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轉身出了辦公室。

甘露和果實一起挑起大拇指,“葉老師,你太牛了,我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頂撞她,你今天真是讓她顏麵掃地。”

她們話鋒一轉:“不過,我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說罷,她們便開始愉快的吃起香噴噴的早餐。

看到這兒,葉衝忽然有種癡情女留不住負心漢的感覺,實在搞不清這倆妞到底是哪頭的?

隨著一陣急促的鈴聲,葉衝揣著滿滿的正能量走向高二八班的教室。

過去幹建築工人的時候,在工地被工頭瞧不起,在外麵被各種人瞧不起,可現在搖身一變竟成了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站在三尺講台接受眾人仰望,這中間的落差何止十萬八千裏!

不過他對這個班也有了充分了解,這是這個學校裏一塊難啃的骨頭,這對他倒不是事,再硬的骨頭他也有把握一錘子砸碎。

來到教室門口,左右望了望空無一人的走廊兩邊的監控探頭,與周圍朗朗的讀書聲相比,這個教室裏靜得也太過詭異了!

隨手推開教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就見下麵稀疏的坐著一些學生,沒有一個犯困打盹睡覺的,全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他皺了皺眉,翻開花名冊,“現在開始點名,沒來的都按曠課處理……”

前排一個短發女生“切”了一聲,葉衝抬起頭來,“你有問題嗎?”

“都什麽年代了還點名,真夠老土的。”

他放下花名冊:“那你有什麽好建議?”

那女生翻翻眼睛,手裏玩著筆,“大哥,你誰啊,哪兒冒出來的?”

“我叫葉衝,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兼體育老師。”

“哎呦,原來你就是我們的老班,頭發哪兒剪的,挺潮挺酷啊,學校什麽時候允許老師留長發了。”

“女生都可以穿丁字褲,老師為什麽就不能留長發?”

教室裏嘲笑聲四起,短發女生神色一窘,忙用手捂住短裙,惱羞成怒道,“回家看你媽去,長毛怪!”

“好臭好臭,你刷牙了麽?”

那女生站起身徑直來到男人麵前,揚手就要打,葉衝一把抓住她的腕子,輕輕一捏,女生便疼得叫了起來,“他……他打我,好疼……”

她疼得眼圈一紅,竟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葉衝一甩手把她甩出一個踉蹌,那些學生一看同學受了欺負,立馬變了臉。

一個染黃發的男生厲聲道:“四眼長毛,你混哪裏的,給我們當班主任,你配麽!”

“好說。”葉衝點上一支煙,“我半路出家可不是什麽科班出身,壓根不懂什麽叫為人師表、什麽叫誨人不倦。說老實話,我真心不樂意給你們這幫兔崽子當老師,可為了混口飯吃也沒法子。”

“所以,你們不用當我是老師,咱們之間壓根就沒啥師生情誼。你們愛學不學,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我這人做事很簡單,誰給我麵子我就給他麵子,誰要是敢給我出幺蛾子就等於砸我飯碗,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傻逼!”黃發男生喃喃罵了一聲。

葉衝冷眸一閃,“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男生滿臉不屑的道:“知道我們多久沒有班主任了麽,知道我們上一任班主任是怎麽死的麽?”

“你弄死的,真要是這樣,以後你當老師,我給你當學生?”

男生訕訕一笑:“我擦!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弄死他我還能坐在這兒麽,那貨是得了那個什麽什麽抑鬱症跳樓死的。”

他離開座位用手戳著葉衝的胸口,“所以我告訴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看你這副德性隻有被玩死的份兒,趁早滾回娘胎再修煉個幾十年吧。”

聽了這話,葉衝看著他的手,“你的狗爪子戳了我幾下?”

“戳你怎麽了?戳你都是輕的,知道剛才那個女生是誰麽,她是你媽,我是你爸,你特麽讓她下不來台,我就給點兒顏色看看。”

說到這兒,他舉拳就打,還沒等拳頭打出來,眼前突然一花,緊接著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整個人木頭樁子似的抽倒在地,打得他滿眼金星、耳朵裏一陣蜂鳴,順著嘴角往下淌血,晃晃悠悠半天都站不起來。

這一來學生們可不幹了,“嘩啦”一下站起半片人,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

葉衝翻了翻眼皮:“幹什麽,想群毆?”

也不知是哪個女生叫道:“我要到校委會告你,你竟敢辱罵和毆打學生。”

“哎呦,看來你們這幫兔崽子還挺懂法律法規呀。這樣吧,我給你一節課的時間,你現在就去校委會告我,誰不去誰是我孫子!”

霎時間,教室裏鴉雀無聲,驚愕、慌亂、恐懼、憤怒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最後一排角落裏有個男人本來趴在桌上打瞌睡,這時才慢慢抬起頭來,懶洋洋的道:“我當是誰這麽牛逼,原來是你呀,四眼。”

他說了這話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好似一棵大樹拔地而起,腦袋差點兒要頂到天花板上的吊扇!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似乎立馬找到了主心骨。

葉衝眯了眯眼,這個大個子不是別人,正是馬洪的寶貝兒子馬躍川。

正所謂冤家路窄,昨天在籃球場上遭遇時也就當他是小屁孩沒跟他一般見識,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是高二八班的學生,剛好落到自己手裏。

“哦,原來是你,灌籃高手。”

“我真後悔昨天在籃球場上沒海扁你一頓,沒想到你竟敢跑到這兒撒野。”

“是啊,昨天多虧上課鈴響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葉衝一語雙關,可在馬躍川聽來隻當他是怕了。

他捏著拳頭走了過來,比葉衝整整高出一頭,“我現在手癢得不行,不過你不配我動手。給你個機會,馬上給我兄弟道歉,讓他抽你一頓嘴巴出了氣,今天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葉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忽然道:“對了,昨天我讓你回家看看你老爸,你回去了沒?”

馬躍川臉上青氣一閃,把拳頭掰得咯咯直響,“看來你真是活膩歪了。”

“你家真

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奇怪,禽獸老爸隻會生畜生崽子。”

“實話告訴你,就你這種貨色,我一個打十個。本來我不想動手的,不過我已經管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葉衝忽然問了聲:“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有多遠?”

“你說什麽?”

“我問你最近的醫院有多遠?”

“你放心,我打傷你之後一定會送你去醫院,不過恐怕你至少要忍受半小時的疼痛。”

葉衝麵無表情的道:“是嗎,那你可慘了。”

馬躍川一瞪眼:“那就瞧瞧誰先死!”

話音剛落,他前踏一步,掄拳就要砸下,沒想到他的腳剛剛落地,葉衝一腳踩了上去,隻聽“哢”的一聲,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腳麵骨裂的聲音。

馬躍川身子一定,還沒來得及感到劇痛,葉衝突然抓住他的頭發猛的往下一按。

“咵嚓”一聲,腦袋居然砸裂了講桌,直接陷進桌鬥裏,再也沒了半點兒動靜,整個人隨著講桌一起坍塌。

刹那間,教室裏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將近兩米的大個子中鋒居然兩秒鍾不到就被人家爆成渣渣!

等他們再看那位其貌不揚的班主任時,每個人臉上都多了幾分懼色。

“我看你們還是一起上吧,這樣興許把握能大點兒。”葉衝輕描淡寫之間,向所有學生下了戰書。

隻是此時在他們看來,那個男人隨便往那兒一站,隱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魄,讓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

葉衝掃了一眼:“既然沒人動手,那還愣著幹什麽,你們的同學受傷了,還不趕快送他去醫院。”

到了這時,眾人氣勢全無,上來幾個男生七手八腳的抬起馬躍川就往外走,葉衝故意用腳一拌,最前麵的那個男生摔了個狗啃食,剛剛蘇醒的馬躍川又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疼得當場又昏了過去。

葉衝朝他們屁股上踹了一腳,“手腳麻利點兒,走路這麽不小心。”

他又看了馬躍川一眼,歎了口氣,“唉,半小時啊,真夠你受的。”

幾個男生怒不敢言,隻好又搭起馬躍川匆匆出了教室。

葉衝往講台正中一站,翻開花名冊道:“現在沒事了,我們開始點名……”

叮鈴鈴……

隨著下課鈴響起,葉衝不緊不慢的走出教室,不知是誰一把拉住他。

回頭一看,一個又高又胖的短發男人,約莫四十幾歲年紀,神色異常凶狠:“你就是新來的體育老師?”

“嗯,有事嗎?”

“馬上跟我去見校長。”他不由分說硬拉葉衝往前走。

葉衝一皺眉,甩開他的手,“有話好說,別毛手毛腳的,我不習慣。”

那人用手指著他,怒氣衝衝的道:“你小子一個實習老師,說白了就是個臨時工,第一天上班居然就打傷了學生,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教導處主任!”

葉衝翻翻眼皮:“教導處主任是幹嘛的?”

“啊,你連教導處主任都不知道,在這個學校裏,除了校長就屬我最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