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沒有永遠的朋友
陳靜是在回金蘋果公司的路上被人襲擊的，西城的街道向來熱鬧，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不然新疆人也不會把羊‘肉’攤擺得那麽熱鬧，西城別的不多，就逛街的情侶多得厲害。
這兩天陳靜忙得焦頭爛額，金蘋果公司、黑河保安公司、鳳凰會的擔子都壓倒了她一個人身上。野‘激’帶著錢跑去找黑尾了，這當然也是陳靜的意思，不然劉震撼他們那麽多人，匆忙帶的那點錢根本不夠看。銀行卡自然不能用，很容易被警察追蹤到，所以野‘激’幹脆提了一個大旅行箱，帶上了四個心腹打手開始了危險的旅程。
在天地酒樓出的‘亂’子，讓陳靜知道黑河保安公司有嚴重的製度漏‘洞’。不過這也是華夏所有公司的通病，關係網是華夏的一大特‘色’，黑河公司自然是不能避免。陳靜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也不能調動管理層，隻能將幾個偵察兵教官升到了監察的位置上，期望能起到一點作用。
出了黑河公司，陳靜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金蘋果公司，公司裏還有一大堆的文件在等著她簽字。相比鳳凰會的坎坷，金蘋果公司的業務一帆風順到無法想象，不少風險投資公司都提出了入股的請求，陳靜還沒有答應下來。
金蘋果公司其實早就夠了上市公司的標準，上市後有利於公司的發展和融資，但現在的金蘋果公司流動資金並不充足，也很有可能會被吞並。畢竟金蘋果公司隻是作為玫瑰監獄的資金來源，並沒有真的想過成為什麽世界五百強之類的。
陳靜就在車上籌劃著金蘋果公司下一步發展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住了，陳靜一下子撞在了副駕駛座得椅子上。
“怎麽回事？”陳靜腦袋撞得有點發暈。
司機小趙開車一向很穩，這輛豐田霸道也‘性’能很穩定，陳靜還以為是前麵出了點什麽意外。
“靜姐，好像有麻煩啊！”小趙苦著臉道，他不過是個本分的司機，見到前後被兩輛出租車夾住，自然也知道是什麽情況。
豐田霸道銀灰‘色’的車頭已經變形，擋風玻璃也變得有些扭曲，引擎蓋隆起了一塊像是起了個包。從出租車裏很快下來了兩條身影，前麵出租車的身影很是高大，與張大牛倒是有得一拚。後麵的就顯得柔弱得多了，看樣子也是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看不清臉龐。
“靜姐，怎麽辦啊？”小趙眼看著高大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立刻慌了神，向陳靜求救道。
陳靜也是有點發懵，等到高大的身影走到小趙跟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小趙一個‘激’靈按下了‘門’鎖，正想要喘一口氣的時候。那個高大的男人已經走到車窗旁，一拳就搗碎了堅固的車窗，玻璃紛飛中，小趙也倒在了駕駛座上。
周圍圍觀的群眾原本以為是起普通的車禍，看到這一幕後才恍然大悟，甚至有的人掏出了手機準備拍攝。X市的群眾圍觀的熱情要高於全國任何一個地方，即使有點點危險也是不管不顧。
白‘色’羽絨服的‘女’人被長發遮擋住臉龐，從衣服裏掏出一杆被鋸短了的獵槍，看也不堪對準後排玻璃就扣了扳機。
玻璃碎得像是雪‘花’一樣，硝煙彌漫中圍觀的群眾徹底傻了眼。隨即有人尖叫一聲，圍觀的人群一瞬間散了個幹幹淨淨。
鮮血從車‘門’中滴滴答答的流出，白衣‘女’人衝大漢自信的打了個V字手勢，利索的跳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這樣近的距離下，短管獵槍即使打在腹部，也足以致命了。散步的鐵砂會將肚子裏的器官攪成一團，大羅金仙也無法救回。
不幸中的萬幸，殺手的自信並沒有帶給她輝煌的戰果。陳靜在殺手開槍的一刹那很靈敏的縮下身去，即使是這樣，白衣‘女’殺手刁鑽的朝下的槍口仍然將陳靜的一條‘腿’打得血‘肉’模糊。
尹俊傑到醫院看到包得木乃伊一樣的陳靜，隻是一個勁的‘抽’著煙，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靜看到尹俊傑不再那麽頹廢，心裏很是高興，不想再因為自己又讓尹俊傑重新自拋自棄。
於是強撐笑顏：“我沒什麽事，你也別太擔心了。”
“對不起！”尹俊傑很是鄭重的道歉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現在鳳凰會就‘交’給我吧！”
“你要跟他們開戰？”陳靜何等敏銳，立刻意識到尹俊傑歸來後想要幹什麽：“能不能等黑尾他們回來再說？”
“不必了！”尹俊傑將煙頭掐死，隻留給陳靜一個背影：“我是尹俊傑，有我一個人足夠了！”
尹俊傑一向是言出如山，還沒等黑尾這幫戰將回歸，他已經開始清洗起了西城的秩序了。
他一個找上的就是那幫新疆人。
新疆人在X市最近生意做得很紅火，有幾個做得好的，已經開起了清真飯店，麵團團做起了正爾八經的老板了，賣起了正宗的新疆大盤‘激’和蘭州拉麵，牆壁上貼著一溜的麥加朝聖圖，畫麵上碩大的黑石讓很多來吃飯的X市人納悶不已。西城幾條主要幹道的街麵上的新疆烤‘肉’攤子也成了氣候，西城寒冷的夜晚被新疆人烤爐上點點濺起的火星裝扮的異常燦爛。
捂著件綠‘色’軍大衣的尹俊傑獨自一人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在燈火爛漫處穿梭而過，他很喜歡騎自行車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特別，讓他有回到童年時的那種放縱的感覺。新疆人烤製的羊‘肉’的香氣，吸引得他頻頻回頭。他終於忍不住停在了一家烤‘肉’攤前，要了五十塊錢的羊腰子，有樣學樣的撕咬起來，羊腰子的鮮血並沒有完全凝固，吃起來會滴滴答答的順著腮幫往下流，很野‘性’。成功人士一般骨子裏都有一種追逐野‘性’的衝動，尹俊傑也是。
他吃得很愜意。
烤‘肉’攤子現在也是很多小‘花’痞喜歡光顧的場所，一到入夜更是。流氓圈子裏都有一種潛規則，流氓大都是在網吧和歌舞廳、KTV的地方玩，玩累了就到新疆人的攤子上吃點燒烤，喝點熱酒暖暖。這一點X市人一直是個傳統，不管是多寒冷的天氣，地攤上總是人滿為患，似乎在這熱冷‘交’替中才能感受到快樂。
自打尹俊傑出現在這家烤‘肉’攤上之後，漸漸的有很多眼睛尖的小‘花’痞都認出了他。大家都互相用眼神次序了一下，趕緊結帳走人。烤‘肉’攤的老板是個長著濃密體‘毛’的維族大漢，他有點奇怪，怎麽平時吆五喝六，喜歡吹噓自己傳奇經曆的小癟三怎麽一個接著一個滑腳了？諾大的地攤最後就剩了一個在啃著烤羊腰子的男子了，維族漢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那個男子幾眼，他覺得那個男子長得比一般豆芽菜一樣的漢人要強壯好多。不過和他相比嘛，維族漢子得意的看了看自己長著黑黑的體‘毛’，煨缽一樣粗壯的胳膊，嘴角揚起了一絲滿足的微笑。
“你們管事的大哥在嗎？”尹俊傑吃完了，把油膩膩的手指在維族漢子掛著烤爐邊的‘毛’巾上擦了擦，絲毫沒有給錢的意思。
“不在。”維族漢子用生硬的漢語回答道，他已經感覺出了不對勁了。吃完了羊腰子的尹俊傑，現在流‘露’出的是滿臉的流氓相，維族漢子對於這種吃完霸王餐的流氓相記憶很猶新。
“去找他來。”尹俊傑把自行車架好了，一屁股坐在了就近的一張板凳上。
“你有什麽事？”維族漢子有點敵意，他的手不自覺的按在隨身佩帶的小短刀上。
“快去吧，告訴他我叫衝天炮。”尹俊傑看住了維族漢子，眼神頃刻間變得就象一柄‘插’在羊腰子上麵的鐵簽子，滾燙燎人。
維族漢子顯然並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咬上了一支漠河卷煙，眯著眼看著尹俊傑，他在猶豫不決。
“沒什麽事你就先把剛才的烤‘肉’錢給結了吧。”維族漢子伸出了手。
“我是來收帳的，還要給錢。”尹俊傑笑了。
“你原來是想來敲詐的？”維族漢子冷笑連連。
“這兩個字眼我不喜歡。”尹俊傑挪起半邊屁股，從維族漢子的的手心的煙盒裏‘抽’出了一支漠河卷煙，叼到了嘴裏。
“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得慎重考慮。”尹俊傑‘抽’出一根火柴，有舊腳上一擦，跳躍的火光燎著了煙頭，漠河卷煙強烈的煙草味道一下子嗆得他咳嗽起來。
“你知道以前也有象你這樣的人來過，聽過他們的下場沒有？”維族漢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鄙夷。
“這我倒不知道，說來聽聽。”尹俊傑來了興致。
“全部送到醫院去急救了，輸氧氣。”維族漢子抱住了膀子，比劃了一下輸氧氣的造型，他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漢人還真囉嗦，擱我們那被人這麽侮辱，老早‘抽’刀捅你了，維族漢子心想道。
“那你聽說過X市以前的那幫新疆人的下場沒有？”尹俊傑指著自己的鼻尖說道，“幹跑他們的就是我，那時候大家都開始叫我炮哥！”
“沒聽說過。”維族漢子上來一步，準備把這個窮嘴的癟三狠狠地收拾一頓了。
“啪”一聲脆響，尹俊傑把一把烏黑油亮的手槍拍到了桌子上，維族漢子眼前一黑，頓時矮了一截。
“沒聽說過總該認識手槍吧？”尹俊傑把手裏的漠河卷煙輕輕對著維族大漢的腦袋跟前點了點。
“你等一會兒。”維族漢子搓搓手了，跑了出去。
街角很快就擁來了浩浩‘**’‘**’的一大幫維族大漢，一樣粗壯的體格，肌‘肉’飽滿的腈上一樣都‘裸’‘露’著濃重的體‘毛’，很多行人都被他們凶神惡煞，殺氣騰騰的模樣駭退閃到了一邊。
“你找我什麽事？”領頭的維族漢子止住了身後躁動不安的人群，坐在了尹俊傑對麵的板凳上，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那把手槍，神‘色’中有股表演似的平靜從容。
“你們也許沒聽過我的名字，我叫尹俊傑，你們不知道我不要緊，明天你們立刻去報警，你們一定會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因為你們並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今天我沒有必要和你們再談，過一天，你們‘摸’清了我的底，會來找我的。”尹俊傑拿出一張灑金的名片扔在了桌上，“我再次重申，我的耐心很有限。”
維族大哥把名片拿起來看了看，冷笑道，“我們維族人並不怕事！”
“我知道！”尹俊傑很嚴肅的表示讚同，“你們很心齊，這一點比我們漢族人要強。”
“我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維族大哥說道，“我們開‘門’做生意，隻歡迎客人。”
“你信不信你今後沒得生意做？”尹俊傑笑了。
“哦？”維族大哥明顯有點不屑。
“我今天就不跟你們再廢話了，我等你們再來找我。”尹俊傑站起了身，晃了晃手裏的漠河煙卷，“這煙乍一‘抽’不行，再‘抽’還真不賴。”
“把帳結了再走。”剛剛的攤主走出了人群，站到了尹俊傑的跟前，語調依舊生硬，不過裏麵的自信明顯比剛剛強烈了很多。
“錢肯定給，我放心，該你的我不會少你們的。”尹俊傑掏出一張紅票子拍在桌子上，“你們欠我的，一樣也少不了，我保證！”
一幫維族大漢個個怒目而視，瞪住了尹俊傑，眼神中凶光象炭火般爍爍。
尹俊傑把手槍‘插’回了腰裏，平靜的從維族漢子身邊走過，騎著自行車悄然消失在了夜幕裏。
“打聽打聽看他是誰！”維族大哥咬牙切齒，“要是個空頭，我就把他的爪子剁下來喂路邊的野狗！”
維族人是在二天上午打來的電話，邀請尹俊傑去城東一家名叫穆斯林的清真飯店麵談。
“靠！我好象成了個跑‘腿’的了。”尹俊傑自己覺得有點好笑。
陳靜已經出院了，出了院的陳靜美麗依舊，還是那麽英姿颯爽，青‘春’‘逼’人。尹俊傑收斂了一身的暴戾，讓陳靜看了由衷的感到了一咱欣喜。陳靜沒想到尹俊傑居然也會采取這麽溫柔的手段，她原以為尹俊傑一定會以雷霆手段來解決這件事的，打打殺殺以前一直是他的強項。陳靜為尹俊傑的轉變感到了一絲由衷的欣慰，新一代的大哥總是要脫離血雨紛飛的，那樣的生活隻屬於戰將和紅棍。
“黑尾和劉震撼他們是今天下午的火車到X市。”陳靜提醒他道。
“我得給他們‘抽’‘抽’這新疆漠河卷煙，比紅將軍還嗆口。”尹俊傑笑道。
“去城東是不是不妥？萬一是鴻‘門’宴怎麽辦？還是直接收拾他們吧，這幾個新疆人，還是玩冷兵器的，收拾他們應該不是難事。”陳靜有點擔心。
“咱們一起去。”尹俊傑冷笑了一下，“我複出之後還沒幹掉過一個人呢，我想試試這幫新疆人的成‘色’。”
新疆人一眼看到尹俊傑和陳靜的時候，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的尹俊傑穿上了皮爾卡丹的西服，‘褲’管筆‘挺’，身邊的陳靜就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把尹俊傑襯托得更是氣派非凡。青衣和尹俊傑身後一字排開四個麵孔冷漠壯漢，個個抄著手，亦步亦趨，半拉墨鏡蓋住了半邊臉，臉上青‘色’的胡茬透出一股邪惡之氣。張大牛更是一個勁的攥著拳頭，居高臨下的衝著新疆人冷笑。這還是昨天那個穿著軍大衣招搖過市，一副小‘花’痞一樣打扮的那個人嗎？有幾個昨晚在場的新疆人疑‘惑’了。
“你好你好！”新疆人群裏走出了一個年紀約四十上下的維族漢子，這個漢子留著阿凡提一樣的卷翹胡子，一臉與眾不同的漢人般的世故和圓滑。
“是炮哥吧？久仰大名了！我就是這裏的帶頭大哥，不好意思，昨天老三不懂事，把您給衝撞了，我叫艾爾肯。”艾爾肯伸出了手，用力地握住尹俊傑的手。
“你們的內部分工還真有一套，鬧了半天，我昨天見到還不是真正的大哥。”尹俊傑有點哭笑不得。
“老三他一直管著西城的攤位，也是說得上話的。”艾爾肯把昨晚和尹俊傑磨了半天嘴皮的叫老三的維族漢子拖了出來，老三的臉上有點拘謹。
“打聽過我了？”尹俊傑問老三道。
老三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不反對你們做生意，江湖人嘛，斷人財路可是大忌，蛇有蛇路，蟻有蟻路，本來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我其實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是你想得太複雜了。”尹俊傑笑著拍了拍老三的肩膀。
老三尷尬的笑了笑。
“我想問你件事艾爾肯，以前X市也有幫新疆人，推小車賣那種膠糖，上麵灑滿了葡萄幹啥的，重量驚人。我們X市人好吃，好多人去買，隻要那麽一小塊，就有好幾斤重，價格死貴，你反悔不買，他們就把刀子掏出來。強賣，那生意‘挺’掙錢，你們怎麽不幹？”尹俊傑問道。
“那種人是我們新疆人的敗類，我們看到他們也是往死裏打。其實新疆人中有很多民族，漢族人的比例比我們維族和回族都更多，我們這一幫是維族，出來就是做烤‘肉’的，靠的是自己的辛勤勞動，那種事情，不是我們做得出來的。”艾爾肯義憤填膺地說道。
“看來我以前對你們新疆人有很多的誤解。”尹俊傑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想，“我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對啊，我們就是做點小本生意而已，公平買賣掙點辛苦錢。”阿凡提說道。
“這就是我的不對了。”尹俊傑聽了有點動容了。
“其實我們現在做的清真飯店也是冒充回族同胞，隻想掙點錢回家過好日子，現在掙錢很不容易啊，炮哥！”艾爾肯說得都有點動情了。
“你們現在隸屬於東城幫吧？說老實話！”
“我們是跟著三角龍做事的，沒辦法，這裏沒有靠山，光憑我們自己，畢竟很難立足。”艾爾肯說了實話。
“我一般不和正派做生意的人多囉嗦。”尹俊傑說道，“但是你們既然算是三角龍的手下，就也應該算是幫會份子，自然不能怪我不上路，我其實也不黑心，你們每個月就‘交’五十萬塊的份子給我吧，西城的‘門’就為你們打開了。”
四周的維族人全擰住了眉‘毛’，看住了尹俊傑，每個人臉上都是無法掩飾的憤怒和不滿。
“五十萬是不是太多了。”艾爾肯也麵有難‘色’。
“我不是菜市場的小販子，你別跟我討價還價。”尹俊傑冷哼道，“要不然你們脫離東城幫，西城你們盡管做生意，我一分也會要你們的。”
“這……這……”艾爾肯結巴了。
“還有一個辦法，我們火並一場吧，人，時間，地點，隨你來選，你要是贏了，哈哈，就什麽都有了。”尹俊傑側過了頭，看住了艾爾肯。
“不能！”艾爾肯斷然拒絕了這個好心的提議，他的腦海裏浮現著唐刀呼嘯而過的殘影。這個炮哥心往驍勇的戰績讓一向以勇武著稱的維族大哥心裏直發‘毛’。
有幾個年輕強壯的維族漢子不滿地‘抽’出腰上別著的鋒利小刀，一下一下地‘抽’出塞進，銅鞘發出了一陣很鈍的聲音。
“你是不是想試試我的成‘色’？”尹俊傑笑了，“就這麽空口白話就要一個月五十萬，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艾爾肯囁嚅著。
“你們如果想活著再看到天山，我勸你們別動這個念頭。”尹俊傑說道，他的目光掃過了那幾個年輕而無所畏懼的臉龐，眼神中的寒光一‘波’一‘波’就象巨‘浪’席卷著舢板。
“我來為我們的合作鳴幾響禮炮吧。”一直沒說話的青衣從身後的漢子手裏接過了長長的帆布包，從裏麵‘抽’出了烏黑酲亮的雷鳴登，對著天‘花’板轟了一槍，水泥撲秫秫地紛紛灑落，維族漢子們都沒辦法再挪挪腳步了，任由掉落的石灰掉了個滿頭滿臉。
“合作愉快！”尹俊傑緊緊的擁抱了一下艾爾肯，艾爾肯的臉‘色’很難看，就象一隻被掐斷了‘腿’的螃蟹。
等到尹俊傑走了之後，艾爾肯氣急敗壞地撥通了三角龍的電話。
“龍哥！你說這個尹俊傑他從來都是對正當的生意人很客氣，從不敲詐勒索嗎？”艾爾肯氣急敗壞了。
“你按照我教你的說了嗎？”三角龍問道。
“是啊！”
“那怎麽可能？”三角龍也詫異了。
“這個家夥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別看他一臉‘春’風和氣，我能一眼就看出他背後的虛偽來。壩爺，我手底下的兄弟們很不服氣啊！”艾爾肯說道。
“你想和他開戰？”三角龍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能明白的聽出是冷笑。
“你借我點軍火，我們新疆人也不是吃素的！”艾爾肯有種被侮辱後的憤怒，忍不住爆發了。
“容我說一句老實話好嗎？”三角龍嗤之以鼻的帶著嘲笑的聲音說道，“現在開片火並都是要錢的，你帶著族人出來是求財的還是求氣的？這個尹俊傑手下豢養著的那幫人全是在逃的通緝殺人犯，上次和人火並據說連火炮都用上了，人家財大氣粗，隨便丟個幾百萬出來，手下一幫馬崽見天變著法的追殺你，到時你死得連屍首都找不到，恐怕也沒人給你申冤。你自己想清楚沒有？還是你再合計一下？”
艾爾肯的大哥大在手上無聲的滑落。
“tmd！漢人沒一個靠得住的！我‘操’！”艾爾肯用維語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