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掃過地上的落葉發出“嘩嘩”的響聲,大白月亮地上冒出一條長長的人影,手裏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四麵八方冒出二十多條人影,將他一個人團團圍住。

咣當!

會所的大門緊緊關閉!

葉衝眉頭一緊,一眼掃過去,二十八個刀手,二十八條鋼刀!

緊接著,隻見那棟木質小樓的門緩緩打開,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嬌小玲瓏卻又身材婀娜的女人。

一頭刀削般的長發,一身黑色裹身裙,一張比月光還要清冷的臉頰!

那個女人走路沒有一絲聲音,就好像是一道劃過午夜院落的影子。

沒錯,她就是洪山會龍頭身邊最忠誠的女人……影子!

長長的發絲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隱隱可以看到她花唇微翹,嘴角掛著一絲比刀鋒還要寒冷的弧度。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終於還是來了。”

葉衝掃了一眼那些人:“陣容挺豪華啊,沒必要搞這麽多人歡迎我吧。”

聽了這話,影子笑了,尖利的笑聲在靜夜中聽起來無比刺耳,“沒想到你這種時候居然還敢裝瘋賣傻。”

“這個蛋我跟你扯不著,給我把陸雪癡叫出來,我有事找她。”

“你死了這條心吧,主人之所以讓我留下來等你,就是為了告訴你,她再也不會見你了。”

葉衝心頭一震,“她還說什麽?”

“她勸你最好離開海天,否則她會派人了殺了你!”

葉衝耳邊“嗡”了一聲,上一次在海邊小屋時,那個女人還滿眼都是濃情蜜意,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過去她居然就說出這麽絕情的話。

“這是她親口說的?”

“是的。”

“為什麽?”

“你還在裝瘋賣傻,難道你還不知道,她很快就要成為譚家的人了?你是譚家的敵人,自然也就是她的敵人,也就是整個洪山會的敵人!”

葉衝摸了摸下巴

,思忖道:“我怎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簡單呢。”

女人雙眸射出兩道精光:“你真是個不知死的鬼,主人與譚耀宗本就是青梅竹馬,你以為她真的會看上你這種人麽?”

“你特麽還真是賤啊,一口一個主人,你自己不臉紅麽?”

“她救過我的命,我發誓這一生都要忠於她。”

“是不是她讓你去死,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呢?”

影子斷然道:“是的!”

葉衝摸摸鼻子:“陸雪癡在哪兒?”

“你不必多費心了,她不在這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葉衝,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麽,你殺了小馬,我發誓一定要為他報仇!”

葉衝冷冷一笑:“你覺得就憑這幾塊料能殺得了我?”

“我根本不靠任何人,我會親手要你的腦袋給小馬祭靈!”

“這麽說你今天等我就是為了要殺我?”

“不!我隻是轉達主人的話,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

“你打算什麽動手?”

影子一甩滿頭青絲,幽幽的望著天上的月亮:“三天後,陸譚兩家結婚之日,就是我報仇之時!”

“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等到那天她正式嫁給譚耀宗,也就等於你正式成為了她的敵人,屆時我再殺你才能無所顧忌。”

“你要殺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直沒搭理你,你是不是以為我很怕你?”

“難道不是嗎?”

葉衝仰天打了個哈哈:“實話告訴你,之前我一直不和你一般見識是因為我不喜歡打女人,我可以給你臉,但你千萬別給臉不要臉!”

一句話出口,周圍那些刀手齊齊的發一聲喊,“刷”的一下豎起了鋼刀。

月光如歌,夜風清冷,一陣夜風吹過,吹散了男人滿頭發絲,冰冷的刀光匯成一片,使那張刀鋒般的側臉更加鋒利。

這一刻,月光如水,長刀在手,濃烈的戰意刹那間彌漫開

來,院子裏幾株老樹上昏睡的鳥兒突然撲棱棱的飛走了。

葉衝叼著煙卷站在那裏連動都沒動,煙灰已經好長,煙氣依舊熏著他收緊的眉頭,他自始至終都沒向那些人瞧上一眼,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麵前的女人。

此時此刻,周圍那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二十八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影子轉過身去,淡淡說道:“三天後,我會在譚家的婚禮上等你!”

一句話說完,她的人已經進了那座黑漆漆的小樓,兩扇雕花木門隨之關閉。

周圍那些刀手嘩啦一下退進了陰影之中,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

葉衝“噗”的一口吐掉嘴裏的煙頭,仰起頭來看了看月亮,捋了捋被風吹散的頭發,兩手插在口袋裏一步步出了大浪淘沙。

他總覺得這件事絕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這裏麵有太多讓人想不通的東西,按理說陸雪癡那樣的黑道女人拜的是關二哥,最看重的是江湖信義,她口口聲聲說這輩子都是他的女人,為什麽一趟米國之行回來,她居然會要嫁給另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

難道那一次陸雪癡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可是以他對陸雪癡的了解,那個女人不可能是演戲,而且堂堂洪山會龍頭也沒必要跟自己這個沒權沒勢的都市屌絲演戲。

難道在自己離開海天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令那個女人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麽?

那麽,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能令堂堂洪山會老板有了不得已的苦衷?

這其中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在搞清楚這些秘密之前,他並不想跟一個負氣的女人動手,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愛他的女人多了,恨他的女人也多了,反正他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今晚並不介意多一個叫做影子的女人。

有時候,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恨你也是你的本事,不是嗎?

他之所以想要盡早離開大浪淘沙,是因為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也許隻有那個人可以幫他解決所有的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