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氣斬鬼修

身為老鄉,我聽得出來他說的是一串苗語,隻是我不懂那是什麽意思,想來應該是鬼修的咒語吧!

見他施術,我也沒閑著,摸出一支青香來,將一道符紙撕成紙條,一邊加敕一邊裹在了那隻香上,然後才點燃了插在原地。

接著我便手持滅魂刀,大搖大擺地直接走了出去……

張禮光的情況確實不妙,他念完咒語後沒有從青年道士的身上出來,而是就那樣盤坐著一掌一掌地打向圍上前來的那些非主流青年。他也確實厲害,明明附在活人身上了,但那身手卻靈巧得比鬼魂狀態更甚,也沒見他怎麽晃動,但在完美地避開招呼過來的棍棒時,還準確地擊打在了對手的身上。

反觀那些被鬼上身的非主流們,中了張禮光的掌力之後,身子頓時往後便仰著跌出人群,附身的鬼魂也立即叫喊著離開他們的身體,然後便逃得不知所蹤。

飄在空中的鬼魂被張禮光的術法所攝,終究也沒敢撲上前去攻擊,而是和那些被他打出原形的鬼魂一起逃走了。

我沒催動術法強留自己招來的鬼魂,第一天學習道術的時候月娘就交待,說道家對鬼術的運用其實也很逆天,但那種操縱鬼魂的事,和鬼魂來迷惑人是一樣的道理,搞不好便非常有損陰德,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最好別用那種術法。我今天敢大起膽子施展此術,主要是因為對手便是個鬼修,要是對付其他活人的話,再給我一百個膽我也未必敢用呢!

沒留那些野鬼幫忙還有一個原因:此時沒有他們,我也可以輕鬆將張禮光這孽障拿下了!躍出來前我加敕的那支青香有個名堂,叫“一元定形伏魔香”,此香燃起後雖無甚麽攻擊力,但被我施術的無論是鬼是妖、又或者是妖鬼一身或鬼人一體,都會一直保持加敕時的形狀。

也就是說,不管是鬼上了人身還是人請神鬼上身,甚至是妖物仙家幻化成人形或者其它形態,在我那香熄滅之前是不能再幻化或者出竅的,得一直保持著現在的形態。換句話說,張禮光此時無法從附身的陽體裏出來了,想要繼續去害劉青玄和莫煙塵也好,想與我直接對戰或者逃跑也好,都隻能以青年道士的狀態來進行。

其實我既然連鬼術都使出來了,又豈會給他機會再行他事?他的術法雖然很厲害,但要一時半會打倒那二十來個非主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覺得,此時他應該後悔請了那麽多流痞過來這裏吧……

出門後,那些非主流在撲上的時候,很默契給我留了一個空檔,讓我不緊不慢地靠向他的身邊。

張禮光肯定看見我了,隻是他早已無暇顧及,而且他也感覺到了我身上那強烈的罡氣,不敢把手掌向我拍來。直到我已經將滅魂刀舉在了他的頭頂後,他才大聲叫道:“王珂,你如果敢滅了我,那我爺爺不但會滅了你全家,也會立即讓華夏付出代價,至少得有千千萬萬條人命來為我陪葬。”

我見他隻打飛了一半都還不到的非主流,於是也不急於下手,舉著刀冷笑一聲道:“都快要魂飛魄散了,嘴殼子還那麽硬,看來你前世的前世一定是隻可惡的鴨子吧!你爺爺既然如此厲害,那為何一直像隻老烏龜一樣的躲著鹿悟仕,直到有茅山撐腰了才敢偶爾出現呢?”

“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張禮光的智商估計也就停留在他死亡時候的六七歲那個階段了,竟不服軟地繼續叫道:“你可知前兩年蜀地大災難的事,那就是我爺爺和其它冤魂一起給華夏的警告!要是我被滅了,那絕對會讓華夏出幾個比那嚴重十倍的事來。”

這話倒讓我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天災往往出於人禍,張禮光提起的前幾年那災難是因為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和陰德喪盡後所致,而且我之前聽鹿悟仕說過,那場災難的發生,與曾在蜀地任高官、後來更是爬到權力頂層去的某人有很大關係,那也是後來鹿悟仕他們一心要護真龍而不扶正側龍的原因,因為那個高官與側龍乃是一丘之貉……

卻不想此時張禮光透露後我才得知,那還真是場人禍——是一場邪魔所致的人禍!

張禮光的本意是要嚇唬我,卻不想他隻是激怒了我而已,他爺爺都參與了那種事,那還少得了他的份嗎?此時他落在我的手上,不除掉他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了!

“華夏是災是福,你都沒機會再看到了,因為從今以後,陽世陰府都再也不會有你這個孽種的存在!”我那句狠話放出後,再沒有半分猶豫地交滅魂刀劈下。

張禮光也真狠得下心,見我竟比他還要魯莽和無畏後,也顧不上非主流們招呼過來的棍棒了,抽出右手便朝我猛推過來。

我自然不能被他那鬼掌擊到,忙退了一步後滅魂刀下砍之勢不減,“嚓”地一下便將他推過來的右手齊刷刷地斬斷。

張禮光附在青年道士身上,那就是身魂合一的,我砍斷他附身手臂,他那鬼魂相應地也就少了一臂,鬼力損失可想而知。所以我的刀尚未再抬起來,他的慘叫聲已經遠遠地應了出去,震得我身後的廟堂都在“簌簌”作響。

這回我更放心了,滅魂刀抬起來後,先對被我氣勢所震懾的剩餘那幾個非主流喝了一聲:“滾!”

此時張禮光已經受了重傷,無論是附身狀態還是變回他的鬼形來,其鬼力鬼術在這短時間也已難以和我對抗了,可以說此時的他在我眼裏,還不及一個新亡鬼魂!

見我召來的所有鬼魂都安然離去了,而那些非主流則如同混沌孩兒一般癡癡地或站或躺乖乖呆著,我才看著仍在嚎叫的張禮光冷笑道:“你喜歡先擇慢慢地消失,那我也樂意奉陪!其實像你張禮光這種孽障,如果一刀把你給砍得魂飛魄散,那可真對你太過仁慈了,最好就是這樣殺你千刀、剮你萬下直至你消失,才能還給那些被你害過的生靈一絲公道!”

張禮光智商雖低,但還是不傻,手被我砍斷後知道了“後生可畏”這詞的真諦,明白我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了,聽了我的話後也不顧身體斷臂處正流著血,掙紮著一個翻身便朝我跪下,嘴裏顫抖地低聲求饒道:“王……王道長,你饒了我吧!隻要不……不打散我,那我……我就永……永遠都聽你的話……我……我對天發……發誓……”

“發誓也沒用了!你曾經做出那些害人之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我哼了一聲之後,再次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滅魂刀……

“珂兒,不可!”

“王珂,使不得!”

就在我的滅魂刀對著張禮光的頭顱快要斬下時,劉青玄和莫煙塵的聲音同時響起,原來兩人在這會同時回魂了。

令我詫異的是,和他倆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陰森而急促的的聲音:“賤人,你敢對我家小光動刀?”

我的刀沒有砍向張禮光,並非我被劉青玄和莫煙塵的喊聲勸住,也不是被那一聽就知是惡鬼的聲音給嚇住的,像我這種年輕人,血性起來後很少有什麽能攔得住我!

我那一刀沒砍向張禮光,是因為我不得不交刀側揮,砍向猛地衝向我的一道紅影。那紅影來得太快,而且挾著一股非常淩厲的怨氣,讓我必須馬上還擊。

紅影閃得太快,見我的刀砍過去後倏地一下便讓開了,等我抬頭看去時,隻見劉青玄和莫煙塵已經雙雙站起,正不約而同地比著一道鎮鬼手訣,指向三清廟的大殿門上。

再看那三清廟的大門上,居然懸著一條白綾,白綾上掛著一個身穿紅色睡裙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