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芳華初現 第三章 公主生涯
軟翠收了餐具出去輕紅坐在若塵身前，“公主為什麽不愛講話呢？”
“懶得講。”
輕紅恍然，“原來如此，難怪我怎麽檢查都查不出公主有什麽問題呢。對於以後的學習公主有什麽意見？“
“你問我？”
“啊，奴婢忘了，公主隻有剛滿三歲而已。可是公主剛剛的神情差點讓奴婢以為公主已經是個大人了。”還是個很恐怖的大人。若塵無語，果然是剛剛想的出神了，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若塵明白，輕紅不似軟翠那般好糊弄。卻又不想去編什麽理由，隻是沉默。
輕紅輕歎一聲，“小公主這般聰明早慧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可是若是清主子當初有這般聰慧也就不會是如今這樣的了。”若塵依舊沉默，這兩年王上當真徹底將清嬪忘了。從來沒有來看過她。聽說去年王上迷上了一個北晉國的女子，如今正是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時候呢。清嬪的脾氣和身體都越來越不好了。
“你們...身份？”
輕紅一愣，怔怔的出了會神，似在懷念什麽。過了一會才搖頭，“現在說了也沒用。如果公主長大了有機會出宮的話，輕紅就會告訴你。在這之前，公主就負責努力的長大，好好活著吧。”若塵打量著她，半天才點點頭。輕紅似乎很高興的俯身抱著若塵小小的身子，“真的希望公主可以有機會離開這裏。”
若塵開始跟著輕紅學習讀書習字。若塵聽得懂他們說話，卻看不懂這裏的字，有點像繁體字又有些向中國古時候的古文字。若塵也無所謂，就當是從頭學起好了。輕紅非常的博學，她不僅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有時候若塵都在想如果當初進宮的是輕紅而不是母妃，說不定還不會這麽快失寵。
不過若塵注定要辜負輕紅這麽好的啟蒙老師了。誰聽說過殺手會對琴棋書畫有興趣的？至少若塵就沒有興趣。想比那些無用的東西，若塵更喜歡聽輕紅將一些現實的東西，比如這個世界的現狀，這片大陸上有很多國家，現在原本是一個統一的國家，一百多年前分裂成幾個小國，他們所在的國家名為龍騰國，另外還有南越，出雲，玄武，北晉四國，還有最北邊的遊牧名族匈耶。百年來，各國征戰不休，連橫合縱。簡言之，這是個亂世。
“亂世啊，亂世好啊，亂世出英雄嘛。”
輕紅看了若塵一眼，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公主可想過，萬一...龍騰國怎麽樣了，公主怎麽辦？娘娘怎麽辦？”若塵毫不在意，“總要活下去吧？那麽多的平民百姓就不用活了嗎？”輕紅無奈的搖頭，“公主這口氣，怎麽樣都無法讓人相信你還是個孩子。”
若塵沉默了一下，“我會少說話。”
她比較喜歡學一些實用的東西。如果她終有一天要離開這座皇宮去生活的話，她會非常需要。雖然在她看來這種皇宮裏的米蟲生活也沒什麽不好。輕紅並不強迫若塵一定要學什麽，隻是漸漸的看到若塵開始看一些兵書，國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雜書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若塵對這些也不是多有興趣，隻是相較起那些之乎者也，這些書顯然有趣多了。
五歲的時候，若塵開始隨著軟翠習武。原來輕紅和軟翠的都是會武功的。而且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軟翠的武功竟然還比輕紅要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若塵一邊學習軟翠的武功，一邊漸漸的恢複從前的一些技能。軟翠告訴她她的體質是不能修行內功的，所以若塵就更加著重自己技巧方麵的練習了。
時光如梭，轉眼若塵已經六歲了。
清寧宮的人過得非常滿足。自從清嬪失寵了之後，清寧宮的人就越來越少，直到這一兩年就隻剩下輕紅軟翠和兩個長得醜沒處去的太監宮女了。清寧宮本來就靠近冷宮地處僻，也沒有再派人來，大家也就將就著過了。
兩個宮女太監很滿意，都不是想要攀權富貴得人，本身也沒那個條件。隻盼著平平安安。清寧宮裏沒有爭寵，沒有勾心鬥角，主子也好相處。軟翠輕紅很滿意，小主子聰慧靈敏，學什麽都快。若塵也很滿意，這裏住著安靜，沒有人來打攪，這是前世做夢也奢想的生活啊。唯一不滿意的隻有清嬪。
“公主！公主！”
若塵放下手裏的書卷，看著匆匆踏進來的軟翠，“怎麽了？”
“娘娘又在鬧了。”軟翠說。自從若塵五歲之後，輕紅確定清嬪沒有能力傷害若塵之後就不在禁止她們母女接觸了。若塵並不是很喜歡清嬪。不過到底是把自己生到世上來的人。慢慢站起身，“我去看看。”輕紅在一邊點頭，“小心一點。”
這一兩年，清嬪病的越發越重了。不過疼愛女兒倒是真的。自從輕紅不許她看若塵之後，沒有清醒的時候，她就會躲在一邊偷看。若塵漸漸長大了，她便是犯病了也能認得若塵。
還沒到清嬪房裏，就聽到她的聲音，“陛下，我要去見陛下！嗚嗚...陛下，為什麽不來看我？”服侍著她的小宮女寧兒不停地勸著，可惜清嬪根本聽不進去。
“母妃。”
“塵兒，母妃要去見你父皇。”清嬪掙開寧兒的手，撲過來抱著若塵。
“不可以。”若塵說。
清嬪呆了一呆，眼神迷茫得問，“為什麽？我要見陛下。”
若塵拉著她回床邊坐好，“你乖乖聽話，父皇忙完了就回來看你。好不好？”
“會來？”
若塵點頭。清嬪猶豫了一會才點頭道：“好。我聽話。陛下會來看我？”若塵招手，寧兒過來服侍清嬪躺在**。若塵隻好在一邊陪著，直到清嬪慢慢的睡著了。望著清嬪沉睡的容顏，若塵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她不喜歡這種感，明明覺得清嬪沒用，為什麽還是會有一種放不下她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血緣？這樣子的她，會不會終究有一天成為自己的累贅？還是會和影和零一樣......
輕紅一進來就看到若塵凝重得臉色，“怎麽了？公主。”
若塵搖搖頭，“沒什麽？我那父皇想必三年五載的不會想起母妃了？”
“當初主子和陛下在宮外相識，我們就提醒過主子陛下絕不會對她一心一意，可惜主子聽不進去，如今這般...又能如何？";輕紅無奈的道。
”母妃的病治不了麽？“
“奴婢無能，心病還須心藥醫。如果主子自己不願走出來，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若塵點點頭，交代了寧兒好好照顧清嬪，起身往外走去，輕紅跟在她身後，若塵交代，“如今母妃的病越來越重了，不要讓她跑出去闖禍。”輕紅應是，“輕紅明白。”這深宮裏，人心險惡。清嬪如今時而瘋瘋癲癲的，萬一出去衝撞了哪位貴人娘娘，恐怕不是受罪了，誰不定連明都要丟了。
“公主，剛剛皇後娘娘那邊派人來傳旨，公主該進書房進學了。”
若塵皺眉，“我要去上學？”古時候上學不是皇子的事嗎？
輕紅道：“宮裏的公主不論身份滿六歲之後都要到書房學習琴棋書畫舉止禮儀。從小開始，方能培養出優雅端莊的皇室公主。”若塵冷笑，“然後拿來籠絡功臣或者和親吧？”
“公主英明。”皇家公主，從來就隻有這一個用途。
“真沒想到，皇後居然還記得宮裏有我這麽一個公主。”
輕紅微笑，“皇後無子，能位居後位數十年屹立不倒，除了她的家族勢力，本生也是個極為精細的人。這些年，公主和娘娘不受重視至此，每月該給的皇後也不曾少過。”若塵仰頭望著她，“這麽說，是一定要去上學了？”
輕紅點頭，“去之前最好還要去鳳羽宮向皇後娘娘請個安。”
“好吧。”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對公主如此無禮？”
那女人一愣，好像是沒想到輕紅會如此說話，愣了一愣回過神冷笑道：“不過是個失寵的公主罷了。王上連見都沒有見過一麵。我可是長公主的奶娘！”
“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清冷的話語從六歲的孩子口中吐出，眾人又是一怔。齊齊的看向立在一邊的若塵，“你......”
若塵目光幽冷，“我如何？我再不得寵也是皇室公主，幾時輪到你一個奴才來說三道四，還是你覺得龍騰皇家血脈可以任你輕賤？”據稱是長公主奶娘的女人一時冷汗淋漓。失勢的小公主不可怕，但是輕視皇室血統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也吃罪不起。而且這個公主明明才六歲，被她那雙眼看著竟然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她是藍貴妃所生的長公主龍若蘭的奶娘，平日裏仗著長公主得聖寵，難免有十分囂張，卻也不是那無知之輩，七公主若將這是捅到皇後那裏按著皇後和藍貴妃暗地裏較勁的勢頭，倒黴的隻會是自己，“奴婢失禮，求公主恕罪。”
若塵斂了眼中寒光，淡淡道：“奶娘說了什麽？本宮忘記了。”
“是，多謝公主恕罪。奴婢告退。”若塵點點頭，徑自從她身邊走過。走了一段，輕紅才道：“公主剛剛得罪了她，也不知道她暗中會給公主使什麽絆子。”若塵似笑非笑，“不是早就得罪了嗎？她若是聰明的話就知道該怎麽做。便是在這深宮裏我也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刁奴。”
隨意的往周圍看了一眼。這麽一件小事，隻怕真的有心的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在這裏想要平安過日子，一味忍讓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