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鬆山前因

難以形容的痛苦過後,我沒有飛回監獄裏去,也沒有顧及我爸爸的情況,而是就地再使出一道指路術,心裏想著我自己的陽體後,身體瞬間便如進了時光隧道,在陽光下瞬間穿行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爺爺把他的修為給了我,還把自己留在了那個女子監獄裏麵,我又怎能辜負他對我的期望和重托?

……

烈日當空,一片鬆林下麵是一片被踏得很平整的寬闊地。在那片鬆木下麵,聚集了約莫兩百來人,有道士、有佛家的和尚和喇嘛、有身著民族服裝的老少男女、更有穿著傳教士服飾的外國人。

這些人有少部分是我認識的,而且都是我的仇人:那個我隻見過其虛影的國師王木和黃真人黃灝、白真人白雲輝首當其中。

最令我意外的是另外幾個人:那個得了屍菌的趙建臣和火龍寨的咪成,還有我在茶馬驛與為對敵過的仙家黃靖和在十裏鋪交過手的折紙人謝天華。

一群邪道在此,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好事!

說他們是邪道,那可不是我的主觀看法,因為在那些人當中,還夾雜著兩個大白天也敢現身的鬼影:張禮光母子。而在他們身邊一個兩眼斜視的老頭,也是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正常的活人。

我在現場看了一圈,見這些都是逆天級別的人物雖沒發現我,但有人已經提出現場似有不正常的靈魂氣息,便趕緊悄悄地飛身離開,下山前往周邊一看究竟。

這一下山又讓我更是吃驚了,我不但看見山下的路牌標明此地位置,還從幾個過路人的交談聲中得知了此時的時間。

原來這裏正是滇西的龍陵縣鬆山,而現在已經是農曆二月初一了!沒想到我在女子監獄裏過了那麽長的時間,還在出獄後瞬間來到了這千裏之外……

不但吃驚,心裏的不安也如有萬隻螞蟻在蠢蠢欲動。剛才我看得清楚,在那片鬆木地裏,還整齊地擺放了八口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棺材,而在棺材前麵擺放得有大大小小的靈牌,上麵好像寫著某些領導人的名字……

我怕直接飛回山上去會被人察覺,又是一道指路術使出來,這回加敕的時候,我是想著劉青玄的陽體。剛才在山上的時候,我知道我的陽體一家在那附近,說不定就在那些寫有領導靈牌的棺材裏,但卻不敢施展還魂術進行驗證!而現在,我要確認一下劉青玄是否也在那裏。

這次的指路術加敕後,我卻有些驚喜,因為我在瞬間又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而且一到那裏我便知道是什麽地方了,正是我曾經生活了幾個月的大理普渡村。

意外的是這裏的人也不少,而且全都是各形各色的僧人,一看就知都是些高僧大德。我數了一下,總共有108位僧人取在修繕一新的龍王廟裏。

而在廟外,我終於見到了一直放心不下的劉青玄。之前在鄭州劉集的時候,他肯定是被人下了手腳,所以我才會找不到他,但此時他卻一切正常,隻是神色間似乎有些憂鬱。

看著和他在一起的人,對於他得以脫困也就不覺得稀奇了,因為除了那個同樣變得正常的小老太以外,鹿悟仕、莫煙塵、胡幺兒、朗聞和尚和炎無思都在場,連那楊月琴和安小琪也都跟他們在一起了。

奇怪的是,這次連胡幺兒和鹿悟仕也對我視而不見,仿佛連他們也感覺不到我的到來。

但無論怎麽說,在他們身邊,我的心裏那叫一個舒坦,不但沒有任何擔心,而且還在內心祈禱他們趕緊發現我。

隻可惜,我在那轉悠了好幾圈,所有人都好像真的看不到我……

見沒有其它辦法了,我隻得跟在劉青玄身邊,看看他們聚在這裏又是所為何事,而王木和國師他們聚在鬆山又所為何事?莫非真如董明舉和爺爺所說,那個鬆山陰兵的事是到了最後頭?

事實很快就證實,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我們好像麵臨的不隻是一場鬥法那麽簡單……

我是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情況的,我到那裏的時候,劉青玄他們是趕來跟龍王廟裏的那些僧人打招呼準備離開。好像那108位僧人都是雞足山虛空大師發出的邀請函,來參加什麽佛誕盛典儀式,但從言談中我得知,實際那些從華夏各地甚至是印度、東南亞趕來的僧人,全部都是釋家修者中的大德,而且真正的來意是受鹿悟仕之邀,趕來為鬆山之事超度。

原來鹿悟仕為了鬆山陰兵之事,已經籌備了不下十年的時間……

聽他們說起此事,我還是懂得一些的:

鬼子當年在鬆山大敗後,因為他們所作的罪孽,亡魂是無法返回其島國本土的,就算那狗屁靖.國.神.社裏的靈位和召請,也無法把他們召喚回去!作為罪魂,他們必須進入華夏的陰曹地府畜牲道裏去輪回贖罪。

但很多戰死的鬼子陰魂不服,又得到一些別有用心的華夏修者漢奸保護,所以陰府竟也個拿他們沒有辦法,隻得任其在遊**在我華夏大地。

於是,當年的遠征軍英魂也奮而出山,主動放棄了進入陰府的機會,放棄了作為一個英雄應享有的來世!而是集合起來與這些鬼子陰兵再決雌雄,誓要把他們打入阿鼻地獄。

也正因為有了這批勇敢無謂的英魂,再加上有一批正義的華夏修者出來行法管束,幾十年來才一直沒讓那些邪修以及鬼子亡魂想再為禍華夏的陰謀得逞,沒讓他們給當地造成太大的危害。但長此下去,他們對這一方天地的平安畢竟是一大隱患……

而鹿悟仕的計劃,就是要徹底消除這個大隱患。他的安排是:要炎無思雕刻402尊當年遠征軍的雕像,將當年的遠征軍軍魂召請到雕像裏麵,以此來徹底鎮住作亂的鬼子陰兵;同時,消滅掉鬼子陰兵後,由高僧大德集體超度,讓陰府能開個特例,再給我華夏的英魂們一次輪回的機會。

這本來是個利國千秋、慰藉英靈的好事,可實施起來很有難度,最主要是華夏邪魔太多,從中作梗也就罷了,還想著利用此事來滿足自己的私利私欲。因此實施起來難度太大,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助了一眾歹人的邪惡意圖。

聽他們商量的情況,我也有了大體的眉目:炎無思已經假托一個著名雕刻師,完成了那些雕像的製作,現在主要的問題,便是召魂和封鎮。因為王木和黃真人他們,打著行善祭天的旗號,公然聯合了鬼修張巫等邪魔外道,在鬆山那等著了……

我沒有太大的抱負,不過作為一名華夏子孫,基本的愛國之心還是有的。見所有商議的人都是義憤填膺、群情激慨,我又怎能袖手旁觀充當看客呢?何況參與此事的,除了我的丈夫以外,都是我的好長輩、好朋友等恩人?

隻是聽到最後,我也不禁有些悲哀。我承認自鹿悟仕以下,無論是炎無思、朗聞和尚,還是莫煙塵、胡幺兒,就連我丈夫劉青玄和楊月琴等,每個人站出來,必定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可他們言語間,卻對處理鬆山之事不抱太大希望,隻是紛紛表示即使耗盡所有修為甚至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也必盡力去完成。

這一切,隻因他們各人都深知,王木等人實力太強,又有那鬼修和仙家相助,更別說還有華夏的其他邪修參與了。

其實當時我想附身去劉青玄身上,提醒他我們可以借助神力,但轉念一想:我們可以,對方何嚐不能?陽間的所作所為,絕非一日之因果或一日之善惡,所以要讓天神降臨、讓天道主持公道,那也必須是要付出代價,才可能度過此劫的。而那種天道的代價,世人真的承受不起。

所以直到最後,我也隻能聽著他們的種種無奈,最後無奈地跟著他們當晚就出發前往鬆山。

我知道我們麵臨的,也許是整個華夏最頂級人物之間的鬥法;也知道無論成敗,華夏都將發生很多舉世震驚的大事。所以在去往鬆山的路上,縱然我隻是一個靈魂狀態,也感覺心跳得無比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