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時間還沒有跳躍到一個月以後的難堪。

如今的蕭世還保持著心底對於逝去骨血的傷心,以及對蘇娜回家生活的淡淡希冀。

蘇陌言站在他身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睡吧。”

“好。”蕭世悶聲點頭,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陌言。”

“嗯?”蘇陌言低垂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的樣子,昏暗的客廳裏看不清他的表情。

“當年你……和娜娜的母親,其實很勇敢。”

“……”

蘇陌言歪了歪頭,回想著那個女人的臉,卻並不清晰。

依稀記得是熱情如火的紅色長發,笑起來和娜娜很像,優雅高貴,卻偏偏要跟著年少的自己在混亂的街區墮落。

墮落到極限,竟致新生。

少年的蘇陌言抱著繈褓裏的小嬰兒,手足無措地問,“為什麽?”

女人笑笑,“雖然無法接受婚姻,但起碼要證明愛情真的存在過。”

蘇陌言抿了抿唇。

勇敢嗎?

其實……娜娜跟她很像的。

正直,真誠,充滿活力,也充滿了野性與對未知世界的向往。

太過年輕而顧及不到別人的感受。

像匹絆不住腳步的野馬。

蘇陌言看著蕭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門板之後,歎了口氣,抬手鬆了鬆緊繃的領帶。

但還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唔,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嶽父大人威嚴的眉宇一皺,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遮蓋在褲子布料下的臀部。

有點……

緊啊……

磨得**痛-_-|||

他像追趕自己尾巴的小狗一樣扭著脖子原地繞了一圈,想起早上腦子裏冒出的非分之想,急忙一巴掌把那邪惡的念頭拍扁在了心底。

“想什麽呢……”

蘇陌言淡淡地提醒自己,心不在焉地解著皮帶扣。

剛剛隻是被開玩笑似的摸了兩把,竟然就硬得能捅馬蜂窩了,男人沒定力實在是件很丟臉的事。

長褲和襯衫胡亂地丟在一旁,蘇陌言餘光掃到盆栽後自己僅著誘人丁字褲的模樣,黑瞳閃了閃。

妄想功能啟動,開機。

大腦開始自動運行,調出存儲照片,PS。

最後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具頎長結實的男性**,穿著同一條丁字褲。

唔,黑色不好看,豹紋吧……

蕾絲網也不錯。

蘇陌言覺得自己的鼻腔有些熱,急忙捂住鼻子衝進了浴室。

幾把冷水潑在臉上便鎮定了許多,羞恥的部位又隨著走動被摩擦了幾下,脹痛得厲害。

蘇陌言想了想,背對浴室鏡子站好,再次扭過頭去,伸出兩根罪惡的手指,撥開——

被細繩摩擦到紅腫的洞+口在冷氣中瑟瑟發抖。

嶽父大人嚴肅地看著那個部位,似乎有些好奇,伸出手指想要戳戳看,卻又因為沒洗澡而有些惡心。

手指一時僵在那裏,不住地勾動。

“陌言,你沒帶睡衣。”蕭世的嗓音突然從外麵傳來,蘇陌言手指一抖。

刷。

磨砂玻璃門被打開。

嶽父大人保持著一手掰屁股、一手插**的僵硬姿勢,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

“……”

女婿呆滯地結巴道,“便、便秘嗎?”

嶽父大人淡定地收回手,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前露鳥後亮花的身體,嚴肅道,“灌腸。”

“……”

所有沒了孩子跑了老婆病了老媽的鬱悶霎時間如同被貼了符咒的惡靈轟地四散。

接下來的一整晚,蕭世的腦子裏反反複複隻有那麽一行花體大字——

嶽父大人,愛灌腸。

大多數上班族都患有星期一綜合症,但我們完美無敵強悍的嶽父大人這方麵心理很健康。

他隻有些微的早餐厭食。

尤其是,當麵前是一堆匪夷所思食物的時候。

戳了戳眼前一團細碎的紅紅白白,蘇陌言皺起眉,抬頭道,“這是什麽?”

蕭世尷尬地咳了一聲,“牛奶番茄。”

紅豔豔的番茄口味酸甜,混著用牛奶調製的澱粉汁,加細鹽輕輕翻炒,然後淋在夾了芝士的培根蛋餅上。

很……詭異的搭配。

蕭世局促地看了蘇陌言一眼,補充道,“呃,通便的。”

“……”

蘇陌言將澆了牛奶番茄的培根蛋塞進嘴裏,雖然麵無表情,但總覺得臉色有些青筍。

其實這實在不能怪蕭世。

誰讓昨晚那一幕太瘋狂,睡了一整晚,就有一個穿著夏威夷草裙的小老頭在夢裏跳了一整晚——

今年過節不收禮~不收禮啊不收禮~

收禮隻收灌腸劑~灌腸劑啊灌腸劑~

……

那老頭竟然還長了Q版大眼睛的蘇陌言的臉。

蕭世痛苦地捂住臉,這世界太瘋狂了。

之後很多天過去,隻要想起那嫩紅瑟縮的洞+口,蕭世依然覺得胸臆中一股氣血正在翻湧。

他竟然看了嶽父大人的屁+眼……啊,不,是**-_-|||

大魔王會不會突然衝進廚房拿起菜刀剁了自己?

可沒想到,對方淡定如常。

也沒想到,太過淡定,其實根本就是不正常。

蕭世並不是真的遲鈍,他隻是直得不能再直,從未向歪處想罷了。

他之所以沒想到的原因,是自那以後,他再也不敢正視蘇陌言。

隻要見到,就會條件反射地肝顫。

總覺得對方的臉也會緩緩幻化成**的模樣,在自己麵前紅腫羞澀,一縮一縮……

結束這種逃避的狀態,是在一天的午餐後。

蘇陌言的胃口並不好,天氣又熱,蕭世早早地熬了一鍋消暑的薏仁牛奶燕麥粥,澆了清甜花香的蜂蜜,在冰箱裏冰好,再汗流浹背地衝去嶽父大人的公司送飯。

粥品熬得火候到位,口感軟糯香滑,吃起來就無法罷口。

嶽父大人很快吃光了自己的那份,然後開始凝視蕭世悶頭吃飯的烏黑頭頂。

這人最近在躲自己,他是知道的。

雖然不曉得為什麽,但那樣的尷尬場合,也許終於讓他覺得怪異了也說不定。

蘇陌言垂下眼,淡淡地道,“我明天出差,去S城。”

“唔?”蕭世咀嚼著嘴巴裏的食物,詢問地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呃,一、一個人嗎?”

“兩個人。”

“那還好,可以彼此照應。”蕭世僵硬地咧著嘴巴笑給自己的飯碗看,“是一個部門的同事嗎?”

“嗯。”

“劉姐?”幹練的女秘書,跟她出門會被照顧得很好。

“不是。”

“……那小張?”很乖巧的員工啊,偶爾牽出去遛彎也很有麵子。

“不是他。”

蕭世的筷子越捏越緊,青筋都快蹦出來了,不死心地咬牙笑道,“那麽,是林小……”

蘇陌言淡淡地瞥了裝傻的女婿,眼神悲憫地道,“對,是安睿。”

“……”

靠!他就知道!

蕭世一口粥咕咚咽進肚子裏,狠狠地抬起頭,誠懇地道,“陌言,那就是個衣冠禽獸,帶在身邊會吃人的!”

某攻坐在老爸的床邊,左手掛鹽水,右手跳蚤一樣滴打字,偶爾還要騰出手來擦擦鼻水-_-|||

上火啊~~~感冒啊~~~晚上嫌病床太髒不肯蓋被子啊~~~~

於是某攻華麗麗滴病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某攻虛弱滴揮手:文,還是會照更的……愛我吧……我需要同情和鼓勵和讚賞和愛撫和滾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