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孤魂索命
我們幾個都吃驚的聽著這一切，全然都不敢相信老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居然會有這樣血腥的事情，比胖子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還要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居然沒有任何的理由，那些人就可以拿起身邊的武器去打死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而且是一個被村裏人譽為德高望重的一個人，那個老人的法術如此高強，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死在了棍棒下，這一點讓我們聽起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可是看著麵前講述人的麵色，我知道這一切是真實的，因為他的眼神已經慢慢的流露出了恐懼，似乎當時的一幕一幕又在他的眼前出現了，我不知道當時的場麵有多麽慘烈，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出來那些人在打死老人那一刻麵目是有多麽猙獰，他們一定沒有想到這一切是在殺人，而想的就是保護自己所謂的命和利益。
“居然會有這麽殘忍的事情，在村子裏麵公然殺人，難道就沒有人出手製止嗎？更何況這是違背法律的，當時那個年代已經不是遠古時期了，難道都沒有人出麵管這件事情嗎？”
胡麗娜聽到這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的說話了，但是老人聽完他的話之後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用力的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的說道。
“現在這個村子裏麵都是如此的閉塞，更不要提當時的那個年代，就算是真的把人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管的，別人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那個村子裏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村子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村裏人自己做主，誰生誰死，都是由村裏人說了算，哪裏會有什麽法律，哪裏會有人出來主持公道，隻可惜那個老人就那麽死了，但是他的靈魂一直都在那個村裏沒能離開過，也就是從那天起老人的靈魂開始報複，他不斷地讓村裏的人死去發瘋，無論是老人孩子還是幼童，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幸免，無論當時你是不是參與了打架的行為，無論你是不是直接造成他死亡的凶手，所有的人都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其實當時事情發生之後，大家也都後悔了，當時確實因為太激動，所以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看到老人倒在血泊裏的屍體，所有人都害怕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其實真的有詛咒，而且老人在臨死之前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他的眼睛似乎在看著每一個人說他一定會來索命，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把他弄死的凶手。”
講述的時候，老人家的語氣開始變得顫抖，他似乎越來越緊張，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剛他講起來的時候依舊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但是我感到很奇怪，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說我一個外來人當徒弟那些人就會這麽憤怒嗎？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隱情，究竟是這個老人對我們的隱瞞，還是連他都不知道呢？
我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但是老人說，其實當時的那些人憤怒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大家痛恨日本人，更不希望我們的法術被外人所學去，先不要說是不是外人，就單憑他是一個外國人一個日本人，老人也不可以把這些東西都告訴他，更何況當年有無數的人前來拜師老人都拒絕了，卻單單收下了這樣一個日本人，也許所有的人都認為老人是瘋了，或者老人拿了日本人什麽好處，但是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們不給老人任何的解釋機會，就直接把老人給打死了。
我其實很想跟這個老人家說讓他暫時休息一下，平複一下他的情緒再繼續說，我看得出來他越來越激動，剛才還是上身在顫抖，現在居然連腿都顫抖了起來，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但是看他卻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是越說情緒越高漲，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
“當時老人死了，沒有人敢上前，也沒有人敢去觸碰，就別更談有人去收屍了，老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朋友和親人，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他死了之後沒有任何人敢去上前收拾，當時前來拜師學藝的那個日本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上去阻止過，他祈求所有的人去放過老人，但是大家的情緒太高漲了，如果他不上前也許還好，但是就因為他上去說話了，大家就變得更加的憤怒，以至於不知道是不是失手，所以把老人打死了。
老人死後他曾經第一時間的想去收屍，想要替老人安排後事，但是也被村子裏的人給罵回去了，大家寧可讓老人就那樣躺在烈日之下，也不給他任何一個解釋的理由，那個日本人就一直守在老人屍體的身邊三天三夜，當時是夏天，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招惹了很多的蚊蠅，腐氣在空氣中彌漫著，整個村子都彌漫著這樣的味道，臭氣連天，大家已經慢慢的開始受不了了，有的人漸漸的想離開這個村子，可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進村的道路早已經被摧毀，究竟是怎麽樣毀掉的沒人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不可能再有人走出這個村子。
老人的屍體已經開始慢慢的腐爛，最終大家受不了了，所以當那個日本人接近老人屍體想要去收拾的時候大家也就默認了，沒有人上前圍觀，更加不會有人去幫忙，大家都躲在了各自的屋裏沒有出去，自從老人死去的那一刻，所有人似乎都閉口不談這件事情，我問是不是曾經參與過，都不再有人去提起去追問，似乎每個人都想，隻要把老人安葬了這件事情就結束了，可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在為老人收拾的前一天，天上下起了巨大的暴風雨，雨連下了三天三夜，老人屍體下流下的是水和血水傳遍了整個村子，當時就有人發現村子裏的水發生了很奇怪的變化，無論是附近的河流，還是大家用的井水，全部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大家說是老人的血流進了河裏才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但是所有人都害怕了，他們說那個水是不能喝的，甚至不能接觸否則就會死掉，但是當時村子唯一的飲用泉水就是那口井，如果不喝這口井裏的水大家都會渴死，不用這口井裏的水做飯大家也都會餓死，所以當時有膽大的人曾經試過去喝井裏的水，不過很奇怪，確實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家也就慢慢的淡忘了，那個村子裏麵的水一直就保持那樣的顏色，後來有的人試圖用科學的方式去解釋，說那是因為水裏加了什麽樣的礦物質，才會變成這樣的顏色，但大家都知道這不過就是一種心理安慰，不過每個人都喝了那個水，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所以大家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老人家說到這兒的時候忽然停下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水杯裏的水，和我們普通的自來水沒有什麽區別，就是透明的，沒有一點兒血紅色的痕跡，老人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這個動作，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
“我們現在喝的水都已經是桶裝水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們村子裏的那口井看一看，打出來的水現在還都是紅色的，沒有人敢去喝那個水，也沒有人敢用那個水洗衣服，現在已經通了自來水也用不到那些水了，但是那口井裏的水卻一直是那個樣子，所有人都說這就是詛咒，一旦被詛咒了就必死無疑，但是也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看著老人淡淡的笑，忽然覺得心裏一陣悲哀，既然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殺了人，心裏還有害怕自己死去，可是我也覺得奇怪，那麽那些人究竟是怎麽死的？真的和這些水沒有關係嗎？
“那麽老人家，那個日本人呢？那個日本人才來拜師學藝師父就死了，那他究竟有沒有學成法術？”
“那個日本人並沒有離開，他被老人收了屍，把老人埋在了後山的一個山洞裏麵，大家當時都很奇怪，為什麽老人都死了他還要留下來，隻是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拜師儀式，他明明知道村子裏的人都很討厭他，甚至有的人認為就是他害死老人的，可是實際上他是無辜的，就算他是日本人又怎麽樣，他並沒有對老人做出什麽有害的行為，而且是老人自己收下他的，他其實在這件事裏並沒有任何的錯誤，等他買到好老人以後，村子裏麵所有的人就開始對他發難，讓他滾出這個村子永遠都不要再回來，直到那個時候一直沉默的他終於說話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全村的人都無比害怕。
他說他在埋葬老人的時候老人給他說了遺言，老人說他不會離開的，他一定會把他的法術都傳給他，他還說老人說一定要報所有的仇，無論是誰，都不可以輕易的離開這個村子也不可能再離開，他說他死了不要緊，他一定會讓全村的人給他陪葬。”
我整個人吃驚的聽著這個故事，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居然能開口說話，而且他居然留下了一個日本人，那麽那個日本人究竟是不是山本，如果是的話，那為什麽老人會如此的信任他，就連死了也要把他留在身邊呢？
“這不對呀，老人已經死了，而且是那麽多人看到的事實，一個死人怎麽可能開口說話呢？”
“村子裏麵的人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當那個日本人回來轉述這段話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嘲笑那個日本人，都告訴他不要再癡心妄想老人能夠在保護他，老人已經死了，而且已經被埋葬，不會有人再教他法術，也不會有人在容他留在這個村子裏，但是那個時候大家都對老人的死是心有餘悸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隻是在觀望，卻不會插手管這件事情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也正是這些人親手打死了老人，他們是不允許這個日本人留在這個村子裏麵的，因為他就像一個證據一樣證明著他們所有人的罪行，也像一麵鏡子一樣告訴他們所有的人，自己就是一個殺人凶手，我想他們是因為害怕，所以一直想把那個日本人趕出去。
他們那天真的怎麽做了，他們一大早的時候拿了很多的棍棒跑到日本人的家裏去，當然也就是那個老人生前的家裏去要把他趕走，可是當那些人邁進老人家裏的時候他們一定沒有預料到，那也許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在跟人說話，因為他們沒有活的出來，所有的人進去之後都死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那些家屬雖然很想找日本人說清楚，但是他們卻不敢，因為他們怕一腳邁進去也和那些死去的人一樣死的不明不白，那些人死的時候麵色很驚恐，仿佛是看到了很多很恐怖的東西，大家真的害怕了，但盡管是這樣，也沒有人再提把日本人趕出去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不想死。
甚至已經有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想要離開，但是那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已經沒有離開的可能了，因為路已經早已被衝垮，有的人不甘心，他們想著翻山離開，可是走的人就再也杳無音訊，甚至有的人會在山裏迷路，直接總是在深山裏，有的人會被野獸吃掉，盡管這個山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野獸，凡事隻要想離開的人都死了，慢慢的大家相信了，想起了那個日本人回來時候說的話，相信了老人的靈魂依舊還在，整個村子就如同被詛咒一般的，就像一個地獄一樣。”
我們幾個人都呆呆地聽著，似乎這一切對於我們來說也太過於恐懼，我甚至開始慶幸我今天決定到這家麵館裏來吃飯，因為如果我們沒有進來的話，很有可能此時已經往山裏進去，而且很有可能早已經死掉了，我看著老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他的故事才講到最關鍵的時候，我沒有敢說話，胡麗娜和胖子顯得跟我一樣，都呆呆地聽著故事，一言不發。
“村子裏麵所有的人似乎認命一般的停止了，他們每天就過每天的日子，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沒有人敢再接近老人生前住的那個房子，也沒有人敢提起那件事情，有的一些人真的害怕了，他們開始祭奠老人，開始讓老人原諒他們，可是最後的事情已經做了，現在才開始後悔有什麽用呢？老人對那個日本人說的話，留下的那些遺言慢慢的開始出現了，可是最奇怪的是，那個日本人的法術居然一天比一天精進，而且就如同老人在世一般的神奇，當時所有的人都很疑惑，老人死了，還怎麽會有人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