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出口,就連葉衝都是一愣,原本以為這小子說這些話都是在演戲,就算他說出花來他也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突然聽到他要結婚的話頓時吃了一驚。

“你要結婚了?”

“是的,過去的事對也好錯也好就讓它過去吧,你有了你的家庭和你的生活,我也要追求屬於我的幸福了。”

葉衝心裏一動,他一把拿過請柬,當他一眼看到“陸雪癡”三個字時頓時目瞪口呆!

刹那間,他腦子裏有些茫然,沒想到離開海天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盡管一趟米國之行經過了那麽多事情,但之前在海天發生的事依舊曆曆在目。

陸家榮和大頭為了讓陸雪癡堅定複仇的信念,居然求葉衝跟她上床,葉衝這種俠義心腸的男人最終路見不平拔槍相助,與洪山會龍頭在魚嘴村海邊的那間高腳屋裏春宵一刻。

本以為那位黑道大佬非跟自己拚命不可,就算一對一打不過你,以她洪山會的勢力,每天撒出幾百人砍你也夠你受的。

沒想到那妞天生劣馬偏偏遇到了葉衝這位好騎手,居然死心塌地的跟了他。

那一次讓陸雪癡徹底改變了譚家的想法,鐵了心要報殺父之仇,可沒想到一轉眼她居然要嫁給譚耀宗,難不成她就是這麽報殺父之仇的?

去了趟米國回來就畫風突變,葉衝一時間真有點兒看不懂了。

許夢琳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要恭喜你了,陸小姐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待她,屆時我們一定要喝你的喜酒。”

“夢琳,你能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和雪癡從小青梅竹馬,隻是從前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最近這段時間我才終於明白了,人總是很貪心,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殊不知最好的就在身邊。”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們是最般配的……”許夢琳說話間一扭頭忽然發現葉衝不見了,她不由蹙了蹙眉,這家夥一會兒上

天一會兒入地,總之沒有一分鍾讓人省心。

“夢琳,作為老同學我想說句公道話,我知道你對他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但他為人直爽、敢說敢做,這一點是現今很多人都沒有的。但他的性子有時候未免急躁,如果你不好好約束,將來恐怕會給你惹出大事的。”

許夢琳理了理發絲,淡淡一笑道:“我明白,謝謝你的忠告。我還有事,再見。”

她滿懷心事的出了酒店,就見葉衝正坐在車裏抽煙,此時此刻一看到他便怒火攻心,今晚這家夥給自己惹了太多麻煩,罵了足協主席、得罪了海天市長、還差點兒動手打了譚耀宗,這家夥的所作所為簡直不可饒恕!

她一聲不響的上了車坐在後排,冷著臉望著窗外默不作聲。

葉衝把煙卷彈飛,發動起了車子,“寶貝兒,你怎麽了,臉色那麽不好……”

許夢琳胸口一起一伏,根本不理他。

葉衝撓撓頭:“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又翻臉了?”

許夢琳悶悶生氣,無論他說什麽就是不理他。

葉衝從來都是人來瘋,最怕的就是許夢琳這樣的冷暴力,她若是狠狠教訓他一通還好,怕就怕她不言不語,甚至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車子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許夢琳突然說話:“送我去公司。”

“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公司?”

許夢琳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葉衝輕輕歎口氣,隻好一打方向,送她去了遠大集團。

來到遠大集團,還沒等車子停穩,許夢琳一把拉開車門,一聲不響的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向辦公大樓。

葉衝叫了兩聲,可女人連停都沒停一下。

他並沒有下車跟過去,坐在車上點上一支煙默默的抽了起來,過了不久就看到大樓某層亮起了一盞燈光。

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一定是把女人惹惱了,否則她也不會這麽決絕。

過往的經曆告訴他,這妞可不是好惹的,別看她平時靜靜的美美的,一旦生了氣不打你不罵你,人家死活不理你,這種滋味簡直比殺了你都難熬。

現在想來自己今晚幹的也確實有些過分,他當然不會考慮那些權貴們的感受,而是因為事先沒有顧忌許夢琳的感受。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關係簡直就像過山車一樣,呼的一下飆到最高點,然後呼的一下又落到穀底,這一次徹底激怒了她,要想把她哄回之前的樣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葉衝這家夥最難辦的地方是他軟硬不吃,許夢琳這妞最難辦的地方是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哄哄就好的女人。

他慢慢收回目光,之前在海天盛宴的畫麵再次閃現,譚耀宗的話猶在耳,他決不能當做沒聽到。

他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樓上的那盞燈光,一推排擋杆,車頭慢慢轉了過去。

與此同時,許夢琳正抱著雙臂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遠遠的望著那輛車離開遠大集團,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她以為那個家夥會找上來道歉,她以為那輛車會一直停在那裏等她,可最終什麽都沒有發生,她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哀傷,她感到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他真的就是自己苦苦等待十年後等來的那個人嗎?

葉衝披星戴月,一腳油來到了忠義路9號的大浪淘沙,他這個時候過來不為別的,他隻想要見一個人,搞清楚一件事。

可當他來到這裏時,隻見會所的大門緊閉,裏麵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燈光。

葉衝一皺眉,下了車徑直來到門前,用手推了推門,鎖得很緊。

他二話沒說就是一腳,“轟”的一聲兩扇木門應聲而開。

他大踏步走進會所,隻見到處都緊閉著房門,每一個房間都一片漆黑。

他往大白月亮地一站,扯脖子叫了一聲:“帶胳膊帶腿的滾出來一個!”

這一聲遠遠傳出去,在古樸的亭台樓閣間幽幽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