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人的快樂
“隻有五成把握？”女人眼圈一紅，內心變得極為自責，若是因為她的莽撞，而害了自己的丈夫，隻怕她的餘生，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葉小天看出了她的懊惱，心中一歎，故意傲然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自我葉小天行醫以來，隻要是決定出手的患者，還從來沒有失敗的案例，我要救的人，就算是地府閻王，也要不走他的性命！”
葉小天這話雖然有些誇張，卻絕非虛言，要知道時至今日，醫術已得老頭子七分真傳的他，在中醫領域的造詣，早已超過太多有數十年行醫經驗，頭發花白的知名老中醫。
就拿林遠鶴來說，這位古稀老人不過得老頭子一分真傳，便在東海闖出了中醫聖手的赫赫威名，而葉小天得七分真傳，他之醫術，還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嗎？
當然，這些東西葉小天不可能拿出來說，甚至就算他鄭重其事的告訴別人，對方也隻會以為他得了失心瘋，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說自己的醫術要遠超中醫聖手林遠鶴，不當回事的，隻會罵他一句大言不慚，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隻怕會認為他招搖撞騙直接報警抓人。
想到這些，葉小天隻能暗歎一聲，說到底，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還不是因為近些年來中醫式微，甚至有沒落的趨勢，若是換在古時中醫林立的時代，年輕醫師怎麽了？就算是少年醫聖，隔三差五也會冒出。
“陳院長，麻煩你們在手術室外等候，我接下來的治療過程，不希望再有人打擾。”葉小天客客氣氣的說道。
王教授聞言有些不樂意了，他先前被陳院長譏諷，本就心中憋了一口氣，此時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竟然敢讓他們出去，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葉醫生好大的架子，我們這些人，級別最低的都是主治醫師，說的難聽點，我們願意觀摩你一個小實習醫生做手術，都算是你的榮幸，你倒好，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要把我們全趕出去，大家夥說說看，這像話嗎？”
有人跟著附和。
“王教授說的對，你做你的手術，我們又不幹擾你，你憑什麽讓我們出去？”
“這小子太不識趣了，以為有點小本事，就可以目中無人麽？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你的前輩？連尊老愛幼都不懂，醫德可想而知。”
“……”
出聲附言者，基本上全是西醫這一塊的專家，他們到底對中醫了解不深，雖然葉小天一手以氣禦針之術，讓他們小小的吃了一驚，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在他們看來，葉小天醫術再高超，那又有什麽用？這畢竟是一個西醫橫行的社會，就算是一些老中醫，他們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葉小天這個小小的實習醫生？
“各位，你們的話有些過頭了吧？葉醫生讓大家出去，隻是為了確保手術能夠順利進行而已，你們西醫做手術的時候，還不是禁止喧嘩，無關人員不得進入手術室？”這個時候，顧老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
先前這老頭之所以說葉小天是在瞎胡鬧，那是因為一個小年輕，他並不認為能有多高的醫術。現在既然得知葉小天會中醫領域傳說中的以氣禦針之術，他自然就站在了葉小天這邊。甚至，他一個六旬老頭，隱隱還對葉小天這個二十歲的小年輕，生出了幾分敬重之意。
在場的西醫專家們可以不把一個小實習醫生放在眼裏，但身為中醫部幾大權威之一的顧老，卻絕對擁有與他們平等對話的資格，見顧老都開口說話了，大多數人頓時閉上了嘴巴，隻有王教授還在喋喋不休。
見狀，葉小天也有些不耐煩了，他淡淡說道。“王教授，既然你覺得自己身份超然，而你又是我們醫院心腦血管疾病方麵的權威，不如這手術，就交給你來做？”
王教授哪裏敢答應啊，這人都猝死了，還做個屁手術，西醫學術史上，可從來沒有過起死回生的案例。
“既然王教授不屑做這種小手術，那現在可以出去了麽？”葉小天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嘲諷之色。
王教授臉色鐵青，想開口反駁，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麽，最終隻得冷哼一聲，灰溜溜的出了手術室。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葉小天把門一關，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先前的元氣暴動，其實讓他五髒六腑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傷害，隻是為了不讓眾人看出，他才硬撐著裝成一副沒有大礙的樣子。
其實以他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找個地方運功療傷，以免留下什麽後遺症，隻是患者還躺在手術台上，等他施救，無論如何，他必須完成治療，隻有這樣，他才對得起醫者二字。
強行打起精神來到手術台前，感受著元氣在體內流轉所帶來的陣陣刺痛，葉小天深吸一口氣，眼眸逐漸被凝重之色所覆蓋。
治療進行到現在，已經來到最為關鍵的階段，既然逆命九針第四針長生針沒有救活患者，那他唯有冒險施展第五針聚魂針，強行找回患者的魂魄了。
隻是，聚魂之道，無異於逆天而行，唯有修為臻至化境宗師的絕代強者，方能隨意施展，葉小天雖然已經把聚魂針悟透，但他修為離化境宗師尚有一段距離，強行施展聚魂針，自身必會遭到反噬。
“但願這反噬能夠溫柔點吧，要知道我現在本就受了內傷，兩相結合，隻怕有苦頭吃了。”
葉小天苦笑一聲，兩指間不知何時已經夾住一根金針。
……
手術室外，眾人焦急的等待著。
“你們說，病人明明都已經猝死了，這葉小天真能把他救活？”一名醫師好奇的開口道。
王教授板著個臉，跟誰欠了他錢似得，聞言哼聲道。“我看這小子就是在裝神弄鬼，一個實習醫生，中醫懂點皮毛，就想學人懸壺濟世，他以為自己華佗轉世不成？”
“王教授，注意你的言辭，以氣禦針，可是傳說中的境界，怎麽到了你口中，反倒變成一點皮毛了？”顧老生氣道。
“你也說以氣禦針是傳說中的境界，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竟會這種手段，你們就不覺得蹊蹺嗎？指不定他是用了什麽障眼法騙了大家。”王教授貶低道。
聞言，陳院長皺了皺眉頭，王教授這話，是說他看走眼了？
王教授沒有注意到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臉色，還在得意洋洋的說道。
“再說了，在場這麽多人，有誰是真正見過以氣禦針的？我建議，還是得把林老神醫請來判斷一下，別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混個醫術高超的名頭。”
“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我的眼光比不上林老頭麽？”陳院長冷聲道。
王教授心中一咯噔，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怎麽就這麽嘴賤呢？
在第一人民醫院，誰不知道陳院長與林神醫速來是一對冤家，這兩人都是醫術高超之輩，幾十年來，鬥的是不可開交，不管在任何領域，誰都不願意低對方一頭，可現在王教授得意忘形下，竟忘了這茬，觸到了陳院長的眉頭，這可真是禍從口出啊。
果然，就見陳院長臉色頃刻冷了下來，沉聲道。“你們西醫部和中醫部平時怎麽鬧我不管，畢竟醫學領域，有爭議才有進步，可現在是什麽情況？患者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你們還在這裏吵得不可開交，這就是一群專家教授應有的素質？我們人民醫院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別看陳院長已經七十高齡，可他在醫院的威望還是很高的，眾人見他發火了，頓時都噤若寒蟬，王教授更是死死閉上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大喘氣，陳院長一怒之下會開口叫他滾蛋。
就在這時，手術室大門緩緩打開，眾人的視線全被吸引了過去，王教授這才敢喘一口氣。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中，葉小天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他滿頭大汗，整個人仿佛就像剛在水裏泡過一樣，渾身全部濕透。
患者家屬焦急的迎了上去。“葉醫生，情況怎麽樣？”
葉小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幹淨潔白的牙齒。“治療還算成功，病人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一幹專家教授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不起眼的實習醫生，真讓猝死的病人活了過來？
王教授更是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般，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裝神弄鬼？招搖撞騙？阿貓阿狗？
如果葉小天這等起死回生的醫術，都隻能算學到中醫一點皮毛，那他這所謂的心腦血管疾病權威專家，又算了什麽？
到了此時，王教授方才明白過來，自己那點微末醫術，隻怕連給葉小天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看不起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配麽？
患者家屬早已經激動的喜極而泣，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高興的不知說什麽好了，她下意識的抓住葉小天的手，不斷的感謝。
“葉醫生，謝謝，謝謝你，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麽？葉小天感受著女人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心中也莫名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歡愉。
懸壺濟世，本來隻是他從小的夢想，可接連救了兩人，他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就好像給人帶來快樂的同時，他自身，也能收獲一份，甚至許多份快樂。
這種感覺真好，葉小天心中喃喃，他隻覺自己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到了最後，再也撐不住，直徑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