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芳華初現 第十章 紅顏消逝

“少主留步!”

咚咚幾聲響,若塵回眼看,無奈的歎了口氣,又轉了回去,屋裏的幾個人都矮了一大截,全部跪在地上。若塵走到老者身邊拽了拽他的衣服,她可拉不起來他,但是讓一個年過花甲而老人跪在她麵前也不是她做的出來的事。老者自己站起來已是老淚縱橫。

“我說老先生,你們緊巴著我有什麽用啊?且不說我的身份想必你們早就知道的。我一不聰明絕頂,二也不武功高強,統領不了你們的落花宮。嗯…你們自己隨便選一個宮主出來不久好了嘛。選一個武功高強的好了,就你們宮裏武功最好的好了。”

老者搖頭道:“落花宮是老宮主畢生心血,怎麽可以交到他人手裏?何況…落花宮下屬眾多,若是以武功論勝負等到宮主選出來了落花宮也毀的差不多了。這十年來為了宮主之位,各派係之間勾心鬥角甚至動手,宮中實力比起老宮主在時已是天壤之別,這些年若不是六大長老互相牽製,落花宮早已分崩離析,即便如此,也因為門下眾人缺少管束,以至落花宮名聲江河日下。”說到悲處,老者又流下了老淚。

若塵聽得直皺眉頭,怎麽好像是在說明教啊?她可不是張無忌。沒什麽興趣去統一什麽落花宮,還號令什麽群雄。輕紅站在若塵身邊道:“公主,請你三思。何況,有了落花宮的勢力對公主並無壞處。”

若塵冷笑,“就算我接掌了落花宮,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被人背叛過以後,難道她還會相信有人會毫無理由的對她好?即便是以前她也沒有相信過啊。老者上前道:“大小姐是老宮主唯一的骨血,可惜天生不適合江湖,咱們本來也不敢打擾她的生活,可是卻從輕紅軟翠處得知少主年紀小小卻頗有老宮主當年遺風,將來必定能率領落花宮,領袖群倫。”

“本宮沒有興趣。”領袖群倫?她又不是瘋了。

“少主如今年紀尚小,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如先考慮幾年,我落花宮上下願意等候少主改變主意。”老者捋著長須道。若塵仰頭道:“若是我一直都不改變主意呢?”老人苦笑,“那便是我落花宮氣數已盡,我們這些老家夥到了黃泉之下再去向老宮主請罪。”

翻了個白眼,若塵搖搖手,“那我走了。我沒考慮好之前,你們不許任何人出現在我麵前。”

“是。這隻青玉蕭請少主收下,這是老宮主的遺物,亦是落花宮主的身份象征,少主若有什麽吩咐,隻要出示此物,落花宮上下敢不遵命。”若塵手下老人遞過來的一隻玉簫,入手溫潤光澤淡雅,看得出是極品的樂器,可惜她不會吹簫。

“再見。”

“恭送少主。”

紅跟在若塵身後出了院子,若塵回頭瞪了那院門許久道:“這是青樓吧?”輕紅一愣,道:“公主怎麽會知道的?”若塵笑笑不答,徑自在前麵走著。

“公主生氣了麽?”

“輕紅你是什麽人?”

“輕紅和軟翠是老宮主派到娘娘身邊保護她的人,從小和娘娘一起長大。是…老宮主的親傳弟子。”若塵驚訝的看著她,“聽你們說的我那外公在江湖上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啊,他的弟子跑到宮裏當了宮女會不會太委屈?”

輕紅搖頭,眼中有些飄忽的懷念和戀慕,連聲音的變得有些飄渺,“老宮主是近百年來江湖中最了不起的人物,據說他十八歲就橫行江湖,其實無人能擋。而且,天文地理,陰陽五行無所不能,二十歲組建落花宮,一時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臣服效命這不計其數,譽為天下第一幫。落花公子更是以武功第一,才智第一,容貌第一稱絕於世。”

若塵看著輕紅飄忽的神情,心中暗歎。

“公主不是想知道為什麽非要你做落花宮主麽?因為那些追隨過老宮主的人始終認為,隻有老宮主的嫡親血脈,才能領著他們回複落花宮當年的盛況。”

若塵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相信什麽龍生龍鳳生鳳的說法。她那個母妃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據說驚采絕豔的落花公子啊,生出來的女兒還不如身邊的一個丫頭出色,這算什麽?基因突變?

憐憫的看了輕紅一眼,這個女子…她是喜歡落花公子的吧。那樣的眼神可不單單是崇拜那麽簡單,那是迷戀的眼神,在心裏迷戀一個早已死去而且不愛她的人。

“輕紅沒想過離開皇宮過平凡的日子嗎?”

“那怎麽可以?!我在老宮主跟前發過誓,要一直守護大小姐,教導大小姐的孩子成人。”若塵無言,蕭逸啊蕭逸,你夠殘忍的。

“輕紅很喜歡他?”

輕紅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若塵說的他是誰。過了許久才幽幽歎息道:“輕紅第一次見到老宮主的時候隻有十歲…一轉眼都是五年了。可是我永遠都忘不了,忘不了…”輕紅終究沒有說出來她忘不了什麽,若塵也沒有問。任由輕紅抱起自己往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回到小苑裏。屋裏靜悄悄的。

“輕紅,秦書岩去哪了?”

輕紅皺眉道:“好像也不在。”若塵躺下拉好被子蓋住自己,“這幾天盯緊他一點,最好弄清楚了他去了哪了。輕紅點頭道:”輕紅明白,公主放心吧。“

張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若塵在**躺著伸了個懶腰,”輕紅,書岩。“輕紅端著水進來,後頭跟著一丫頭,”公主醒了嗎?將軍已經派人來請公主過去一起用早膳了。“若塵從**爬起來,看了一眼端著各種東西的人。輕紅了解的一笑,揮手讓眾丫頭退了出去。若塵下了床打理自己。昨天沈瑜很上道,今天他也不能太不給他麵子。

梳梳洗洗之後出了門,秦書岩已經站在門口了,垂著頭,不過若塵很矮所以她還是看到了,秦書岩的臉色有點蒼白。

”書岩沒睡好哦?“

”謝公主關心,書岩很好。“

很好?哼了哼,若塵道:回房去照照鏡子,今天不要跟著本公主,影響本宮的心情。”秦書岩神色動容,“公主……書岩告退。”

輕紅望著秦書岩離去的背影,淡淡道:“秦書岩昨晚四更才回來。”

“受傷了?”

“看起來是。傷的不輕。”

“這兩天不要他出現在沈瑜麵前。”若塵道。沈瑜這個將軍府會不會太次了一點,不僅他們來去自如,秦書岩也是如入無人之境啊。不過,古代的保全設施肯定和現代不能比,她又不會輕功什麽的,都能避過二十一世紀的各種科學儀器,古代全靠人來防守,實在沒什麽安全感。

“公主還要留他?”雖然不知道秦書岩昨晚的去向,但是有可疑的人就不應該留在身邊。若塵微笑道:“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啊。”

走到飯廳,沈瑜迎了出來,“公主。”

沈老夫人一連忙起身,“見過公主。”

“老夫人久等了。”沈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豫,若塵當做沒看見,轉向一邊扶著沈夫人的林斂心,“斂心姐姐早啊。”林斂心屈身拜道:“見過公主。”若塵笑道:“姐姐客氣了。”沈瑜笑道:“都不必多禮了,公主也餓了吧,先用早膳可好?”

“將軍!將軍!”

門外匆匆而來的腳步聲令若塵皺眉,沈瑜好沒開口林斂心瞪著進來的人道:“放肆!老夫人和公主都在,怎麽如此失禮?”

來人臉色凝重道:“屬下失禮,是宮裏來人了。請公主立刻回宮。”

若塵皺眉,“出什麽事了?”

“宮裏清嬪娘娘去世了。”

什麽?!

若塵一震,扶著椅子的小手緊握,“輕紅!回宮!”輕紅也是臉色蒼白,顫聲道:“輕紅領命!”

急匆匆的回到清寧宮裏,看到的隻是清嬪冰冷而蒼白的屍體。軟翠跪在一邊早已哭紅了眼。輕紅悲泣一聲,撲了過去,趴在床邊哭了起來,屋裏跪著滿屋子人也都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統統給我閉嘴!”

稚嫩的嗓音在房中輕**,眾人卻感受到一絲冷冽。

回過頭,怔怔的望著立在門口的小公主。若塵冷冷的看著掛著眼淚的眾人,“軟翠,秦書岩,林深,寧兒。隨本宮進來。輕紅照顧母妃。”說罷,轉身往自己住的偏殿而去。輕紅擦了類拉起軟翠跟了過去。

若塵臥室外的小廳裏,林深和軟翠齊齊的跪在地上,“請公主降罪。軟翠沒有保護好娘娘,請公主恕罪。”若塵食指輕輕敲著椅子的扶手道:“宮裏派人到將軍府不是說母妃是突患疾病而逝?”

“到底是怎麽回事?”

軟翠茫然搖頭道:“軟翠不知。娘娘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早上一早…軟翠去服侍娘娘起床,娘娘就已經……”說著,軟翠又低低的哭了起來。若塵秀眉輕皺。軟翠是當年蕭逸專門訓練出來保護女兒的人,能在她的保護下無聲無息的殺死清嬪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母妃沒有見過什麽人?吃過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軟翠回想了一陣,茫然的搖頭。

青紅走了進來,走到若塵身邊低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跪著的幾人也沒聽見她說的什麽,之間若塵臉色立刻就變了,冷笑道:“好!好得很!你們都起來吧。”三人麵麵相覷,猶豫著站了起來,若塵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子,道:“你們都下去吧。”

輕紅有些驚訝,低聲道:“公主……”

若塵冷冷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