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除非我死

由於夏顏穿的是浴袍,不方便在攤子上吃,兩人回到了車裏。

“嗯……好好吃。”夏顏吸著嘴巴,吃得酣暢淋漓。

“你真的變了。”

聽到穆熙然的話,夏顏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是人總會變的。”

“你恨我嗎?”

夏顏抬頭,無語的看著他:“你為什麽總是喜歡在別人開心時候說一些難過的事?很影響食欲好嗎?”

夏顏說完,大言不慚的咬了一口雞排:“這個時候,就需要來一瓶碳酸飲料,簡直不要太好。”

穆熙然看著她吃得油油的嘴巴,拿出紙替她擦了幾下。

夏顏不習慣被他的照顧,從他手中搶過紙巾:“我自己來。”

穆熙然的手停在半空,腦中回想起今天在監控裏看到的一切,以及她說過的話。

放棄他,即使他和誰在一起,都不關她的事了。

這句話,怎麽這麽刺耳。

“你不吃嗎?”夏顏翻了幾下袋子,東西已經所剩無幾。

“你想離婚?”

聽到離婚兩字,夏顏眼睛都亮了:“你同意嗎?”

這樣她就可以不和他作對了。

穆熙然看著她雀躍又克製的表情,怒意橫生。

“你的愛就那麽短暫?那麽廉價?”

夏顏笑了,她咽下嘴中的食物:“哥們,你想一下,我當初滿心歡喜和你結婚,然後你為了給你母親報仇,把我家弄得家破人亡,被世人唾棄,你還要我愛你,你做夢呢你。”

“你!”穆熙然無法辯駁。

“我什麽我?現在離婚,對你好,我也好。”夏顏說著將剩下的東西收好。

穆熙然猛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飛奔而出。

眼看速度越來越快,夏顏怕了:“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開這麽快會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穆熙然全然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夏顏也不敢上手去搶方向盤,隻能係緊安全帶。

兩人很快就到了家,這一路上夏顏被嚇得不輕,看到車子停下,她緊忙下車。

“瘋子!這一路上要是撞到人了怎麽辦?!”

穆熙然依靠在車前,斜眼看著夏顏:“離婚?除非我死。”

夏顏氣急了,她起身仰視著他:“好啊,那我就等著你死。”

回到房間,夏顏跳到**用力踩著穆熙然的枕頭。

發泄完情緒,她跌坐在**,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那就當反派吧,就去當初所說,做一個壞人,能活到最後的那種。

穆熙然,我一定會鬧得你雞犬不寧,為自己報仇!

夏顏再次憤憤的踹了幾下穆熙然的枕頭,然後機智的翻了一個麵。

——

“碰!碰!碰!”燈光灰暗的地下室內,隻見一群黑衣人在不斷擊打著一個血紅的沙包。

“死了?”穆熙然出現,黑衣人自動站成一排,“沒有……”

“打開他……”

保鏢點頭,上前打開沙包,隻見裏麵的人像是一坨爛肉般滑出。

“穆……穆少,我……我錯了。”雲坤滿臉是血,臉部扭曲,就連呼吸都很是困難。

“哦?錯哪了?”

“是夏小姐主動找我們合作的,真不關我們的事,計劃也是夏小姐想的,藥雖然是我找的,但不是我下的,是周齊萬養子下的,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雲坤忍著疼痛,費力辯解。

穆熙然原本帶有笑意的臉,在聽到夏小姐三個字後變得很難看。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穆熙然半蹲,冷冷看著地上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真的!穆少,請你相信我,夏靈溪她恨你!她想要和你離婚!想要分走大部分財產!”

雲坤說得越多,穆熙然笑意越深,以為他是信了自己的話,雲坤努力睜開帶血的眼睛:“穆少,求求你放過我,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

“做牛做馬?”穆熙然說著,看到他脖子上的領帶,笑得滲人。

——深夜,夏顏還沒睡,她在書桌前畫著這本小說所有人物的關係結構圖。

寧雲歌被她圈成了女主,餘思媛是女二,而她自己,自然就變成了反派。

所有反派都是因為一件事而恨上主角團,然後和他們作對。

夏靈溪就有非常好的起因。接下來,就是利用各種事件讓男主不斷陷於險境。

“哢嚓——”

開門聲響起,夏顏慌亂的收起圖紙,將它揉成一團踢到書櫃底下。

“你在做什麽?”穆熙然走到她身邊,拿起桌上的紙張。

“你別看!穆熙然挑眉,將那張畫滿豬頭的A4紙舉得高高的,夏顏怎麽蹦躂都夠不到。

“這是我?”

隻見每個豬頭上麵都寫了穆熙然的名字,筆跡有時淩亂,有時規正。

“我就寫著玩的,你還給我。”夏顏一頓,有種社死的感覺。

“擦掉……”

“我知道,我會擦。”

穆熙然把紙張還給夏顏,就在她以為他已經放過自己時,穆熙然將她按回到椅子上:“把我的名字擦掉,寫上你的名字。”

夏顏呆住:“什麽?”

“我說,寫上你的名字。”

穆熙然把擦頭和鉛筆塞到夏顏手中,用眼神示意她開始動工。

“你在開玩笑的吧?”夏顏不敢相信,穆熙然竟然這麽幼稚。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的?”

看到他眼中的威脅,夏顏吞了一個唾沫,行吧,她就知道他的腦子,沒有褶。

原以為這會是一項簡單的工程,沒想到由於夏顏畫的豬頭太多,她手酸到不行:“可不可以明天給你看,我手抽筋了。”

穆熙然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低頭看著夏顏祈求的目光。

“你寫十個夏靈溪是豬頭,寫一遍自己說一次,我就讓你去睡覺。”

夏顏怒了:“你幼不幼稚!?”

穆熙然挑眉:“我覺得還好。”

夏顏氣結,轉身用力在豬頭上寫下夏靈溪是豬頭幾個大字:“我是豬頭!”

穆熙然像是聽到了美妙的歌聲,眼中都帶有笑意:“很好,繼續。”

“我是豬頭。”

“兩遍……”

……

躺在**,夏顏惡狠狠的盯著穆熙然的寬闊的後背,你才是豬頭!豬王!

穆熙然像是聽到她的謾罵,轉身與她麵對麵。

夏顏看到俊臉近在咫尺,愣了一下,想背過身子被他阻止:“心虛?”

“虛什麽?”夏顏暗暗和他較勁。

“你在罵我。”

“哪……哪有?!”

穆熙然聽到她聲音結巴,也不拆穿,她都罵出聲了,他會聽不到?

“你知不知道說謊的小孩,鼻子會變長。”他將她摟進懷裏。

“我不是小孩!”夏顏推搡著他。

“再不睡今晚就別睡了。”

聽到他的聲音變冷,夏顏撇嘴,這人怎麽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等懷中的人兒呼吸漸漸平穩,穆熙然這才放開夏顏。

他看著她恬靜的小臉,喜歡嗎?好像算不上。

當他在知道夏永長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人時,滿腦子都是複仇,對她更多的也就是計策和謀略。

他知道她愛他,但是他不愛她。

寧雲歌說的對,他就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可是如果感情能到來的隻有傷害,那他為什麽要有這種東西。

他隻要記得找誰報仇,誰對他好過,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