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畫圖的人

當我們看到圖書館附近到飯館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忙忙叨叨的又是一天,讓我們覺得幾乎沒有幹什麽樣的事情,隨便找一家飯店住宿,我們便又談論起了今天關於找到圖紙的那件事情,最近飯店裏看起來很冷清,我不由得好奇問起老板究竟為什麽沒有人來。

老板為我們點了菜就到後廚去忙著了,反正店裏也沒有什麽客人,老板幫我把菜端上來的時候,便在我們的一邊聽取了我們的聊天,當聽到我們談論起古時家具的時候,老板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直接站起身走到我們身邊,就把話給插了進來。

“看你們幾個人的樣子年紀不大,沒想到還對古式家具有研究,不過要說起來古式家具,我們這好歹也算是木匠出身,隻不過是到了我爸爸那代他不願意學這門手藝,覺得當木匠又累又掙不到錢,所以就改行開了飯館,所以說現在我們家還有很多關於這類的書,其實我爸爸當時就錯了,這開飯館兒這活兒才是又髒又累呢,這要是把那門手藝傳承下來,現在做個手工家具什麽的可是賺很多錢。”

我們三個人相視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能遇到一個木匠的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木匠手藝也不算什麽絕學,在那個年代,有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會點,畢竟是一個豐衣足食的社會,不過要真做到絕學,就像今天我們遇到那個老奶奶他們家那樣,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木匠傳人,不過既然已經跟這個老板聊到此事,我們的好奇心也起來了,興許還能聽到一點不一樣的故事。

我們一邊吃一邊跟老板聊著,看老板言談舉止間對木匠活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點的,我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看你那意思是對做飯我這行沒什麽興趣,反而是對木匠活有興趣啊,說的還都挺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懂,到時聽您這麽一說覺得還挺有意思。”

老板一聽我們還挺樂意聽,便一下子熱情了起來,直接給自己也拿了一個酒杯,上了一壺酒,自斟自飲的喝了起來。

“要不說我爸爸當年沒遠見呢,看著別人開飯館做生意就覺得自己能掙錢,可是這開飯館的確實有掙大錢的,但是卻白瞎了我們家這祖傳的手藝,現在我家裏還留下來了很多關於木匠的書呢,我小的時候就愛看那些書玩,家裏也是窮,所以也沒有什麽小兒書,我爸對這孩兒也沒有什麽興趣,我爺爺死了之後,他就把那些書丟給我,剛開始小的時候不認字,就看著上麵的畫,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是木匠的書,不過你們沒看過肯定不知道,我隨便找一本丟給你們,你們肯定看不出那是講木匠的,上麵講的一些都是很深的雕花藝術,就有點像現在美術學院叫什麽雕塑係?有點那意思。”

聽老板這麽一說,我們三個人的好奇心還真的被吊起來了,特別是聽到雕花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們總覺得興許這個老板還多少真的懂點,既然他們家祖上也是當木匠的,想必多多少少的跟那些木匠手藝人都有聯係,既然那個老板把自己家裏吹的那麽厲害,我就想著不如問問他當年的事情。

我也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直接伸出手跟老板要碰杯,這老板一看我有點意思,便笑嗬嗬的跟我喝起酒來,幾杯下肚老板已經略顯微醉了,我便借機問了起來。

“我說老板,既然你們家祖上留下那麽多關於木匠活的書,就證明你爺爺還是一個很厲害的木匠呢,那你家出過沒出過什麽特別厲害的手藝人呀。”

那個老板聽我這麽一問,直接又倒了一杯酒,一抬脖子一飲而盡,一臉遺憾的表情說道。

“要不說我那個吧沒有遠見的,到他那一代,我們家的這個手藝都絕後了,我爺爺雖然說這門手藝挺厲害的,但是他畢竟也是個學徒出身,他不如人家自己家傳的來的厲害是不是?不過說起我爺爺的那個師父可真是個厲害人,據說當年是專門給大戶人家打家具的,而且我爺爺的師父有一個特別厲害的本事,就是專門畫雕花,就是畫出圖紙往家具上雕花的那種。”

我們幾個一聽這事頓時來了精神,沒想到隨隨便便這裏的飯館能夠聽到這麽多的故事,專門畫雕花圖紙的,這讓我不禁想到了那個老奶奶說的話,他說那個大戶人家是專門找的人畫的圖紙往上雕花,但是他也沒有說的很詳細,我一直理解是他們家裏麵自己人說話的,可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職業是專門畫木匠的雕花,看老板那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想必他是憋了一肚子的故事沒處說,既然今天遇上了我們,我勢必要他說的痛痛快快。

“居然還有一種人是專門畫雕花圖紙的,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職業,那就是說你爺爺的師父還是一個挺厲害的人了,那當時有沒有給什麽很厲害的人家做家具什麽的,反正我們今天也閑來無事,不如您就給我們好好說說唄!”

那個老板動了動身子,翹個二郎腿很是認真的看著我,就說了起來,看樣子今天是打算跟我們說個清清楚楚了。

“別說還真有過那麽個事兒,我也是聽我爺爺跟我說的,他說他師父當年被一個大戶人家委托畫一個圖紙,但是那個圖紙特別有意思,這正常人家吧,都會畫一些什麽花啊草啊,或者什麽百子圖之類的,反正都是圖個吉利嘛,但是那個人來的很奇怪,他來的時候給我爺爺的師父講了一個什麽故事,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就讓我爺爺的師父根據他講的這個故事去畫那些具體的雕花圖紙,我爺爺的師父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就問他,說你這故事講的是什麽意思呀,可是那個人也不肯說,而且是給了重金要求辦這件事情,但是我爺爺說當時的墓葬行業有是有規矩的,就跟現在的風水先生似的,並不是你給錢他就給辦事兒,而且我約的師父說他當時一聽這個故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兒,而且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這穆家也是很講究風水的,所以我爺爺的師父當時就有點猶豫,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據說是因為對方出沒真的很高的價格,也許是有的木匠人這一輩子都賺不來,最終就給他們畫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講的是個什麽故事?爺爺沒有告訴過你嗎?”

“我也有說呀,他說他問過他師父,這畫的是什麽呀?後來他師父也沒有說的特別明白,就說實際上是一個當地的什麽傳說,就是講一個什麽女人的事情,但是當時我爺爺的師父沒有說的特別明白,還把我爺爺給罵了一頓,說讓他沒事兒別總整這些沒用的東西,多學些手藝才是重要的,那個時候學手藝的都怕師父,我也盡管好奇,但是也沒敢多問,不過最後我也還是知道了一點蛛絲馬跡,他是這麽跟我說的,他說實際上那個女人是個妖怪,或者是個什麽鬼怪之類的,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說如果是把內玩意兒刻在家具上,這家要麽死人,要麽就得家破人亡。”

我們幾個聽得真是心驚膽戰,倒不是因為這個故事有多嚇人,是因為這越聽就覺得越和我們要找的事情關係,我忽然想起來今天在那張圖紙上麵看到的雕花的花圖,似乎在那個嬰兒出生的時候,他的頭上就長著一對犄角,再加上這個老板的描述,說那個女人是個妖怪,那就從小生下來就長犄角的,不是妖怪又是什麽呢?

看我們幾個人都呆呆的沒說話,那個老板倒哈哈地笑了起來,一下子把我們的酒杯全部都填滿了,看樣子是喝多了。

“你們也不用這個反應吧,這不過就是一個傳說罷了,其實這個傳說當地人多少都聽過的,就是說在古時候有一個人家,他們家雖然不算富足,但是也不算很窮,那個人家的男人是一個書生,自小呢就讀書,但是卻沒有考取什麽功名,他一心啊就希望他老婆給他生一個兒子,然後把自己所有的抱負和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兒子身上,可是沒想到他老婆懷胎10月生下來的卻是個女兒,這是個女兒還不要緊,還是一個頭上長了犄角的怪胎,當時的接生婆就給嚇壞了,大喊著妖怪,妖怪的就跑了出去,當時把那個產婦和那個書生也嚇了個半死,那個年代生出個怪胎可不是會被當成妖怪嗎?其實我覺得要是放在現在的話興許是長了個什麽瘤子之類的,後來說也奇怪,那個書生和他的老婆到最後也沒生出兒子,這不僅沒有兒子,是連一個多餘的孩子都沒有生出來,後來他就說呀,說就他之前生了這個怪胎給他們家帶來了詛咒,讓他們家永遠都生不出孩子,這流言蜚語終歸有一天傳到這個書生家的耳朵裏,那個書生就生氣,說是他老婆生出來了這麽一個怪胎必須得負責任,結果一生氣就打他老婆,直接把他老婆給打死了,本來這個書生就不喜歡這個女兒,再加上孩子的親娘死了,他對這個女兒就是更加的狠毒,經常打罵不說,還在女兒十四歲的時候,給這個女孩賣到妓院去了,大家其實也挺同情這個女孩兒的,都說書生這一輩子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但是那個女孩兒自從被帶到妓院就銷聲匿跡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為此這妓院裏麵的人還特意去書生家裏找過跟他要錢,說是他們串通好的,拿了錢又跑了人。

但是最後這個女孩也沒有被找到,不過據說,如果誰家要是做了對不起女孩的事情,例如逼女孩賣身,或者用女孩去換取什麽樣價值的東西,這個怪胎女孩兒就會出現在那個人家,最後會弄得那個人家家破人亡,不過這一切都是傳說,至於為什麽他們要把他刻在家具上我就不得而知了,你說是詛咒吧也不像,畢竟你想想嘛,那個女孩而他也是伸張正義,而且他的命運那麽悲慘怎麽可能去害別人,所以我就覺著這一切都是人編的,其實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告訴大家不要重男輕女唄。”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老板還真是會為這樣的故事找借口,連重男輕女這樣的思想都出來了,不過我也覺得這老板的話多半是杜撰的,但是其中肯定有部分因素是真實的,但是具體的一些詳細的細節有可能是被後人添油加醋了,所以說盡管他說的故事有一半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全信,不管如何,他最終還是為我們提供了一些線索,至少讓我們有了一些方向,吃完飯付了帳之後老板還很慷慨的給我們打個折,我們便朝著是圖書館的方向開去。

其實圖書館就在我們吃飯那家飯店的對麵,開車也無非是把車停到圖書館的停車場而已,老板還在臨走之前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再打電話找他,反正他店裏也沒什麽生意,還不如給我們提供一點線索,我也不知道那個老板哪兒來的那麽多消息,但是反正有總比沒有強,我隨意的就把老板的電話號碼存在了手機裏,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打出去的可能了。

我們到圖書館那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了,正常的情況下圖書館此刻應該已經關門了,不過最近好像是市裏搞了一個什麽閱讀推廣活動,鼓勵大家在下班或者放學之後來圖書館裏念書,所以說這關門時間就從原來的晚上6點,直接延伸到了半夜12點,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好幾個小時可以泡在這圖書館裏看書,盡管我們並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去查詢我們想要找的東西,但是這圖書館從外表看起來至少還是挺吸引人的,我們幾個便肩並肩的直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