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書生的傳說

剛開始我隻是認為這裏麵的那棵樹也許會和九尾狐仙故事裏麵的桃樹有個什麽關係,但是我完全不確定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正確,但是當我從村長的嘴裏聽到書生這兩個字的時候,感覺似乎有一股電流傳遍了全身,難道說我們真的找對了地方嗎?

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劇烈的震動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胡麗娜打過來的,我猛的想起來,我忘了給他發定位了。

我們之中趕緊把手機接了起來,湊到了牆角處用手捂住聽筒,輕聲的說道。

“老婆老婆是我,我沒事,我沒事。”

“不是說好了每個一個小時發定位給我的嗎?你看我給你發多少條信息你一個都不回我,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們現在什麽情況?”

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胖子和村長,隻見胖子對我微微笑了笑,眼神裏麵完全流露出的狡詐,他肯定是猜到了這個電話是誰打給我的?不過看到我的樣子,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能猜的出來,電話對麵的肯定是賢內助了。

“剛才我們確實遇到一點事情,我在電話裏我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是不是在師父那裏我給你發的那些照片一個是不看過了嗎?”

“師父已經看過了,但是他也說不出什麽來,因為師父說看這樣的東西必須感受氣息,但是隔著照片這種氣息就已經被隔斷了,所以師父說盡管他看出了一些古怪,但是也說不清楚是什麽。”

“師父說看出了古怪,這張照片有什麽古怪?”

“師父說如果像這樣的大樹能夠長成這樣的樣子,想必已經是有上千年了,在這一千年的風雨當中,一定是有一群特殊的人在守護著他,但是也許並不是守護著大樹,而是這守護大樹所禁錮的一些東西,有可能是一個物品,也有可能是一個人的屍體,或者說根本就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例如人類的靈魂。”

我思考著胡麗娜的話,結合剛才村長所說的守護的書生,難道說那棵大樹和那個書生有什麽樣的關係嗎?

“老婆老婆,你現在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趕過來找我們?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兒子的話,你可以連他一起帶過來,你老在師父那裏也不是辦法,更何況也許我們真的需要你幫助。”

本以為胡麗娜聽見我說這話的時候會歡欣雀躍,有什麽能夠比過大家在一起呢,可是沒想到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他就直接把我給拒絕了,似乎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不僅僅是不能帶兒子過去,就連我都不可以過去。”

我驚訝於他拒絕的那麽快,而且語氣是那麽的堅決,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其實我早就做好了他們全部都回家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卻被胡麗娜的一句話給簡單的否定了。

“老婆,這是為什麽呀?難道你不是最希望和我在一起嗎?我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兒子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他。”

“我給你打電話不是因為這些事情,我是想告訴你,師父的情況不太好。”

當我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本能的反應就是胡麗娜說錯了,師父的情況不太好,難道說身受重傷的不是師伯嗎?為什麽又換成師父的情況不太好呢?

“剛到老婆,你說慢一點是什麽回事?你上次明明說那些黑衣人的師父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這次咱們遇到的事情應該是師伯身受重傷,為什麽還會牽連到師父呢?”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誤會了,以為那些黑衣人是由馬春玲派過去的,可是一直到師伯身受重傷,我們才知道,黑衣人的目標的確是我,但是他不僅僅是為了阻攔我,更加是為了殺我滅口,當然也捎帶手的把回答和我兒子弄死。

因為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是山本派去的,雖然馬春玲和山本聯手一起對付我,但是至少馬家的那個小丫頭對我從來沒有下過死手,可是山本那個老東西就不一樣了,他每一次出的都是殺招,不至於我於死地決不罷休。

“你還在聽嗎?我沒有時間跟你詳細的說,師伯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他受的無非就是一些外傷,而且馬家是有名的驅魔世家,他怎麽可能讓他們家族的人出事呢?倒是師父的情況不太好,具體的原因無法給你說清楚,所以現在暫時我不能過去找你,你也不要太依靠師父的力量,他現在的身體很虛,也許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出來,我現在必須要跟他一起守關,才能確保他的安全。”

師父究竟是遇到什麽樣的情況,居然還要閉關才能解決,可是吳麗娜根本不容我有問的機會,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我一個人對著發出嘟嘟聲音的手機愣了幾秒鍾,就又坐回到了桌子旁。

這個電話打的我真是莫名其妙,起初是因為覺得我沒有發定位怕他生氣了,後來才知道他打電話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要告訴我他要和師父一起閉關,暫時不能和我聯係了。

在電話裏麵隻是說師父遇到了很危險的情況,但是卻完全沒有說究竟遇到了什麽,弄得我簡直是莫名其妙,可是現在的我也是官司纏身,否則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飛回到他身邊了。

我對著胖子搖了搖頭,暫時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既然胡麗娜不能到我們身邊來幫我們,那麽我想來想去,隻有求助於九尾狐仙了。

所以我決定我回去之後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九尾狐仙找出來,再回到這個姑蘇城,讓他親眼看一看那棵桃樹,也許所有的一切謎底就可以解開了。

可是這個電話一打讓整個話題都跑遠了,胖子伸出手在我的後背拍了一下,才猛然真的把我從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出來,我看了一眼坐在我們麵前的村長,才反應過來要問他關於書生的事情。

我對著村長抱歉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抱歉村長,剛才那電話是我老婆打過來的,你知道這種電話咱們男人不能不接的,對了,您剛才說那個書生是怎麽回事兒?能不能詳細的跟我們講一講。”

村長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地笑了笑之後就給我們講了起來。

“其實那個說實話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具體是哪個朝代我也說不清楚,也是聽祖輩上的老人說道,我們這個村子外人都叫古樹村,是因為我們這個村子裏麵有一棵古樹,這個名字大概從很遠的時候就有了吧,應該也是有那個書生而來的,至於這個村子本來應該叫什麽,現在估計都沒有人知道了。

村子裏麵的老人說,我們這個村子裏麵所有的人都是為了守護那個書生,所以才留在這裏的,我們世代都有祖訓,就是必須得守護這棵大樹,而那棵大樹裏麵就守護著書生的靈魂。”

我猛地坐直了上身,轉過頭來看著胖子,他跟我的反應是一樣的,很顯然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激動,看來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您的意思是說,那棵大樹就是那個書生的靈魂?還是說,那個書生的靈魂變成了那個大樹?”

“都不是的,你看到的那個屋子其實就是我們後人修建的,你們想必已經看到了屋子裏麵的那些壁畫,那些壁畫就是由我們的祖輩一點一點的化成的,從那棵樹被埋下到最後長成了參天大樹,都是我們這些守護古樹的人曆代的心血,而那棵古樹,就是有那個書生親手埋下的種子。”

我回想了一下在那個屋子裏麵看到的第一幅壁畫,的確是一個人親手埋下的種子,而種子在瞬間就變成樹苗,但是卻不是書生,分明是一個女人呀?

但是當我才想張口反駁的時候,心忽然咯噔的跳了一下,壁畫上的確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我們很熟悉的女人。

我趕緊轉頭看著胖子,此時他也瞪著眼睛看著我,想必是和我想到了同樣的一個問題,我們兩個人頭一次有默契的同時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琴魂!”

沒錯,就是琴魂!

那個壁畫上的女人分明就是棋魂的模樣,當然從樣貌上看,那個女人跟九尾狐仙的樣貌也是一樣的,但是九尾狐仙的模樣是琴魂給予他的,也就是說那個壁畫上的女人,就是當時的琴魂。

“不對啊村長,你剛才說那顆種子是由書生親手種下的,但是我們看過那幅壁畫,壁畫上畫的分明就是一個貌美的女人。”

村長聽了我的疑問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來是對於這個問題早就有所準備,想到了我們聽完之後一定會提出這樣的疑問,所以也就不緊不慢地回答了起來。

“的確沒錯,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說錯的,那顆種子就是由那個書生親手埋下,但是至於壁畫上為什麽是一個女人,就是因為他種這棵樹的原因。

據說書生便在離家之前有一個很相愛的女子,書生曾經許諾他,一旦高中就會回去找他,可是當書生流落到我們村子的時候,已經身無分文,他深知官場的險惡,其實他早就知道,就算他去參加考試也絕對不會高中,但是他為了不讓那個女人失望,所以一直在努力著。

可是他已經沒有盤纏再繼續進京趕考,我們當時村民的祖先,曾經想過要集資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書生連連拒絕了,卻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行為。”

村長的這個故事讓我感到很吃驚,書生竟然沒有去參加考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為何要辭別離琴魂而去呢?

“你說的那個奇怪的行為就是種下那棵樹嗎?”

“種樹的行為本身並不奇怪,奇怪的奇怪在那個書生好像能夠預知未來一樣,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已經離不開我們這個村子,其實那個時候的書生已經病入膏肓,甚至都不能起床下地了,有一天清晨早起的時候,書生咳嗽的很厲害,在他的手絹上沾滿了鮮血,他說他那個手帕,是由他喜歡的那個女人送給他的,所以說那個手機上的鮮血最終會凝化成一個晶石,晶石會幻化成一個種子,他會把那顆種子埋在這個村子裏麵,連同自己的靈魂一起,都留在這個村子裏麵,他說那個種子最終會長成一棵大樹,而他心愛的人,也會在那棵大樹底下等他。”

看著村長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沒能完全理解在大樹下等的意思,他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琴魂,書生說得沒錯,他愛的那個女人就在樹底下等他,但是卻不是在樹葉的底下,而是在樹根底下,因為他在出發離開之前就已經把那把琴埋在了桃花樹下,而那棵桃花樹也是他親手種下的,此時他用自己的心血幻化成了另外一顆種子再次種下,想必是想把自己的靈魂注入到那棵樹當中,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無法再回到家鄉和他心愛的女人相見,所以就利用這樣的方式,希望兩棵樹能夠心靈相通,最終和自己愛的人相見。

雖然說村長的故事還沒有講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我自己的猜測,但是其實我的心裏早就有答案,我的猜測應該跟事實是相符的,書生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因為他早已經料到自己不可能跟琴魂在一起,人鬼如果能夠溝通,那麽人和一把琴怎麽就不能在一起呢?

書生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最終用很另類的方式希望和自己的愛人能夠相守,可是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所以琴魂並不知道書生所做的一切,最終守了千年也沒能等到愛人回來。

胖子察覺到了異常,伸手捅了我一下,隻能是村長,示意讓我認真的聽村長說,我這時候才緩過勁兒來看著村長,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出神了,居然一直都沒有停止著滔滔不絕的講述。

“所以說最後的那棵樹就被譽為了我們村裏的神樹,我們也是帶成了守樹人,我們這些人的使命就是世世代代紮根在這裏,為了守護那棵大樹,也為了守護大樹裏麵書生的靈魂。”

我不由得覺得很感動,其實書生對於這個村子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過客,可是就是因為這一個過客,他們世世代代的人都留在了這裏,就為了守護當時的一個過客,為了遵守當時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