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東海跟周雪梅已經把話說開,但晨跑完回來的蘇蔓仍舊是發現了母親周雪梅臉上的不正常。

她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沒有急著詢問事由,等到不動聲色的吃完早餐後,拉著周雪梅回到房間裏。

緊閉好房門,她才悄聲問起周雪梅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雪梅自然便把之前與夏唯一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給了她聽。

蘇蔓聽完,先是一陣沉默,雖然剛才心裏就已經有預感發生的事情會跟夏唯一有關,但沒想到她這次會做得這麽過分。

她豔瀲的臉上泛起了冷沉之色,眉頭深深擰著,忽而問道:“媽,夏東海真的說了要把夏氏集團的一切都交到夏唯一手裏?”

“豈不是!”周雪梅陰沉著臉點頭。

她跟蘇蔓這兩張相似的臉上都有著差不多的表情。原來的那些溫柔和善通通都消失不見了一樣,也隻有私底下的時候,母女倆才會做出這副毫無偽裝的模樣。

隻是,褪去了虛情假意,沒有了假麵遮掩,這樣的臉麵突然看起來顯得還真是有些可怖。

周雪梅說完便又重重一哼,一臉不甘心的說道:“他想得倒是好,這麽些年來我一直在為他們夏家做牛做馬,盡心盡責的照顧他們父女倆,事到如今,他竟然隻是想隨便給一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哼,他這簡直是在做夢。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不會虧待我們,說到底還不是一心向著他那個賤人女兒,實在是可恨!”

她麵上布滿了陰雲,繼而怒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對於他夏東海而言,我們始終都不過是外人,再怎麽都不可能會有夏唯一這個賤丫頭,還有她那早死了的媽一樣重要,他們都隻想著讓我們為夏家做牛做馬,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如何對我們回報。”

周雪梅這邊越說越氣,禁不住咬牙恨恨道:“還有夏唯一這小賤人,她竟然想要讓我們母女倆淨身出戶滾出夏家,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虧得以前我還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原來心思這麽的歹毒,我還是太小瞧她了……”

蘇蔓靜靜聽著周雪梅的埋怨,臉色始終冷著,等到她把那些怨憤都說的差不多,便再問道:“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周雪梅語出陰寒道:“像他們這樣似打發乞丐一樣的手段,想把我們都不當一回事,我是絕不可能答應的,該屬於我們母女倆的份,我一定通通都要拿到手!”

她把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周身散發著懾人的陰濁之氣,臉部表情因為太過放大而微微扭曲,就連蘇蔓看著都覺得這樣的母親顯得很有些猙獰。

蘇蔓本來還有一些疑慮要說,可見她這般樣子,隻是動了動嘴唇,始終沒有說出口。

“你現在跟紹宇進展得怎麽樣?”周雪梅忽然開口問她。

說起自己現在的男朋友,蘇蔓的臉上終於不再是一層不變的冷臉。

她表情微緩,略有羞赧道:“我們現在才隻是剛剛開始呢……”

周雪梅睨了她一樣,一本正色的開始說教:“你現在最要緊的事便是一定要好好抓牢住他,早早收攏住他的心。你也知道紹宇是淩氏藥業的二公子,若是能有淩氏給我們做後盾,那我們的希望也就會大大增加。”

蘇蔓明白她說的意思,臉色扳正,認真點頭:“嗯,我知道了。”

周雪梅滿意的收回視線,可轉眼卻又得意的冷笑道:“看那賤丫頭還猖狂個什麽勁,她暗暗喜歡的男人,現在還不是被我女兒拽在了手裏!”

蘇蔓聽著,眼底亦是隱隱有著對夏唯一的不屑和輕慢。

關於這對母女兩人的這襲談話,夏唯一自然毫不知情。

她自上樓以後便一個人呆在了自己房間裏,差不多隔了一兩個小時後,才又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出門。

走出大門,她先是拿了鑰匙去車庫取車,當走在鵝暖石鋪好的小道上時,她竟無意間看到了在夏宅的外圍拐角街道,竟然停靠了一輛阿斯頓馬丁。

看著那車牌號,好似還有些眼熟。

夏唯一稍稍斂下心思,轉而便轉過身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待走到車旁邊,她果然就看到一道熟悉之極的男人身影。

看到他時,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顧亦然,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