我都吃膩了。在我看來,還沒青菜豆腐好吃呢!”趙晗半真半假地道。其實,普通人家一年能吃上兩頓肉就不錯了。即使獵戶人家,也不可能天天吃肉,哪存在吃膩肉的可能?

草知道他是想把烤肉都省下來個餘家兄妹,心中很是感動。眼角瞟到豁了口的瓦罐裏,魚兒翻身跳出,眉眼帶笑地道:“晗哥哥,嚐嚐我的手藝——秘製烤魚!”

是“秘製”,畢竟烤魚不是草的強項,在調味料有限的情況下,能夠把一條條巴掌大的野魚,烤得外焦裏嫩,已經實屬不易。外麵撒上一層孜然和辣椒麵,聞起來還挺香的。

“嚐嚐味道怎麽樣?”自認烹飪技巧還不錯的餘草,對於第一次明火烤魚,還是頗有信心的。

一根木棍上串了兩條白魚,趙晗湊上去嗅了嗅,沒有什麽怪味,壯著膽咬了一點點魚肉。

嗯?味道還真不賴呢!本來還懷疑長期臥炕,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草,烤的東西能吃嗎?沒想到香酥入味、鹹鮮微辣,倒是非常難得。

“怎麽樣?怎麽樣?”草一邊烤著另一串魚,一邊目露希冀地連聲追問。

“好吃!!手藝不錯!!”為了證明自己的評價,趙晗大口啃著烤魚串。

這野生白魚,肉質細膩,味道鮮美,還沒有什麽刺。哪怕隻用清水加鹽煮湯,也是十分美味。

石頭雖然肚鼓得跟皮球似的,依然眼饞地盯著趙晗手中的烤魚流口水。

餘草好笑不已,從剛烤好的魚串上撕下一塊魚肉,安撫道:“你可不能再吃了,心撐破你的肚。隻能嚐嚐味道!”

趙晗見石頭細細品嚐口中的烤魚,舍不得咽下去的饞貓樣,笑出聲來:“這片山穀現在隻有我們三個知道,想吃烤魚了,晗哥哥再帶你們來就是了!”

趙晗吃了幾串烤魚,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接過草手中的瓦罐,帶著依依不舍的姐弟倆回到了東山漁村。

回來時,不用繞道去查看陷阱,比去時快了一倍左右。即便這樣,他們還是錯過了吃晚食的時間。

餘家的慣例向來是:誰在外麵野得錯過飯時,那就隻有餓肚份兒。想單獨開灶,門兒都沒有!

不過,那幹巴巴的餅,腥氣十足還拉嗓的粥,餘草才不稀罕呢!手中有錢心不慌,懷中九兩多銀,可是她以後賺錢的本金,得好好藏起來。

趙晗本打算把姐弟倆送回家的,可剛到村口就看到餘航和蓮兩兄妹等在那。

“哥哥,大姐姐!晗哥哥抓到了野兔和斑鳩,烤熟了味道可好吃了。我給你們留了好些烤肉呢!”石頭賣乖地跑過去,把手中葉包裹的兔肉,分給餘航和餘蓮。

餘航用手輕輕擦去他臉上那道髒痕,敲了他腦門一下,道:“你倒會做人情。既然是晗哥的獵物,你有沒有征得他的同意啊!”

石頭摸摸腦門,嘿嘿笑道:“是晗哥哥給你們留的。他都沒怎麽舍得吃呢!”

餘航更不願意接他手中的烤肉了:“晗哥,你拿回去給趙爺爺還有嬸吃吧……”

趙晗瞪了他一眼,臉一板,道:“怎麽?你們叫我一聲晗哥,請你們吃頓烤肉算什麽?看得起你晗哥,就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