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轉戰監獄

劉青玄他們在外麵從早忙到晚,而且是到第二天早上了才搞定村裏事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好。

除王保保外,王世平一家對頭天的事感覺似夢似真,早上醒來後所有人的印象都一個樣:

他們隻記得有好多老鼠,密密麻麻地去他家作亂,先是他爹王建國奮力抵抗,後來來了一條麻斑蛇幫忙,接下來汪瓊仙帶著柳仙來了、汪大伯和陳程兩家的男人也來了,不過後來老鼠裏又來了一隻超大的,就是劉青玄逮到了交給汪瓊仙的那隻。

於是汪瓊仙等人和柳仙一起,在王建國和那麻斑蛇的幫助下消滅了所有老鼠。小老鼠全部變成影子消散,大老鼠被幾人合力殺死,但不幸的是汪瓊仙等人連同柳仙和麻斑兩條蛇,也全部戰死當場……

現場擺在那裏,又有王家人不約而同的說法,村民們對此沒半點懷疑,畢竟自從那天劉青玄抓到大老鼠後,從幾個醫院傳來消息,說所有感染了瘟疫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好了。所以更多人都在為汪瓊仙歌功頌德,對他們的死悲傷歎息。

劉青玄他們忙碌,主要就是為四個死去的英雄和兩條蛇進行厚葬,並裝模作樣地為他們做超度法事。

說情況比我們預想的好,一是王保保的身份仍舊沒被暴露,連王世平一家也仍然認定他是王建國。而且現在黃土坡仙侍傳承表麵上算是全部斷了,大家覺得王保保這個假王建國也立了大功並幸存,平常在村裏除了汪瓊仙以外也就數他對保家仙的事知道的多一點,便一致推選“王建國”為村裏的仙侍,並且不再有家族之分。

還有就是,劉青玄見村民們的反應過後,靈機一動便把那麻斑蛇召了出來,親自為它寫了個仙牌供在村子的汪家祠堂神桌下方,把汪家祠堂改為了四姓祠堂,讓村民們奉年過節一起供俸。

麻斑蛇不過是一條普通修為的毒蛇,害我們不成被劉青玄利用手盡心盡責,如果得了這黃土坡村的供俸,假以時日定能修成正果,它感念劉青玄的提攜之恩且不說,光是這份機緣就可謂是非常難得,又豈有不全力護村之理。

楊月琴、安小琪、陸毅和小老太四人,自然是不宜在村裏露麵的,吃的飯都是劉青玄以法事的名義給送來地窖。

我倒是跟劉青玄出去查看過兩次現場情況,見沒什麽異樣了再回到地窖和幾個故人聊天和休養。當時劉青玄的計劃是,把我身上的小黃鼬之魂也封為此地家仙之一,讓它有個好的機會,以便求得善因修得正果,但那小黃鼬卻用意念告訴我,它願意永遠成為我身上的一個裝飾點綴,不願去做什麽家仙,所以也就隻得作罷。

我出去後沒做其它事,就隻找了個機會交待王保保,要他務必將錯就錯,以王建國的身份成為村裏的仙侍,好好供俸並監督麻斑蛇,以保全村上下所有人的平安……

把黃土坡的事情處理好後,我們在地窖裏休息了足足一周,我覺得自己和劉青玄已經夠累了,但楊月琴他們三人其實比我們還累,他們可是一直在暗地裏協助我們,付出的法力辛勞可不比我們少。

小老太這回倒是死心塌地的要跟定楊月琴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楊月琴卻將她交給了我,並教了我幾句很繞口的苗語口訣,說如果小老太不聽話膽敢作亂,那就用此口訣將她脖子上的“紅蛇項鏈”送進其身體裏去。

楊月琴隻教了我紅蛇入體的口訣,沒教怎樣解除的,小老太自然知道,對我那可不是一般的尊敬和順從。

楊月琴他們是直接離開的,具體去哪就無從得知了。我和劉青玄帶著小老太到滎陽後,則又在那裏住了一晚,確定瘟疫的事已經沒有再複發,於是才趕往鄭州劉集鎮。

在滎陽的時候有兩個插曲,一是關於那瘟疫的事,媒體上最終定性為一個字母代號的類似於流感的病毒,死亡和感染人數與實際的大相出入,而且說疾病得以完全解除是某醫院的功勞,為此還樹立了一個典型的醫生人物形象。

另一個插曲說起來則相對比較沉重一些,那晚我們激戰時,汪永芬差點召來了那上千的陰魂,最後雖然沒能得逞,卻也不知那些陰魂又到了何處。我曾問過小老太,可她也不知那些陰魂平常藏身在什麽地方。

和劉青玄討論此事時,他也深感憂慮。我的想法是救出爺爺和爸爸後,我夫妻二人盡量去找尋那些陰魂,盡力能化解得一點算一點,以防日後他們給當地造成災害。

但劉青玄告訴我,那些陰魂是無法處理得了的,因為那些東西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遊**於世,都已經形成氣候了,如果想將其徹底毀滅,除非用上非常規的武器與法器合力。不過那樣做也有嚴重的後果:每年到了特定的季節後,當地便會變得暗無天日,空氣中將會充滿當初武器爆炸後的煙塵,也就是西方所說的霧霾,不再出意外也得十來年才會消散……

位於鄭州東邊的劉集監獄,是河南規模最大的女子監獄,我們到了那裏後遇到一個難題:報出爺爺和爸爸的名字後,不但沒能見到二位家人,還被接待的獄警臭罵了一頓,說女子監獄怎麽可能會關有男人,她們這裏可是連獄警也沒一個男人的。

碰了一鼻子灰後,劉青玄給我們在離監獄不遠處租了間民房暫住。他跟我商量,等到了晚上時分,便由我靈魂出竅,鑽進監獄裏去根據小老太的指示用指路符尋找。

對此計劃我有些不置可否,白天我就注意觀察了,那女子監獄裏的陰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重,整個監獄上空都密布著一層淡淡的陰氣,最主要是那些陰氣和陰間死人的陰氣不一樣,是從活人身上發出來的,我一個活魂出竅進去的話,隻怕無法施展法力找尋家人所在之處。

但我沒發表意見,因為我要趁此機會做一件事:讓小老太用她的念力去找何光善,並盡量把他召集到這附近來。

這是我在黃土坡的地窖裏就想好的,何光善直到現在也沒放棄過害我的念頭,我要在找到爺爺和爸爸之前,把他和我之間的恩怨全部了結。

劉青玄是知我心意的,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進了出租屋便拿出我們事先準備的東西,在屋裏擺了個小小的法壇,以便迎戰何光善。對於那個惡人,他心裏的恨不亞於我,試想也是,有哪個男人會對自己老婆被侵犯而無動於衷的?

時至傍晚,小老太坐在出租屋的門後,開始用她的巫家術法去跟何光善溝通。

小老太是認識何光善的,不僅如此,據說茅山的很多道家法師她都認識。但我們萬事具備後,她的念力溝通術卻失效了,忙了一兩個小時竟也沒能成功。

到了後來,我也隻得暫時放棄報仇的想法,靈魂出竅後按劉青玄的安排飛進了女子監獄。

監獄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殘酷場景,至少犯人住的地方不是用鐵欄杆隔起來的“豬舍”。相反,裏麵的環境不錯,那一間間的獄舍也幹淨整齊,還能看到獄警們在帶著犯人打球、看電視、跳舞等活動。

獄裏的情況和我想的一樣,我這生魂進去後受了那種女人窩天生陰氣的感染,那指路符在進入的時候便失去了效果,而監獄內的布局都是一個式樣,我根本就找不到爺爺和爸爸被關的地方。

但進來一趟,我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我在監獄裏麵發現了一些秘密:這女子監獄不像白天接待我們的獄警所說的沒有男人,在監獄辦公樓,我就親眼見到四個身穿醫生白大褂的男人在和女獄警們沒輕沒重地開玩笑,而再一細看,那四個男人裏居然有三個是我們在偃師恭陵見過的茅山道士,洛陽酒店的那個董經理也在其中。

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我發現這監獄裏並非沒有陰魂陰氣,隻不過被人設陣法給鎮住了,監獄最西邊的一幢老式監舍裏,我感覺那一道道玻璃窗後全是陰魂的眼睛。

出於安全考慮,我什麽也沒做便退了出去,想先回魂將情況告訴劉青玄。

誰知我到了出租屋時,不但劉青玄和我的身體不見了蹤影,連小老太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