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真是一波三折,天平一會兒倒在這邊,一會兒又倒在那邊。

影子是陸雪癡的一步死棋,她讓影子去假扮新娘刺傷譚耀宗,無論成敗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陸雪癡何嚐不知道這麽做的風險,但她別無選擇,今晚為了成功報仇她必須這麽做,要想扳倒譚家就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影子可以犧牲,陸家榮可以犧牲,大頭可以犧牲,她自己也可以犧牲。

影子的命是她給的,隻要她願意隨時可以收回,說她殘忍也好、無情也罷,為了複仇她連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更何況是影子。

她隻是沒想到影子居然敢違背自己的命令,不僅沒殺譚耀宗反而拿他做了人質。

死棋變成了活棋,轉眼間有了一線生機,但她一點兒都不開心。

“影子,誰讓你來的?”陸雪癡冷冷道。

“主人,我……”

“你居然敢不聽我的命令。”

“影子不敢。”她咬緊銀牙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來。

“我讓你殺了他,為什麽他還活著?”

“主人,我是來幫你的……”

陸雪癡秀眉一挑:“你好大的膽子,我讓你幫我了麽,我問你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這時,外麵那顆歪脖子棗樹下冒出一個人來,扯脖子叫了聲:“她當然沒這麽大膽子,她沒有我有,是我讓她這麽做的。”

說話間,那人兩手插著口袋,嘴裏叼著煙卷,信步走進守正堂。

陸雪癡甩臉看去,隻見燈下站定一人,一頭濃密的長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雙比寒星還要閃亮的雙眼,臉上帶著壞壞的卻又讓人過目不忘的淡淡笑意。

剛才心灰意冷、從容赴死的時候,陸雪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可到了此時隻看了那人一眼,那一身肅殺之氣頓時消散大半。

“是你!”

葉衝邪魅的一笑:“我喜歡這樣的出場方式,隻不過不喜歡這麽老套的開場白。

若是換在平時也就罷了,可此時此刻、此景此景突然看到他,女人一時間心潮起伏,心裏酸甜苦辣攪在一起,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她張了張小嘴剛要開口,葉衝的手指在她唇上輕輕一點:“寶貝兒,啥也不說了,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到了人家手裏,一瞬間局勢再次逆轉,譚天酬麵色鐵青,他看了看葉衝,又瞧了瞧陸雪癡,“原來你們早就私通在了一起。”

葉衝麵不改色心不跳,得意洋洋的道:“嗯,私通這個詞用的不賴,你一定覺得很不爽吧,你把你的好女兒養得這麽水靈,最後便宜卻讓我給占了。”

聽了這話,就連陸雪癡都不禁蹙眉,輕輕掐了他一下:“狗嘴吐不出象牙!”

葉衝剛才看了半天熱鬧,嘴巴早就癢得厲害,“老家夥,你不是很會算計麽,怎麽就沒算出你的寶貝兒子頭上戴了一頂大綠帽子呢,簡直翠綠翠綠的。”

譚天酬哪有不惱火的道理,聽了這話,就連他都有些亂了方寸,“姓葉的,你三番五次跟我譚家過不去,你小子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為什麽,就因為三個字:看不慣!我這人有個毛病,就喜歡多管閑事,何況陸雪癡跟我也不是外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葉衝,你算個什麽東西,別以為你靠上許家這棵大樹就可以隨便亂來。”

“我做事從來不靠別人,你們阮家和譚家二十年的舊賬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我隻知道誰敢欺負我女人,我就要他死得好看。”

這些話譚耀宗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跪在地上慢慢抬起頭來,毒蛇般惡毒的目光掃向葉衝和陸雪癡兩人,“姓葉的,我操你八輩祖宗!”

葉衝是什麽人,他是罵人的祖宗,他的心眼有時候比天還大,可有時候卻比針眼還小。

聽到譚耀宗當麵辱罵自己,他眉梢一緊,二話不說便一步跨了過去,不分青紅皂白把譚耀宗騎在**舉拳就打。

猛的拳頭雨點般落下,落在譚耀宗身上好似擂鼓一般,譚耀宗哪禁得住他的老拳,疼得連連慘叫。

譚天酬眼看著自己兒子被暴打,扯心扯肺那麽疼,可再一看影子持刀在側,兒子的命在人家手裏,就算再心疼再惱火也隻好忍了。

說實話,他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打破牙合血往肚裏吞,還要笑著說“不疼”。以前他都是這麽對待別人,今天終於親身體會了一次,那滋味兒可真不是人受的。

老六咬了咬牙,“譚爺,發話吧,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他麽,隻要你一句話,我們立馬把他們剁成肉醬。”

譚天酬正憋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泄,聽了這話掄起巴掌給了老六一個火辣辣的耳光,他已經很久沒罵過人了,但此時也忍不住爆出粗口:“去你媽的!下次我找人把你兒子抓起來,看看你敢不敢把我剁成肉醬!”

老六捂著臉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言語一聲。

葉衝那邊終於打完收工,他站起身來長長出了一口惡氣,從頭到腳神清氣爽。再一看譚耀宗,已經被打得連他老爸都不認識了,歪在地上一下下的呻吟著。

葉衝蹲下來,把拳頭上的血在譚耀宗身上擦幹淨,啪啪的拍著他的臉蛋低聲道:“別怪我手黑,要怪隻怪你們父子太不是人。雪癡對你那麽好,你不珍惜她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停的騷擾許夢琳,你小子暗地裏玩過多少花樣你心裏清楚,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把你扔到海裏沒淹死你算你運氣好,這次打你是讓你長點兒記性。”

譚耀宗睜開腫脹的眼睛,有氣無力的道:“姓葉的,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

葉衝冷笑:“殺了你還不容易,不過你好像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什麽,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麽,因為殺了你就沒意思了,生活那麽乏味當然要找點兒刺激,我要留著你慢慢打你的臉,打到你徹底跪下來求我放過你為止!”

譚耀宗終於抓到一個機會:“好,這話可是你說的,這麽說你要放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