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柴紹的悲哀

一個明媚的日子裏,楊玄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叛逆的想法,雖然他的叛逆期來得有些晚,但是沒有關係,能夠為自己的夢想叛逆一回,楊玄感這一輩子沒有白過。

於是,他站在漕船上老手一揮,眼皮胡亂跳動,漕船隨著暗流搖晃著自己的屁股,原來它跟他是一夥的。楊玄感王八之氣一照,漕船上數千船員如著了迷一樣,都高舉雙手,喊著:打倒昏君,吃酒喝肉。

也許他們的聲音感動了大運河河內騷包的河神,漕船行進中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順利混到了大隋國都,長安。長安是個美麗的地方,是個讓隋煬帝沉醉的地方,皇宮內,宇文述和裴拒表演著雙簧,逗得隋煬帝連連賤笑,年老的楊廣要求真的不高,他隻要有人玩就行。

如果當時醫療設備和醫學有現在發達的話,那些太醫們一定會果斷地齊說:“陛下得了老年癡呆症,請陛下注意記憶力。”可惜他們不懂,隻要楊廣不昏,不病,那麽誰都不能說楊廣不行了,楊廣行不行?有點邪惡了!

到了長安,楊玄感的**卻瞬間消失了,起義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簡單,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忍忍。他站在船上偷偷地瞄了一眼長安,心痛地吐了一口水,隋煬帝信任他,把漕運的權利全部交給了他,他怎麽能夠忘恩負義呢?

楊玄感身後的民夫都骨瘦如柴,每年逐增的勞役榨幹了他們的身軀,他們會感到可悲,但從沒有想到反叛,因為那是要殺頭的,這樣至少不會丟命。他們的世界很簡單,卻有一天,他們的管理者說可以反抗,他們就相信了,有了出頭鳥,就會有一群鳥跟著起飛。

退回去的路上楊玄感遇見了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那就是有點山羊胡子的李密,李密有一張極能忽悠別人的嘴,他告訴楊玄感,現在是起義的最好的時機,因為隋煬帝的軍隊在很遠的地方打仗,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他又給楊玄感帶來了三個進攻路線,既上中下三計策,上隻取長安,中穩紮穩打,下圈著世家,本地發展。

楊玄感可能是被李密的真摯感動了,抱著李密說,兄弟,我們反了,那就反了。李密一直在尋找機會,他以為自己有諸葛亮的智慧,也能有劉備那樣的運氣,教唆楊玄感造反,是因為他要有探水深的石頭,反正最後死的又不是他。

但是李密缺少了劉備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技能,哭,不會哭的李密是達不到劉備那個高度的。楊玄感有了軍師,然後帶著幾千名船夫和幾千民流民,在中原反了,他要起義,他一定能夠當皇帝。

其實在楊玄感前麵有幾個有兵的人反了,但是當時隋朝國力還是不錯的,所以那些小打小鬧在小時間段內被鎮壓了,可惜他們能夠做出那一步,有誌者,事卻不能成啊。

太原有個太陽出來了,結束了連日來的陰天與雨天,陰天與雨天是兄弟,但因為陰天是前綴,所以陰天是大哥,簡稱陰哥,陰雨天兄弟倆一個是苦著臉,一個是哭著臉。

陰哥內心哭著說:“弟呀!你嫂子今天又離家出走了,她說我不會笑。”他隻有一個表情,當然不會笑了。雨弟流著淚說:“哥呀!你看上麵那對夫妻,你就會知道你的錯誤了。”於是雨天用淚水指給陰天看。

兩滴雨水成直線落在柴紹的兩個眼皮上,柴紹眼皮一跳,眨眨眼,就發現婉兒又跑出了一段路,今天他們本來很要好的,可是柴紹突然提出他要回長安幫助隋煬帝鎮壓起義軍後,婉兒就不高興了,柴紹怎麽說婉兒都不答應。

柴紹加速趕上去,並大聲喊著:“婉兒,你慢點,小心跌倒。”婉兒依舊沒有回頭,看來氣蠻大。他接著說:“為什麽不讓我回去了?如果我能立下些許汗馬功勞,皇上或許會封我一個官坐,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煩著婉兒。”

起義的消息已經傳開了,而且起義軍目前聲勢浩**,銳不可當,幾天內攻克了幾個縣城,而且楊玄感迷惑了許多世族,有了大量的人才,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李密打出了人氣,民間再傳李密百戰百勝的豐功。

但是真正有實力的世家卻根本不看好這次起義,因為征東大軍在楊玄感起義的一個星期後就從高句麗加速趕回,幾路大軍準備在長安包圍楊玄感,然後一舉殲滅。有了這種走勢,有些人就想借此往上爬,把楊玄感當做墊腳石。

柴紹就是一個,可是婉兒對他說:“我不答應,就算你飽腹兵書,可是你終究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沒有見到過鮮血四射的場麵,相公,你不能獨自一人,你需要有人幫著你。”婉兒還有幾個月生產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能第一時間看見自己的父親。

婉兒有資本說教,她摸著肚子很認真地對柴紹說:“這些有實力鎮壓反賊的人,他們都不是你的朋友,你能有什麽機會?而且皇上年邁,怎麽可能麵麵俱到,相公隻不過是鎮賊有功之人之一,不會得到賞賜的。”柴紹依舊認為自己可以,所以氣呼呼地說了一句:“作為女人,你就要無條件支持你的相公。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婉兒,我又說錯話了。”

柴紹話還沒又說完,婉兒就跑開了,不帶走一片雲彩。事情很簡單,矛盾本來不該出現。遠在天邊的楊玄感不會知道他的起義鬧得多少夫妻吵了架,或許他知道後會感到驕傲。

因為身體的原因,婉兒決定在李家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回長安,柴紹也同意了,可現在遇到這種事,柴紹是真的待不住了,有一句話可以完美地形容他,皇帝不急太監急。

婉兒不想聽見柴紹的聲音,她現在懷孕了,自己的相公還不能依著她的意思,她很傷心,懷孕的女子想得很多,婉兒在跑動中想著,難道柴紹的心裏沒有她一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