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層層關卡,女人終於被送進了8號探訪室,探訪室的麵積不大,牆角有攝像頭,一麵好似銀行櫃台般的玻璃將探訪室分成裏外兩間。

女人靜靜的在窗前坐下,過了幾分鍾,隨著一陣沉重的鐐銬聲,裏麵那件屋子的鐵門“哢”的一聲打開,一個獄警帶進了一個手腳鐐銬、穿著囚服的男人。

那人170左右的身高,也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使他看上去瘦骨嶙峋、十分單薄,一張臉蒼白如紙,連嘴唇都沒有絲毫血色,拖著沉甸甸的鐐銬行走更顯得十分吃力。

他坐下來與那個女人隔窗相望,但他的頭始終低著,他的眼睛始終看著他的手,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兩人拿起通話器,女人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小馬,姑媽托我給你送了些你愛吃的東西,還托我給你捎句話:她想你了。”

聽了這話,那個叫小馬的男人才慢慢抬起頭來,一雙暗無天日的眼睛裏透出一絲異樣的冷光,臉上閃過一絲連攝像機都無法捕捉的笑意。

探訪結束,小馬隨著獄警離開探訪室,拖著沉重的鐐銬一步步穿過幽暗的長廊。

一連穿過三道鐵門,最後他們來到一間收發室,獄警看了小馬一眼,不客氣的斥道:“去那邊的牆根蹲著!”

小馬默默的走到牆角麵朝裏蹲了下去。

這時,收發室的門一開,是一個花白頭發的獄警,看了那個獄警一眼,又瞧了瞧蹲在牆角的小馬,這才漫不經心的回到屋子裏拿起桌上的煙盒遞給對方一支,隨口問了聲:“這麽快就結束了?”

先前那獄警摘掉帽子給自己扇風:“媽的,今天怎麽這麽熱。”

“哼,在這種密不透風的鬼地方能不熱麽,小夥子,你來的時間還短,等你像我這樣熬上個十年八年就習慣嘍。”

年輕獄警看了看監控器,“沒什麽事吧,據說上頭很快又要來檢查了。”

老獄警哼了聲:“每個月都檢查,還不是刮一陣風就過去了,都是糊弄人的玩意。你自己看看,這裏修得和碉堡似的,就算一隻耗子都跑不出去。放心吧,我都幹了這麽久,什麽事都沒有。”

年輕獄警點點頭,在一個裝滿雜物的塑料大筐子找出一個包裹,分辨了下上麵的條碼:“你檢查過了嗎?”

“你自己用手捏捏,還不是一些內衣**什麽的,放心吧,我在這裏幹這麽久沒問題的。”

年輕獄警用手捏捏果然都是些軟東西,也就沒有打開查看,“回頭陪你聊天,我得先把犯人送回牢房。”

老獄警照樣叼著煙卷看電視,“有空常來,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年輕獄警出了房門隨手把門帶上,剛走出一步猛的發現牆角的人沒了,大驚失色之下正要開口,眼前人影一閃,赫然多了一個人,正是小馬!

一對空洞的毫無生氣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他,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就仿佛魔鬼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獄警正要出聲,突然眼前一花,喉嚨立馬感到一絲冰涼,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脖子,卻發現手上粘粘的全是猩紅色的血,自己的血!

他驚恐的睜大眼睛想要發聲,可嗓子眼兒灌滿了鮮血,根本出不了任何聲音。

小馬就在他麵前,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慢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身子從抽搐到再也沒了動靜。

他無聲的笑了,這麽一笑,露出血紅的牙齒,牙齒中間正咬著一枚鋒利的刮胡刀片!

吱呀!

收發室的房門緩緩打開,老獄警還以為年輕獄警去而複返,頭也沒回的道:“怎麽,是不是拿錯包裹了,要麽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嘴巴沒毛、辦事不牢……”

半晌無人回應,他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不由轉過頭去,就見門口赫然站著一個囚犯,手銬腳鐐都已打開,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

他大吃一驚,伸手去按報警器,可他的手還沒等碰到,空氣中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他的手掌被一把精致的蝴蝶刀死死釘在桌上。

“啊!”他痛苦的叫了一聲,就見那個囚犯一步步走了過來,手裏赫然握著一把蝴蝶刀,一邊走一邊熟練的翻弄著,挽起無數道炫目的刀花。

老獄警嚇得麵無人色,“你……你……你要幹什麽……”

小馬也不說話,突然一個箭步衝

到他背後,一手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用那把刀緩緩割過他的喉嚨。

他割得很慢很慢,似乎是有意要讓對方看到自己喉嚨裏竄出來的血線,清晰的聽到軟骨被刀鋒割破的聲音,深切的感受一個人從活著到死亡的全部過程。

殺了老獄警,拔掉釘在他手上的蝴蝶刀,在屍體上擦幹淨後來到電腦前,打開一個安全控製界麵,迅速輸入一串密碼,最後敲下回車鍵。

霎時間,整個監區警報聲大作,一道道電控鐵門紛紛打開,牢房裏的犯人起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停了半晌才有一個人冒出頭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人們洶湧而出,瘋狂的大叫大嚷,頃刻間整個監區一片混亂。

小馬出了收發室,等他又回到那條長長的走廊時,裏麵已經充滿了潮水一般的犯人。

他混在這群犯人中間隨著人流往前走,就這樣一直來到監區大食堂,在這裏犯人們與聞風而至的獄警遭遇,獄警們手持橡膠棒和盾牌,一麵發出嚴厲警告一邊和犯人混作一團。

獄警們雖然手持武器,卻也阻擋不住猛虎出籠一般的犯人,雙方一個遭遇戰便有幾十個警察和犯人倒了下去。

刹那間,到處都是喊聲、嚎叫聲、唾罵聲、腳步聲,偌大的食堂塞滿了毆鬥的人群。

小馬推開一扇消防門,隨手砸下火警警報器,各處的火警花灑打開,從頭頂到處噴灑。

他順著安全通道來到水電機房,穿過機房便來到監區外圍的空地上。

隻見偌大的空地上,幾百個犯人和獄警已經打成一團,高壓水槍從高處不住往密集的人群中噴射,他麵無表情的在人群中穿插前進,隻要麵前有人阻擋便揮手一刀。

就這樣,他一直穿過了監區的兩道封鎖線,眼前前麵的最後一道大門已經集結了無數荷槍實彈的警察,他轉而上了台階一直來到圍牆垛口。

剛走出幾步,就聽背後有人叫了一聲:“別動,再動……我……我就開槍了……”

他慢慢回過身來,就見一箭地之外有個持槍執勤的警察,正神色倉皇的舉槍瞄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