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說錯話了。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高抬貴手。隻要你放過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我問你洞房在哪兒?”

那人倒吸一口氣:“你找洞房幹什麽?”

葉衝歎口氣:“看來你還是不夠清醒。”

他一把又將那人的臉按了下去,這一次直接把那人灌到飽,嗆得他扯心扯肺的咳嗽,眼淚鼻涕也流了出來。

“我說,我說……洞房就在白雲別墅……”

“廢話,我還不知道在白雲別墅,這裏上百間房子,你是不是讓我一個個去找。”

那小胡子男人隻剩下半條命,盡管知道事關重大,但眼下保命要緊,隻好一咬牙:“洞房就在西北暖春閣……”

葉衝露出幾分曖昧笑意:“暖春閣?這名字好汙。”

咵嚓!

他把那人的腦袋用力往下一按,這一次也不知用力多大力氣,竟生生將硬陶瓷的小便池給磕碎了,那人歪在地上頓時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葉衝來到洗手池前,把手洗了三遍,對著鏡子整理下發型,這才沒事人似的吹著口哨出了洗手間。

此時,偌大的宴會廳燈火輝煌,人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服務員穿梭不斷,水城魚翅席流水價似的端來,一片熱絡景象。

海天譚家朋友遍天下,盡管天已經黑了,還是不斷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到場。

譚家出手闊綽,今天居然擺的是幾十桌的流水席,客人們隨到隨坐,後廚幾十個廚子輪流上灶,歇人不歇工。

海天譚家的氣魄由此可見一斑,這樣的豪門大家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了。

葉衝掃了一眼,轉身出了宴會廳,來到外麵尋了個僻靜處,仰起頭來看了看灑滿繁星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辨明了方向後徑直朝西北方走去。

白雲別墅曆經幾百年保存到現在,雖然很多地方經過修繕,但整體格局並

沒有變化。

上百間房子,幾十進院子連成一片,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方向感稍差的人甚至都會迷路,好在葉衝並不是那種人。

漸漸的,喧囂被他甩在身後,越向深處走去越是安靜,好在一路上並沒遇到什麽麻煩,遠遠便看到一座明亮的閣樓。

近了,隻見牆壁都是用紅漆及銀殊桐油髹飾的,洞房門前吊著一盞雙喜字大宮燈,鎏金色的大紅門上有粘金瀝粉的雙喜字,門的上方是一個鬥大的“壽”字,門旁牆上一長幅對聯直落地麵:月下花前十分美滿,人間天上一樣團圓。

東側過道裏各豎立一座大紅鑲金色木影壁,葉衝穿過那條過道便來到閣樓前。

庭院寂寂,花香浮動。

閣樓的門敞著,他一步跨進去,踩著鋪著紅毯的木質樓梯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透過水晶珠簾,隻見洞房內金玉珍寶,富麗堂皇。

正中一座通連大炕,炕兩邊為紫檀雕龍鳳,炕幾上有瓷瓶、寶器等陳設,炕前左邊長幾上陳設一對雙喜桌燈。

西北角安放著龍鳳喜床,喜**鋪著厚厚實實的紅緞龍鳳雙喜字大炕褥,**用品有明黃緞和朱紅彩緞的喜被、喜枕,其圖案優美,繡工精細,富貴無比。

床裏牆上掛有一幅喜慶對聯,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圖,靠牆放著一對百寶如意櫃……

這樣的陳設就算放在古代都是一等一的奢侈,更何況到了現在隨便挑出一樣都是古董,看來譚天酬那老家夥真是為了兒子的婚禮下了血本。

當然,他最關注的還是暖**靜靜坐著的新娘子。

她穿著一身繡鳳的紅裝,頭上戴著蓋頭,兩隻雪白的小手緊緊捏在一起,半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燭火搖曳之下,空氣中滿滿都是讓人情不自禁的味道,漸漸的葉衝竟然癡了。

咕嘟!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喉嚨。

難怪古人常說“洞房花燭夜,

金榜題名時”乃是人生快事,單單是一個洞房,每一個細節都設計得無懈可擊,將新婚之夜那種緊張、嬌羞、神秘烘托得淋漓盡致。

葉衝忽然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今晚他想做一回新郎!

自從與柳青依那種美豔人妻有染,特別是今天知道她的老公居然是林沐風,他突然對給別人戴綠帽這種事上癮了。

都說色膽包天,但一般人往往有賊心沒賊膽,葉衝是賊心色膽都不缺,事實上他不光有一顆色膽,還有一顆天不怕地不怕的牛膽,反正林沐風已經無辜躺槍,又何必介意再多一個譚耀宗呢。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著實讓他又愛又恨,那天還一本正經的要做他的女人,轉眼間居然就要嫁給別人。

想到這兒,葉衝一股火衝了上來,隨手一把“咣當”一聲甩閉了房門。

紅燭之下,他的臉已經變成赤色,他本打算一上來先揪住這個認賊作父的女人質問一番,但是現在看來那些都沒什麽意思,很多事情嘴巴是說不清楚的,既然嘴巴說不清楚還不如不說。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解開領口,來到女人麵前站定,掰了掰手腕,搖了搖脖子,嘴角浮起一絲複雜的笑意。

新娘盡管坐在那裏沒有動彈,但她顯然早就聽到了動靜,身子一震,兩隻小手反複糾纏在一起,更明顯襯托出她內心的一絲緊張和不安。

葉衝邪魅的笑了,看樣子她十有八九把自己當成了新郎,試想有誰能有他這麽大的色膽,居然敢冒充新郎來沾譚家媳婦的便宜。

由此也可以想見,為什麽偌大的暖春閣早早便隻留下新娘一個人,甚至連一個保鏢和喜婆都沒留下。

可譚家偏偏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世上真就有這麽一個色膽包天的男人,而且他偏偏就來了。

他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留下自己的痕跡,痕跡一定要留在美麗的新娘身上。

這,就是他做人做事的風格,至少今晚是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