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毫無目的地在東區裏閑逛著,惹得周邊的人見了他如見了瘟神般,紛紛躲閃開來,都對他有所顧忌,如今在東區裏麵誰人不知蕭雲的威名,但他們也一致認為,把蕭雲也認定是窮凶極惡之徒。

看到如此的場景,蕭雲乍舌不已,不想再逗留此地半刻時間,因為蕭雲覺得這實在太無趣了,眾人都將他比成怪物來看待,可就在他想離開時,一位衣穿單薄,年過六旬的老頭向他走了過來。

這老頭是一名蒙古俘虜,枯瘦的軀體佝僂著,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披肩的發絲黑白相間,整個人讓蕭雲看起來就像病怏怏的垂暮老人,可令蕭雲驚訝的是,這老人的雙眼卻炯炯有神,仿佛能夠洞穿世人的心靈世界。

他似乎有所顧忌,停在了離蕭雲身外

的十米處,並沒有接近蕭雲,伸出了他那枯瘦如柴的右手,示意蕭雲走到他這邊,可這老頭作為了這動作後,便調頭向無人的草原處走去。

蕭雲很是驚詫,如今誰人見了他不是躲得遠遠的,可偏偏眼前的老頭主動找他來,這頓時讓蕭雲生出了警惕之心,不知這老頭所來何意。

略作猶豫了一下,蕭雲還是跟了上去,以他現在的實力,在軍營中已很難找到能夠傷害他的人,所以蕭雲無所顧忌,緊跟著老頭向草原走去。

老頭似乎很謹慎,每走一段距離都要東張西望一下,看有沒有人在附近又或者有沒有人在跟蹤他們,待到他確定這地方安全了才停下了腳步。

這地方空曠無人,周圍堆積了很多垃圾,而且還有幾條腐爛的屍體陳放在這裏,幾隻烏鴉正津津有味地叼食著,散發出令人惡心的惡臭味,估計就算有金子撿也不會有人肯前來。

蕭雲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邊,疑問地道:“不知老人家找小子有何貴幹?”

老人沒有理會蕭雲,再一次環視了一下四周,待確定真的除了蕭雲和他外,並沒有人其他人了,才放下心來,調頭與蕭雲對視起來。

“我叫索布得,有一件事想拜托蕭少俠,不知可否答應。”索布得用唦啞的聲音和不流利的漢語對著蕭雲問道。

他這一問把蕭雲給弄愣了,在蕭雲的腦海中似乎並不認識眼前這人,更談不上熟絡,可偏偏眼前的老人開口就要自己幫他的忙,這讓蕭雲犯難了。

“嗬嗬,老人家,似乎我們並不認識,不知您貿然找小子來幫你做何事?”蕭雲撓頭抓腮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知道蕭少俠過兩天就要外出探測軍情,我想你幫我遞交一封信給一人。”索布得盯著蕭雲說道。

聽到這裏,蕭雲大概也明白索布得找他來這裏幹嘛了,他不是傻子,反而很精明,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幹的,幫俘虜傳信,那不是明擺著要自己通敵嗎,這種事情如果被發現,又或者這索布得是受人指示,來陷害自己,那他還真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

“老人家,你這不是叫我為難嗎?這事可是要被斬頭的。”蕭雲拒絕道。

索布得看出了蕭雲的顧慮,他也知道,自己平白無故地找上門來,確實是有點唐突,便道:“蕭少俠大可放心,這信我隻是向我的一位老朋友問好而已,並沒有提及貴軍消息一字,而且我還可以告訴蕭少俠一件關乎你自己的事。”

說完,索布得為了打消蕭雲的顧慮,便從衣襟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很古老的羊皮紙,滿是皺褶,看似禁不起力量,隻要稍一用力就會破爛。

他很是不舍地看了幾眼,似乎把那張古樸破舊的羊皮紙視為珍寶般,然後才緩緩地遞交給蕭雲,讓蕭雲過目。

蕭雲也不客氣,把羊皮紙給接了過來,小心地托放在雙手上,認真地觀察了起來,隻見紙上隻寫著幾串用蒙古字書寫的文字,這些字蕭雲也認識,除了一些問候的話語,便再無其他了。

他唯一發現的是,那張羊皮紙並不是完整一張,而是被分了開來,形成了一個不規則圖形,而且那張紙並沒有看得那麽不堪,蕭雲拿著它時覺得非常的柔韌,就算用一般力度撕也很難撕破。

“怎麽樣?沒騙你吧,這隻是我給我老友的一封問候信,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上一麵。”索布得有點悲傷地對蕭雲問道。

蕭雲把羊皮紙看了半天都不能看出絲絲弊端來,便把紙給交回了索布得,便問道:“老人家剛才說有一件關乎小子的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那蕭少俠是否答應了我的事?”索布得人雖老可腦袋還是靈活的,不答反問道。

“看看吧,如果值得出手的話,幫你又何妨,不過我不知老人家為何這麽多人不選,為何偏偏找上小子呢。”蕭雲淡淡地問道。

索布得滿是皺紋的臉上難得一笑,笑容中充斥著陰謀得呈般的味道,笑著道:“因為我相信蕭少俠的為人,加上你武功高強,定能為我將此信送到。”

蕭雲笑了笑,笑得很勉強,壓根就不信索布得的話,連認都不認識就信得過自己,這不是扯淡嗎?便對他說道:“老人家,你還是給我說說關乎小子的事吧,看能不能值得我幫你。”

“蕭少俠是否還記得前些天遭到兩人的刺殺這事?”索布得說道。

聞言,蕭雲精神馬上抖擻起來,眼中精光一閃,他對於此事一直無法忘記,耿耿於懷,弄不清楚他究竟得罪了什麽樣的人物,竟要派出兩名高手來刺殺他。

想到這裏,蕭雲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他們兩個定會再來找上自己,蕭雲回想起了當天救走被他打傷那人的眼神,讓他浮想聯翩,似乎與一般人的有所不同,可蕭雲卻一時想不出有何不同。

“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蕭雲驚疑問道。

索布得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而我卻知道他們在哪裏,就憑這個消息,不知蕭少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

蕭雲思索了一下,心想幫他一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現在最主要是把那兩人給找出來,不然真的會令他寢食難安,誰知道他們何時又前來殺他,還不如主動一下,先下手為強。

“好吧,我答應了。”蕭雲肯定地道。

“他們就在不遠處的森林裏麵,一男和一女,剩下的你自己去找吧。”索布得說道,並伸手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把方向指給蕭雲看。

經索布得一提,蕭雲猛地醒覺了過來,又情不自禁想起了那雙點染曲眉。螓首蛾眉的眉毛,眸含秋水,雙目澄澈的眼睛,加上她那婀娜多姿,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的身姿,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你就這麽肯定?”蕭雲疑問道。

“嗯,當晚我親眼看著他們離開這裏,往森林裏去了,不過我不敢肯定他們還在不在那裏。”索布得道。

蕭雲可以肯定,救走被他打傷的那個人定為一名女子,憑著蕭雲個人的感覺,這名女子還應該是一名美女,不過令蕭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自己連女人都不多見,更加談不上得罪了漂亮的美女了。

這樣使蕭雲好奇了起來,決定去回一回這兩個人,索布得口中所說的森林他曉得,上一次還差點喪命於那裏,驚險逃生,這時他又想起了狂刀山莊的歐陽治來,這個人物令他更加害怕,臉上不禁場起一絲苦笑。

“把信給我,和地址給我,但我不敢肯能送到,畢竟明天的事誰也無法預料。”蕭雲淡淡地說道。

索布得笑了笑,深邃的雙眸盯著蕭雲看了看,他與蕭雲交淡了隻不過一刻鍾而是,可索布得感到眼前的蕭雲仿佛並不是十四歲的青年,而是老奸巨滑的老頭,無比精明奸詐。

“那你盡力吧,地址是在五十裏處的一座城泄中,在滿風樓找一個叫啊裏迖的掌櫃把信交給他就行,如果你回不來,而信又送不出去,你就把它給銷毀了吧。”索布得斬釘截鐵地說道,臉上露出一絲難察的痛苦神色。

“嘻嘻,老人家你就放心吧,別的事情小子不能保證,可我的小命就可以萬無一失地活著回來。”蕭雲信誓旦旦地說道,不知在褒自已不是在貶低自己。

最後,蕭雲別過了索布得,他再三叮囑蕭雲要好好保管這蕭羊皮紙,絕不能落入別人的手中,這使蕭雲好像自己身懷重寶般,混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