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被祭祀的姐姐

我一看胖子的這個態度,居然有一點慌了,趕忙上前拉住了他,一臉不解的盯著他問道。

“等一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問他,你問他究竟瞞了咱們多少事情,如果不是現在事到臨頭了,我想比他還不會說出實情呢!”

胖子很是生氣的盯著麵前的那個店老板,我依舊不解的看著他,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另外一個人,默默的問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胖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還有一個龍鳳胎妹妹?他現在在哪?”

我雖然並沒有胖子那麽堅決,但是我的麵色也變得陰冷了起來,那個店主顯然是一副很慌張的樣子,我之前就覺得他一定有什麽事情在隱瞞我們,但是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被胖子給揭穿了,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我相信胖子,既然他可以這樣言之鑿鑿的說,那就一定是真的。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你沒聽我解釋,這一切,我說的根本就不算!”

那個店老板顯然也是慌了,他趕忙衝著我們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把我拉到他的麵前,連連的搖著頭,希望我能聽他的解釋。

我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胖子,隻見他對著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我這才放心的跟他在一起坐了下來,胖子也慢慢的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我們兩個人盡量的克製了情緒,聽著他給我們所謂的解釋。

雖然我心裏有著很多的疑惑,我並不知道胖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但是胖子似乎並沒有打算先再解釋,他的麵色一直很凝重的盯著對麵的人,雖然他已經說了要跟我們說出實情,但是很顯然胖子並不相信,滿臉的質疑。

那個店主顯然撐不下去了,他默默的低著頭,看起來對我們兩個人的質疑很是害怕,不過他最終還是開了口。

“你們是怎麽猜到的?難道就是因為單憑這些壁畫嗎?可是壁畫上畫的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和我的生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不過你們猜的是對的,我的母親曾經真的生過一對雙胞胎,而且真的是一對龍鳳胎,我是男孩,的確還有一個女孩,但是他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姐姐。”

那個店主抬起頭來看著我們,我和胖子都麵色冰冷的盯著他,他無奈的低下了頭,再次的說了起來。

“我的母親懷胎並不足10月就產下了我們,但是當時由於難產,所以母親在**整整躺了三天三夜,最終生下我們的時候還是死去了,他一共生下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最先生下的是女孩,也就是我的姐姐。

我和姐姐一起上班,兩個人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好,但是畢竟是親生的姐弟,姐姐很文靜,他在我的印象當中基本上不怎麽說話,可是我一直都知道,在我們家中,隻能有一個人最終活下來,爸爸是這樣,我也是這樣,這是我們村子裏不成文的規矩,就因為那把桃木劍會傳到我的手裏,所以我就必須親手殺死我的姐姐,這個是我們村子裏麵曆代的傳統,我才是桃木劍的唯一繼承人,如果我真的想要親手控製那把劍的話,就必須用另外一個人的血,去祭祀這把桃木劍。”

我的心一下子**了起來,居然還有這樣血腥的規矩,讓親生的手足自相殘殺,這究竟是一種怎麽樣的模式,最可怕的是,當那個店老板說起這一切的時候,表情居然如此的平靜,絲毫看不出來一點的愧疚和畏懼。

“你的意思是說,是你親手殺死了你的親姐姐?”

盡管我不願意從他的嘴裏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那個店老板顯然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們說的沒錯,就是我親手殺死了他,我自己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我身為這個家族的兒子,我沒有任何的選擇,我的爺爺是這樣,我的父親是這樣,所以我必須這樣,盡管我不願意,但是我必須按照家族的規矩親手殺死他!”

那個店老板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很顯然,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是巨大的折磨,胖子本想反駁,但是卻被我給按了下來,因為我忽然隱約感覺到,其實那個店老板本身也很痛苦,而這樣的痛苦也許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對於他來說卻一點沒有消退。

“或許你們無法理解,但是這對於我來說卻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我從有人的意識開始就不停的被灌輸這樣的思想,姐姐隻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附屬品,他的成長就是為我以後做準備,所以說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他成為我的犧牲品,這是他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作出選擇,姐姐不能抗爭,我也不能抗爭,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遵守。

但是我當時年紀小,盡管被灌輸了這樣的思想,但是我跟姐姐的感情還一直不錯,隻能說是不遠不近的距離,因為我知道這樣,姐姐知道也是這樣,他清楚的知道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我手裏,所以他有的時候會刻意的躲避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拒絕,但是他也明白,就算是躲,也躲不過去,因為早晚有一天,我必須要親手取他的性命。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一天什麽時候來,因為這是根據每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所計算出來的,任何一個作為犧牲品的人,他送出生命的年紀都有可能不一樣,姐姐似乎並不那麽走運,他的時間來得比別人早了一些,一般人會在成年的時候,但是算命的大師算出來,姐姐必須在十二歲那年就把他的生命獻出來,否則我就可能有性命之憂,姐姐在十一歲生日那天知道這件事情,因為在未來的一年當中,他就必須被關在一個地方,默默的等待被殺戮。”

我和胖子似乎在聽一個極其恐怖的故事,一個女孩從出生有意識到現在都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在親人的手裏,這些親人跟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中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在他臨死前的一年他就會被關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會經曆什麽,但是想一想都覺得無法接受,這是一種怎麽樣的虐待,又是一種怎麽樣的心理恐懼呢?

如果不是我按著胖子,我相信他又會再一次的爆發出來,胖子對於這種事情似乎很難忍受,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當中店老板也是受害者,如果他有自主權,他應該不會選擇殺死他的姐姐。

“為什麽要提前一年把他關起來?是怕他會逃走嗎?”

我很本能的問出這個問題,但是那個店老板默默的搖了搖頭,忽然淡淡的笑了笑,但是這個笑當中透出的更多是苦澀,還有一點點的無奈。

“他是不可能逃走的,因為他從小就知道這是他的命,就算是逃走了也一定會被抓回來,更何況小的時候,周圍的村子更加的閉塞,他不可能有逃出去的可能。

之所以要把他關起來,是因為那一年當中他要經曆一個特殊的儀式,每一天都要進行這樣的儀式,為的是更好的為祭祀做準備,我不知道祭祀的儀式是什麽,但是我每天都能聽到關注姐姐的屋子裏麵傳出哀嚎,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唯一知道的是他一定很痛苦。

我曾經有一次試圖偷偷去看他,但是他被關在一個完全沒有窗戶的地方,我不知道裏麵開不開燈,也不知道平時他都吃些什麽,我試圖從門口處叫他,我用力大聲的敲著門,生怕別人來了之後就把我給趕跑了,但是我在裏麵隻是聽到了隱約的呼吸聲,我不知道姐姐經曆了什麽,隻有在那一刻開始,我忽然感覺到了害怕,我明白了死亡究竟是什麽意思。

其實關他的地方就在村子的正中央,距離我們家的院子很近,我可以經常跑到那個地方去,但是父親和村裏的長輩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那個地方是禁區,我絕對不可以去,姐姐在裏麵是要跟他應該幹的事情,我不可以去打擾,否則就有可能會遭到詛咒。

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上學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受的卻是現代化的教育,我根本就不相信什麽詛咒的事情,每天晚上聽到姐姐哀嚎的聲音,我就如同在心理上倍受折磨,就像一把刀子一樣的一片一片拿著我的肉,最終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再一次跑到了那個小屋麵前,用力的想要把那把鎖給撬下來,後來我發現我成功了,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防備,一把鎖就是一個小鐵片掛鉤,我隻用力的用石頭一砸,就把他給砸了下來。

當時我發現門被砸開的那一刻簡直是歡欣鼓舞,我想都沒想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去,可是屋裏真的很黑,沒有燈,沒有其他的光源,才進去的那一瞬間,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

但是說來也奇怪,那一刻找姐姐的念頭似乎充斥了我的整個腦袋,我根本就顧不上害怕,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姐姐給找回來,我轉遍了整個屋子,可是都沒有發現姐姐的蹤跡,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麽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尋找著,屋子就那麽大,可是根本就沒有姐姐的身影。

就在我很失落準備出去的一瞬間,我忽然又聽到了姐姐的哀嚎聲,這個哀嚎聲就從我的耳邊傳來,我猛的轉頭看去,才發現我為什麽找不到姐姐的原因。

因為我本能的以為他會趴在地上,會很虛弱,但是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他是被吊在房梁上的,但是他的情況極其恐怖,他整個人已經看不出人形,不斷的有鮮血從他的身體上滴下來,我當時嚇壞了,甚至都不能喊叫,姐姐不知道看沒看見過,但是我依舊聽到了他哀嚎的聲音,一遍比一遍大,一遍比一遍悲慘。

那個時候的我不斷的在心裏告誡自己,掛在牆上的那個人是我的姐姐,我必須要看一看他現在的情況,就算不能救他,我也必須要減輕他的痛苦。

所以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的向著他的方向靠近,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了他的現狀,他身上的皮已經被人給拔掉了,血呼呼的露在外麵的全部都是血肉,我當時就哭了,大喊著衝著他撲了過去,姐姐那個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他默默的睜開眼睛看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麵孔,因為上麵已經血肉模糊,但是我能知道,他也哭了,而且哭得非常傷心。

也許是我的哭喊聲驚動了家人,父親帶著村裏麵的人快速的趕到屋子裏來,想都沒想就直接把我給拉了出去,我當時大喊大鬧,我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姐姐,為什麽要把他關在這裏,還要把他弄得如此悲慘,姐姐當時不停的在哀嚎,可是父親卻沒有給我任何的解釋,一直把我給弄出了房子。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變得不言不語,不吃不喝,我讓父親給我一個解釋,他顯得很為難,他不知道該怎麽跟我說,其實我覺得他也很心疼,但是有的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我每每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姐姐的樣子,我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在回到那個房間裏把姐姐救出來,那個時候我已經想好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能讓姐姐再受折磨,大不了就兩個人一起死,總比姐姐那個樣子要好的多。

但是那個時候,村裏麵的老人似乎已經有了戒備,他們讓父親把我關在了屋子裏,在我的房門上加上了木條,窗戶也釘死了,每天會有專人來給我送飯,我絕對沒有出去的可能,而且從那晚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姐姐的聲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或者被送到了別的地方。

我每天晚上睡覺都能夢見姐姐的樣子,他那悲慘的樣子,我直到今天想起來還會毛骨悚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或者在什麽地方,我隻記得滿一年之後,那個儀式終於開始了,我也在房間裏被關了差不多整整一年的時間,在那一年的時間當中,我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甚至都覺得我忘記了說話的感覺,每天就是在這房間裏呆著,有的時候看書,有的時候發呆,更多的時候是在想辦法逃出去尋找姐姐。

但是逃跑的計劃最終沒有實現過,我出去房間的時候還是被父親帶出去的,他告訴我姐姐今天就可以解脫了,讓我忘記過去,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過那個時候父親在我眼中就是劊子手,我無法相信那一切父親也參與了,那個時候的我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任由他們去做了很多的事情。

我記得他們把我帶到了村子中央的一個高台上,讓我站在上麵,村子裏麵所有的人都對我頂禮膜拜,他們每個人都雙膝跪地的對我磕頭,而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再見一眼我的姐姐,可是這一個願望最終沒有實現。

我還記得在舉行儀式那一天,天上下起了巨大的暴雨,所有的人都淋在雨中,包括我。

族裏的老人把那把劍交到我的手裏,讓我單膝跪地,從他的手中把那把劍拿過去,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已經變得癡傻,我的腦海裏隻是姐姐,隻是他那副悲慘的樣子,對於這一切,我已經變得不在乎了。

這一場儀式舉辦的非常的迅速,是父親替我收好了那把劍,很快的就把我帶回了家,他們並沒有再把我關起來,但是也沒有給我任何的解釋,父親把那把劍掛在了我的房間裏,一切生活照舊,這個儀式過後,我並沒有發現我有什麽不同,但是所有人看我的目光似乎不一樣了,敬畏當中還有了一絲異樣的恐懼。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去尋找姐姐,我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感覺他沒死,他就在我的身邊,但是在什麽地方我不知道,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向父親提起過,要告訴我姐姐的去向,就算姐姐死了,至少有一個墳頭可以讓我拜祭一下,但是父親總是閉口不談,問急了他就會很生氣,會把我關在房間裏,最終他選擇把我送出去念書。

為了能夠調查清楚姐姐死亡的真相,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死,反正無論如何我必須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父親執意讓我把我送走,所以我也假裝順從了,與其跟他對著幹,還不如假裝當一個聽話的孩子,說不定這樣能夠查出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