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警察們體貼的退出了房間去處理白玉媛的事情了,並且告訴景沐他們在樓下留了人,如果他們完事了就可以下去了。(……)

那邊陸晟早就在打中目標之後立刻撤走了,於是這空****的房間之剩下賀呈釧同景沐兩個人。

景沐還是坐在地上,她被濺了一身的血,現在還是有些懵。白玉媛墜落下去的摸樣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那麽深刻,揮之不去。

不曉得為什麽,景沐就覺得她能懂那個眼神。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痛。似乎她對白玉媛不僅僅是恨,更有一種憐憫。她最後的眼神那麽期待,仿佛死了之後就能回到過去一樣,仿佛跌落下去後,她睜開眼睛後還能看到最期待的場景。

賀呈釧還在喘著粗氣,他已經忍耐不住了。

景沐的外套上都是血跡,脫掉後裏邊的t恤也有沾到。但是並不多。她快步走到賀呈釧身邊,將捆住他手上的繩子解開。但那結打得太死,她竟然拉都拉不開,賀呈釧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景沐有些著急。

此時此刻,白玉媛什麽的都要排到後麵再想,她拿起白玉媛之前用來剪賀呈釧襯衫的剪刀,將那些繩子剪斷了。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不可避免的要發生碰觸,賀呈釧的汗水使勁的往下滴。

這氣氛顯然和旖/旎撘不上邊的,景沐剪開了束縛著他的繩子,剛扔掉了剪刀,賀呈釧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男性的氣息並不如往常那樣溫柔,反而帶著十分強烈的侵略感,雖然身體在不斷地叫囂著,但賀呈釧還是擔心的看了她一眼。畢竟都是夫妻,說話也會更直白一些。

“你用手幫我一下,我們等會兒去醫院。”

反正無論如何都要去醫院檢查的,也沒必要現在怎麽樣,況且警察還在外邊,也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也好。”

景沐幫了賀呈釧一次,但顯然藥性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去除掉的,最後景沐還是抱住了他,說:“沒關係的,你的身體要緊。”

賀呈釧低頭看了她一眼,一次顯然不夠,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肌膚的碰觸。或許是藥效的關係,或許是今天太過於壓抑的緣故,他第一次如此渴望景沐,如此強烈的想要擁有她。

動作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當然也並不粗/暴。隻是有些急切,這一刻似乎更多的是一種感情的宣泄,一種心理上的負擔想著身體上的歡愉轉化的過程,他們彼此都是這樣。太需要發泄了,太壓抑,承受的太多了。

親眼看到一個人死去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更何況和還和他們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景沐緊緊的摟著賀呈釧,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她並不覺得痛,隻想讓感官的快意淹沒自己內心洶湧的陰暗情緒。在此過程中兩人也沒有交流,不過也並不需要交流,很多話語都已經通過肢體的接觸表達了出來。

他們彼此需要,彼此融合。彼此安慰。

等到景沐和賀呈釧出來之後,自然而然的接收到了幾縷戲謔的目光,不過好在他們還比較淡定。

“我想,我們得先去一趟醫院。”景沐建議,“他的身體還有些問題。”

警察十分善解人意,“當然,女士。”

賀呈釧很快就被送到了醫院,這個案例實在是太特殊,不管是警察還是醫生,表情都是相當的玩味,看的賀呈釧蛋疼不已。尤其是那幾個女醫生還湊在一起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開玩笑的時候簡直是可怕的奔放。

賀呈釧被推進去檢查的時候景沐就在病房裏洗了個澡。這種條件比較齊備的病房是相當舒適的,甚至讓人有種在小公寓的感覺,沒有醫院那種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家具的布置也並不是純粹的白色。窗簾是淡淡的米黃色,有種溫馨甜蜜的感覺。床很大,很軟。唯一能夠識別出來這是病房的,大概也隻有床頭的那一排醫療設備了。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她的身體,此時景沐才稍微放鬆下來。但是隨著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後,疲倦也隨之而來。景沐覺得自己都無法站穩,雙腿有些發軟。實在是太丟人了。但是說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剛才的場景,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放縱。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並沒有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景沐出來的時候,賀呈釧的檢查還未結束。

她穿著寬大而柔軟的病號服,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天色開始暗了下去,夕陽的餘暉籠罩這這個忙碌的城市。她的周身都籠了一層橘紅。

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

如果沒有注意,她都以為已經天黑了。

手機發出滴滴的聲音,打開一看是朵朵發過來短信,詢問她是不是已經到了紐約,有沒有見到爸爸,怎麽沒有打電話給他們。

對了,她在飛往紐約之前告訴兩孩子,她要過去給爸爸一個驚喜。然後告訴他們爸爸是什麽反應。

但現在……也真的挺戲劇性的。

景沐合上窗簾,給朵朵打電話。她已經放學,吃過飯後和奶奶在遛狗。景沐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紐約,現在和爸爸在外邊吃飯,爸爸去洗手間了,晚上會給她打電話說晚安。

朵朵心滿意足的掛掉了電話。

電話掛了之後景沐就覺得困的睜不開眼睛,她等不到賀呈釧過來,直接縮進了被子。

等到賀呈釧被護士送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護士很貼心的將賀呈釧扶到了床邊,他現在渾身酸痛,胃裏極度不舒服。剛才精力過度消耗,現在隻想著蒙頭大睡一覺。

護士收拾好了一切,關上了門。

景沐發現身邊有動靜,稍微睜開了眼睛。賀呈釧躺在她的身邊,正麵對著她。

“很累吧,好好休息。”他親了親她的嘴唇,她的唇色很紅,還有些腫起,“抱歉,有沒有傷到?”

景沐笑笑,縮進他的懷抱,“沒有啦。你呢,檢查結果如何?”

賀呈釧:“還好,隻是需要休息一下,藥效還是有些強,很傷身。”

他抱著景沐,輕輕的撫摸她的脊背,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有很長時間的沉默。還有些事情,不知道如何開口。

景沐的睡意好像也不見了,她剛才真的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但此刻腦袋裏卻異常的清醒。

“你累嗎?睡一會兒吧,我們明天再談?”景沐小聲的說,“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給朵朵和貝貝回個電話比較好。”

當天晚上他們沒有再說什麽,給孩子們打了電話之後就相擁著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是護士來通知他們警察過來了,他們才起的床。

因為事情發生在美國,所以在管轄上有些爭議,而且景沐和白玉媛又是公眾人物,所以消息多少還是有些走漏。晚上賀呈釧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並未過多解釋,第二天賀父卻是通過網絡得知的消息,當時就懵了。立刻打電話過來詢問,才知道事情是真的。

報道並未給出詳細確定的內容,大多數人都覺得是假消息,但是隨著消息的不斷爆出,可信度逐漸增加,景沐和賀呈釧被拍到出入醫院和警局的照片,兩人臉色都不怎麽好,顯得很是疲憊。

因為要配合調查,他們還需要在這邊多住一陣子,那個開槍射擊的人也在緊鑼密鼓的調查中,而越調查警方越是懷疑是賀呈釧弄了一個將計就計的把戲,但好像也沒無證據。於是隻能不了了之了。

“這真是你計劃好的?”賀呈釧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景沐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想來想去,也覺得你不可能沒有防備,你還帶著人過來。”

這幾天有警察跟著,他們說話變得十分小心翼翼,所以景沐一直沒有問過。

賀呈釧並不想隱瞞她,“我需要保護你,保護孩子們。看到你那麽焦急那麽在意,我的心裏也很不好受,感覺自己很沒用。”

景沐皺了皺眉頭,“你明明知道很危險。”

“但是不會更危險。”賀呈釧強調,“你知道我帶著人。”

景沐自然知道開槍的人是誰。

“你呢?”賀呈釧反問,“你怎麽過來的。”

他真的非常好奇這一點。

“藝術節結束後我本來要直接回國,但是近期沒有其他工作,就想著給你一個驚喜。”驚喜坐在軟軟的**,看著對麵的賀呈釧,說,“你的助理帶我去你房間,我收拾好行李去吃飯,結果遇到了一個男人。很斯文,白白淨淨的,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忽然攔住我說你被白玉媛帶走了。”

“那應該是薑超翰。”

賀呈釧不明白那個人對白玉媛是什麽樣的感情,當然他也不需要明白。薑超翰應該已經離開了。他不明白他告訴景沐是什麽意思,恐怕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了。

“我趕過去後,就看到了警察,我跟著他們一起上去的。”

賀呈釧挑眉,“你就不怕是陷阱?”

景沐低聲說:“當時太著急了,沒想那麽多。”

賀呈釧笑了笑,“都過去了……”

“是啊。”景沐後仰,躺在**,重複了一句,“都過去了,終於過去了。”

交代一下後續咱就完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