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爺失眠是誰的錯?!(一)

陸過拖著行李箱麵無表情地回到家開門時候,眼前出現了兩個衣冠不整男人。

倆人抱在一起,嘴巴啃在一塊。

自己大哥上半身勉強披著件白襯衫,下半身則光溜溜地掛在那個平日裏斯文俊逸男人身上……還好,屁股隱藏在衣擺下麵。

大哥先是與那個衣冠禽獸齊齊僵住。

陸過麵無表情地後退一步,轉身,“你們繼續忙……”

身後突然探出一顆堪比南瓜腦袋,一個裹得好像白麵包子一樣妞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眨巴眨巴眼睛,“怎麽不進屋?”

然後這妞看到室內光景,霎時撐圓了眼睛。

“……”

陸大哥青白著臉,有點快吐血趨勢,倆腿終於掛不住了,嗖地從姘頭身上跳了下來。

衣冠禽獸反應比較快,迅速拿自己風衣將大哥遮擋好,隨即笑著對小陸點點頭,“放寒假了?”

“嗯。”

“哦。”

“哼。”

“……”

陸過沒怎麽搭理他,徑自彎腰從這人掉在地上錢包裏抽了一遝鈔票,轉身拉著那妞就走。

直到他們把門砰地一聲關上,才又聽到大哥在裏麵詫異地吼道,“陸過你去哪?給我滾回來!”

滾回來?

滾回去你姘頭不宰了我。?超速首發

陸過拉著那白麵包子,走得更快了些。

位於獨立小別墅區樓門口,陸過淡定地又掏出了一把鑰匙開門。

白麵包子妞扒拉掉頭發上落雪花,在他身後拘謹地問道,“我住這兒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沒事。”陸過朝她笑笑,打開門道,“這房主住我家,平時都空著,我隨便住,你不用擔心。”

白麵包子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也不再推脫,跟著進了門。

房子很大,房間也很多。

兩個人坐了兩天兩夜火車,都累得要命。

白麵包子進屋一層層把裹在身上衣服都甩掉,終於露出了裏麵還算瘦削身體,穿著寬大毛衣站在客廳中央顯得有些局促,“行李放哪兒啊?”

陸過已經先她一步上了樓,聞言從二樓某個房間探出頭來,“莫佳,你先住這間吧。”

“哦,好。”

莫佳應了聲,拖著笨重行李箱往樓上走去,陸過看到了急忙跑過來,把行李接在了手上,輕輕鬆鬆地就顛了上去。

陸過挑了間相鄰房間,替她安置好一切之後,便輕聲道,“我去樓下弄點吃,你先休息。”

“我來幫忙吧?”莫佳趕緊站起來,又想到什麽,尷尬道,“不過我不知道做什麽好……”

陸過搖搖頭,“我弄就行。?超速首發”

待他走到了門口,莫佳靜靜地看著他背影,突然道,“謝謝你。”

陸過回過頭,微微頷首,沒說別。

在廚房燒菜油星爆炒聲讓房子顯得很熱鬧,劈裏啪啦爆炒聲中,陸過這邊手忙腳亂,偏偏手機又在客廳響了起來。

“小陸,你電話。”莫佳從房間跑出來拿了手機,站在廚房門口擺了擺手。

陸過用袖子蹭了蹭額角汗,“誰?”

莫佳看了眼來電顯示,“怪蜀黍?”

“……”

陸過顛勺手一抖,險些把菜都掀在自己臉上。

“哇,好激動。”莫佳驚奇地看著這個平時在學校都是淡定又冷靜家夥,“要接嗎?”

陸過想了想,淡淡道,“你接。”

於是莫佳就接了。

電話那邊怪蜀黍聲音還挺好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莫佳覺得他比自己都要緊張,“小兔崽子,什麽時候放寒假?”

小兔崽子……

莫佳囧了一下,幹咳一聲道,“抱歉,陸過他在燒飯……”

“……”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會,聲音突地從無賴怪蜀黍變成了嚴謹成年男性,“你是?”

“我是他朋友,跟他來玩。”

“朋友……”怪蜀黍意味深長地把這倆字在舌尖繞了一圈,笑道,“女朋友?”

“呃……”莫佳有點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隻得快速把電話塞給陸過,“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

陸過接到電話時隻覺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偏偏又要在那人麵前裝淡定,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心跳,喉嚨都在發緊,“……喂?”

那邊死大叔要笑不笑地道,“才去了半年,女朋友都帶回來了?”

陸過聳聳肩,“是啊,比你快真不好意思。”

“小混蛋。”罕健笑罵了一聲,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半天才道,“什麽時候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我開車去接你。”

“剛到,計程車很方便。”

“靠啊。”罕健開始對這樣對白煩躁起來,惡狠狠地威脅道,“少給我這樣不陰不陽,好好說話,不然揍你啊。”

“你又打不過我……”陸過有些想笑,急忙忍住了,要死不活地哼哼兩聲,“你自己要打來,幹嘛讓我說。”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沒種大叔幹瞪眼死樣子,怎麽想都覺得萬分愉悅。

“這可是你讓我說。”罕健裝腔作勢地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半晌,才嘿嘿笑道,“晚上來餐廳吃飯,給你接風。”

陸過眨眨眼,“這麽大方?”

“那當然,把你這小崽子送到B大那麽好學校去,好歹也有我一半功勞。”罕健得意洋洋地笑道,“而且店裏你姐姐妹妹哥哥們都想你了,明天晚上六點準時過來,聽到沒?”

陸過繼續裝,“……看心情吧。”

手指興奮地在桌子上戳來戳去。

“哦對了。”罕健在掛斷電話前,突然補充道,“還要給你介紹個人。”

手指頓了頓,繼續戳桌子。

“誰?”

“未來老板娘。”

“……”

陸過手指徹底不戳了,他拿起一邊菜刀,惡狠狠地磨了兩下牙齒,猙獰地微笑,“一定準時到。”

掛掉電話,罕健在臥室裏抱著抱枕抖了抖,又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揉著鼻子莫名其妙,“奇了怪了,這小子挺淡定哈……那我還自己嚇唬自己幹什麽?”

雖說倆人關係算是這樣無疾而終,但天生奴性使得他聽到小兔崽子聲音就肝顫。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簡直是祖宗一樣存在。

你敢反抗你家祖宗麽?墳墓裏挑出來那種?

不敢。

所以害怕他也是情有可原……

這樣安撫了自己狂跳小心肝一會,他終於稍微淡定了些,拿起電話再次撥了個號碼——

“喂?莫莉啊?明天來店裏,我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