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模一樣的家具
老人在聽完我的問話之後就沉思了起來，他臉上的皺紋很多，在走起了眉頭之後，臉上的皺紋似乎都皺到了一起，老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在想這問題，之後才慢慢的回答道。
“不多了，這門手藝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失傳了，沒有什麽人喜歡做嗎？大家現在都喜歡出去工作，誰還願意守著這種窮山溝裏麵做家具呢？更何況家具都沒有人買，再加上現在好木頭都是天價沒有人買得起的，那種破爛木頭是做不成手工家具的，所以殺老藝人基本上都已經不做了，會做的人基本上也都死光了。”
老人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裏透出了一絲的失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之前生活的那種憧憬，他應該很想回到之前那些手工家具很輝煌的年代，也許是因為手工家具所以才帶給他的如此大的房子，很富足的生活，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沒有了，老人的老伴已經去世了，盡管在他的身後那間屋子裏麵，有著價值連城的家具，但是老人似乎卻不滿足，也許他想要的並不是金錢，而是那種心理上的滿足吧。
老人在說完這話的時候沉默了一陣兒，最後才繼續的說了起來，想必他已經看出了我們的來意，便直接的問了出來。
“年輕人，你們倆就不要瞞我了，你們倆一進來我就看出來你們哪裏是來買什麽家具的，現在這裏哪還有什麽家具啊，你們就直說吧，是不是衝著我身後的那些古董來的？”
老奶奶微笑的看著我們，但是他這樣一問就直接把我們倆給問蒙了，我們的確不是為了買家具而來，他是古董，還真的不是為他而來，我知道老奶奶所說的就是身後那間房子裏麵帶家具，但是那些家具雖然看起來很是值錢，但是我們的確對他也沒什麽興趣，既然老奶奶已經把話給說開了，我跟胖子便決定直接把話說出來，興許這樣子還能找到什麽線索。
胖子坐在一旁一句話不說，一般在這樣的時刻都是我來獨當一麵的，我也早已經習慣了，反正胖子還有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我們已經在這裏發現了和那個女人家裏一模一樣的整套家具，這裏麵就一定有什麽事情是相關聯的，那麽胖子就需要在那些家具當中感受一下有什麽不一樣的氣息，而我就負責從老奶奶的嘴裏套出一些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為我們的調查找到一些線索。
“你放心，我們看得出來，您身後的那些家具確實很值錢，但是我們確實不是為他來的，既然你已經看出來我們不是來買家具的，那我們也就不蒙騙你了，我們之所以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找尋究竟有沒有老手藝人，可以做出跟您身後那套家具一模一樣的來？”
老奶奶疑惑的愣了一下，夾住香煙的手開始顫抖，他慢慢的站起身轉身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伸出一隻胳膊往裏麵指了指，很是驚奇的問道。
“你們說跟你們那些家具一模一樣的，沒有了，早就沒有了，這整個村子老手藝人活著的時候，也就隻有我老伴還有這個手藝，其他的人呀也就是做個家具還可以，這雕花的手藝可是我老伴家裏祖傳的，外人是學不去的。”
“祖傳的手藝？那您身後的這些家具，都是爺爺自己做的？”
老奶奶慢慢地搖了搖頭，又回到了那張小馬紮上，他手裏的香煙其實早已經熄滅了，但是看得出來老人應該很緊張，所以不斷的把那隻已經熄滅的煙頭叼在嘴裏，用力的吸了一口，繼續的說了起來。
“那怎麽可能，那個家具是他爸爸做的，也就是我公公，其實也不是我公公做的，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公公的父親做的，他在當時可是一個很有名的手藝人，這方圓百裏的有錢人都會找他做家具，當時我的公公還是一個小孩，也會在家裏幫忙打一下雜，據說當年是有一個挺有錢的人家，來這裏打一套家具，並送來了一批很好的木頭，當時我公公的父親看到那木頭，就說這是稀世珍寶，幾百年都不一定能找到這樣的木材，當時我公公的父親很想留下這個木頭，可是有錢人家送來的剛剛好，能做一整套家具，真的是一點下腳料都留不下，這也是做木炭行業的一個規矩吧，別人送來的珍稀木材，一定要盡可能的給別人商量，剩下的木料還要給別人還回去，可是公公的父親可不是一般的手藝人，也不知道他想出了什麽樣的辦法，居然用一份的木材做出了兩份的家具，給有錢人家送去了一套，自個則留下了另外一套，也就是我身後的這套家具。”
我和胖子都吃驚的聽著這幾乎不可能的故事，隻有一會兒的木頭，如果留下一點下腳料，我覺得倒是可信的，但是怎麽可能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家具來呢？
越是有錢的人家就越會算計，就算是不是木匠，但是對於木材的估計也不可能出現那麽大的誤差，更何況這可是上好的楠木，價格不菲，這樣的差錯想必在那個年代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發生的，所以當我向胖子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是皺眉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可是我還是不禁的感到奇怪，既然老奶奶知道他身後的家具價格不菲，為什麽還要如此不經意地把那些家具堆放在那個房間裏麵？再好的木頭和家具也需要有好的收藏和管理，要不停的擦拭，並保持房間的濕度和溫度才可以，但是很顯然那些家具上麵都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看起來老奶奶對於他們並不是很精心的照顧，似乎是完全遺忘了一般的就把他們丟在了角落裏。
“那您知不知道你身後的這個家具現在價值多少錢？那可是上好的楠木所製，您這個樣子把他丟在那所房間裏麵，隻會讓這些家具越來越不值錢，物料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你要好好的保護那些家具，將來就可以傳給您的子孫後代，這也算家有傳家寶吧。”
我故意把話說的很輕鬆，也說出來，讓奶奶可以把這些佳句傳給他的子孫，以此用來表示我跟胖子的目的並不在那些家具上，不過老奶奶聽完我們倆說的話之後隻是微微笑了笑，歎了一口氣，伸手指著那些家具說。
“就我身後的這些家具嗎？你們不要以為他們是多值錢，實際上一分錢都不值，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去買這些家具的，丟在那裏也就是一些破爛而已，是我的老伴一直不肯讓我把他丟棄，所以我才對在那個地方的，不然我早把他扔掉了。”
我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老奶奶，他的眼神看起來有點渙散，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似乎從來不跟我有眼神的交流，仿佛不是在跟我對話，而是在一直自言自語，我不解地問向他，他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還提及了他的老伴，他明明告訴我們說他的老伴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既然是一個早已經不在人世的人，又怎麽可能阻止他去做任何事情呢？
“您的這個話是什麽意思啊？您身後的那些家具如果全部都賣出去，至少能賣上幾百萬，再說了，你不要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還，身後的家具如果讓出賣的話，不出兩天的時間就有人來搶的，還有你說你的老伴是什麽意思？他不是早就已經去世了嗎？”
我故意把話說的很慢，為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看一看老奶奶的反應，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很特別的表情，都是微笑的看著我，應該也不是看著我，而是微笑的看著我邊上的某些位置，他忽然慢慢地伸出手，指向我身後的一個地方，語氣很是平靜地說道。
“是的，他已經早就死了，但是他卻沒有離開，你看，他此刻不就站在哪嗎？”
我看著老奶奶恍惚的神情，嚇得趕緊回身看去，哪裏有什麽人的身影，但是老奶奶的眼中似乎真的好像能看到什麽人一樣，我慢慢的抬眼乞求般的眼神看著身後的胖子，不斷的用眼神告訴他，希望他看看老奶奶究竟怎麽回事兒，可是胖子卻無奈地同我拜拜手，伸手指了指老奶奶，我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趕緊起身一把拉起了胖子就走了出去，也不敢去動老奶奶，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我走到客廳的時候輕聲的在胖子的耳邊問了起來，想知道他究竟在這個房間裏麵發現有沒有特別的東西，如果按照老奶奶所說的，那個老爺爺一直都在這個房間裏的話，那麽就一定有鬼魂的氣息存在，我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但是胖子是不是應該也有感覺呢？
“怎麽樣？你在屋子裏麵轉了一圈有什麽發現沒有，我也許是因為身體裏麵的精氣太多了，所以感覺也變得遲鈍了，我想我融合他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我比較麻木，什麽都感覺不出來，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屋子裏麵有鬼魂的存在？”
其實我一直都認為是老奶奶年紀大了，再加上對於親人的渴望才會產生的幻覺，可是沒想到胖子居然點了點頭，看著我肯定了我的說法。
“沒錯，這個屋子裏麵的確有鬼魂的存在，我有非常強烈的感覺，而且還不止一個鬼魂。”
我吃驚地瞪著眼睛看著胖子，沒想到老奶奶真的不是胡言亂語，難道說他老伴的靈魂在死後就一直沒能離開那個房子，是舍不得老奶奶還是舍不得那套家具，反正無論如何，那個房間裏麵有古怪就是對了。
“那個老爺爺的靈魂真的一直在房間裏嗎？你看到了嗎？是站在我身後的那個地方嗎？”
可是沒想到胖子居然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眯著眼睛轉身又看了一眼坐在馬紮上的老奶奶。
“這個還真不是，他剛才跟你說的話應該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這個屋子裏麵的確有靈魂，但是是距離現在很久的靈魂了，而且全部都集中在放家具的那個屋子裏麵，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全部都集中在那些家具裏麵，至於老爺爺的靈魂還真的沒有。”
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裏還是有一些隱隱的失落，我倒希望老爺爺的靈魂此刻真的就站在我的身後，那麽老奶奶也許就真的能夠看到他，現在也就證明這一切都是老奶奶自己想象出來的，也許是因為太寂寞而過於思念，所以才會產生出來的幻覺吧。
老奶奶就一直在聊睡著，我跟胖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就隻好坐在沙發上陪著他，胖子一直都在跟我說著那些家具的事情，他說那些家具的年代推算出來應該跟那個女人家裏的家具差不多，事情如果真的不是巧合的話，想必老奶奶口中說的那各位有錢人家做家具的公公的父親，應該就是給那個女人太奶奶做家具的那個人，所以說他身後屋子裏麵的那套家具和當時交給太奶奶人家的家具應該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我怎麽都想不明白，那個人究竟是用了什麽樣的辦法才會使木頭多出來了如此多的數量，以至於可以做出兩套一模一樣的家具來呢？
很顯然胖子對於這個問題也是一頭霧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有什麽合理的解釋，如果真的想探尋其中秘密的話就必須近距離的去看一看那些家具，可是此時老奶奶在睡覺，我們並不敢貿然打擾，獨自的進去房間多少有點偷東西的嫌疑，加上我們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兩個人就在沙發上倚靠著，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之前總是在很疲憊的時候會做很奇怪的夢，在夢裏多多少少可以收到一點提示，我今天在入睡之前已祈禱著我能做那樣的夢，可以讓我夢見那些家具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但是很遺憾，我一晚上都睡得很踏實，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桌子前麵已經擺滿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老奶奶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們兩個人，滿是慈愛的目光，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道。
“趕緊吃吧，吃完了之後再去問你們想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