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4|
“什麽？沒有了，隻有這四瓶了？”白小夢懷裏抱著四瓶金屬轉換液，仰頭看空間顯示的字。
畢竟這隻是試驗品，我也沒想到你們人類這麽饑不擇食。
空間的話裏顯出一股傲嬌味，白小夢不高興了，“不行，必須多弄點出來！”
這位少女請你不要這樣子，說了這隻是試驗品，是我一不小心試驗出來的，那是靈感的激發，靈感靈感，感覺到了就沒了嘛…
空間從未如此聒噪過，還好它隻能顯示字而不能說話，否則白小夢一定會被它的嘮叨功力煩死。
“那些我以前儲藏的食物呢？你給我放哪裏去了？為什麽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這個…空間不顯示字了，任白小夢再怎麽問，也裝作什麽都沒聽到，愣是不回答。到最後，實在被她吵得難受，顯示了一行：哎呀，哎呀，哎呀，升級出問題了…
白小夢再問，它直接顯示：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經死機。
死機你麻痹啊！擺明了就是心虛了啊！就是逃避啊！
快點老實交代那些好好儲藏著的食物去哪裏了啊！你這個不靠譜的空間！
“死機”了的空間，已經打定了心無視白小夢的憤怒了，白小夢也沒法子，翻翻找找最後隻找到一點點向日葵的種子，拿在手裏出了空間。
向日葵種子隻有一小把，根本不夠塞牙縫的，白小夢隨手把種子給了三個孩子，讓他們拿去剝著玩兒。
洛伊正帶著手下的人肢解那輛巨大的卡車，一個個滿頭大汗，累得直喘氣。另外房間的人，好奇地看著這邊的人，也不知他們為什麽，就搬了這麽個卡車過來。
“洛伊！你過來！”白小夢朝洛伊招手，聽到白小夢喊他，洛伊露出大白牙笑，從卡車最頂下跳下來，“拿到轉換液了？”
“嗯，但是隻有四瓶，省著點用吧。以前儲藏的食物都不見了，也不知道被空間弄哪裏去了。”
白小夢臉上露出些憂慮的情緒來，洛伊拍她的臉，“沒事的，一會兒拆了這些零件下來，我就和兄弟們去外麵找食物，總不會讓大家太受餓。”說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白小夢震驚，看到其他人都盯著他倆看，瞬間尷尬起來，推他的臉，“奏凱！一股汗臭味！”
站在車頂上看這兩口子打情罵俏的混混們都笑了，更加賣力地拆解起卡車上的零件來。
傍晚的時候，溫度降到可以出去活動的程度，洛伊和兄弟們把已經拆解下來的零件擺在白小夢和三個孩子麵前，說是要趁現在溫度不高，去外麵找找有沒什麽可以吃的東西，讓白小夢和三個孩子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他們走後，白小夢拿出那把被她稱為“光刀”的鋒利武器，把大塊的卡零件，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金屬片。
三個孩子蹲在白小夢身邊，看她忙碌著，時不時問些奇怪的問題，“老大，為什麽我們能吃卡車？”
“老大，你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能變出食物？”
“老大，你是不是神仙下凡？”
白小夢被他們問得七暈八素，亂七八糟回答了些，讓他們自己一邊玩兒去，自己仍舊專心地切割金屬片。
忽然一隻蔫耷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白小夢惱，以為是哪個孩子調皮了，“怎麽又過來？不是說讓你們自己玩兒去嗎？”
她閃了一下肩，肩上的手挪開了，不一會兒又放到了她肩上。
“怎麽這麽不聽話？！”她抬頭，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孩子這麽調皮，看到的，卻是一雙凹陷得過分的眼睛，蠟黃的臉，和稀疏的頭發。
明顯是一個餓得營養不良了的人，而且這人，她還不認識。
轉頭看周圍，自己居然被這樣一群惡鬼似的人圍在了最中間，三個孩子，原先就在她周圍玩耍的，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你們幹嘛？”洛伊和手下都不在，遇到這樣的情景，白小夢怎麽不警惕，當下就站起來，手裏緊緊握著光刀，想著一旦有人上來做出什麽想傷害她的動作，她就當頭劈過去，劈死幾個算幾個。
圍著她的人不說話，隻是凹陷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她，看得她心上一陣虛過一陣。
想幹嘛？看這麽久了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是在醞釀什麽嗎？還是在等什麽人過來？
“到底想幹嘛？警告你們別過來，我很厲害的！”她按下了光刀上的按鈕，小小的光刀，立即由她的小手指那麽點大小，轉換成近一米長的中長刀，在有些暗的房間裏閃著光。
那些麵黃肌瘦的人，果然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貿然前進。
這些人後退後，三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孩子，就從人群中顯露了出來。
“快過來！”白小夢喊他們，把他們護在自己身後，手裏握著光刀，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不時揮舞一下，把他們趕到離自己更遠的地方。
“老大，剛才嚇死我了！他們忽然就湧過來，我還以為他們要吃我們！”三個孩子緊緊挨著白小夢。
白小夢問他們，“你們有看到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嗎？”
“來得太突然了，完全沒看到。”
難道是喪屍？白小夢看著這些人，仔細觀察他們的臉色和姿態。
不對呀，喪屍不是那種全身肌無力，眼皮耷拉著，身上還有屍斑的那種嗎？這些人，明顯就是營養不良，外觀上，和喪屍根本不一樣。
“臥槽臥槽，怎麽回事？”外頭扛著戰利品回來的洛伊等人，一回他們占領下的房間，就見房間外，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僵屍。
這些僵屍，是末世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出現的，熱熱不死，凍凍不死，剛開始還有人嚐試著吃他們，後來發現他們的肉又幹又硬，吃起來就跟吃石頭一樣，就再沒有人嚐試吃他們。
這些僵屍一般都遊離在外頭，為什麽今天都湧到防空樓裏來了？還是他們的房間？
洛伊心想不好，帶著兄弟們撥開僵屍群衝進裏圈，就見白小夢帶著三個孩子，表情懵懵的，還好，除了表情有點傻，其他什麽事都沒有。
洛伊他們把那些僵屍趕到了房間外後，就再趕不走了，這些僵屍集體圍在他們房間外，眼巴巴地望著裏麵，無論他們怎麽驅趕，都不肯離去。
白小夢奇怪，問洛伊，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似不似腦子有問題？為什麽要圍著他們看，難道似偷窺狂？
洛伊嚴肅地糾正她，這些不是人，是僵屍。
“僵屍？不像啊，都沒屍斑什麽的！”
“他們身體很僵硬，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行動時總是群體行動，所以大夥兒都叫他們僵屍。”有個手下和白小夢解釋，“這些僵屍都是末世剛開始的時候出現的，也不傷害人，就是到處走，怎麽都死不了。”
“他們以前也是人，有幾個我還認識呢！你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以前都是我的同事。”
白小夢正糾結這些僵屍真的不會傷害人嗎？就見那個粗壯的黑人，走到房間外，抓起一個僵屍的胳膊，“卡尺”一聲，把人家的胳膊卸了下來，脫下自己的衣服，拿著這隻幹枯的胳膊…撓癢癢…
太過分了啊喂！怎麽可以這樣！白小夢看著那個自如地拿人家的斷胳膊撓癢，不時露出誇張表情的黑人，替人家僵屍感到可惜。
僵屍的胳膊就不是胳膊啊？！怎麽可以拿人家的胳膊，當癢癢撓…
正想著，那個被黑人拽去胳膊的僵屍，忽然動了一下，朝著背對著僵屍坐在地上撓癢癢的黑人走去，行走速度非常快，瞬間就抓住了黑人的脖子，手腳並用，纏在了人身上。
臥槽，不是說不會傷害人的嗎？怎麽突然間就變性子了？
白小夢看那個跟她說僵屍不會傷害人的混混，混混一臉奇異，“嫂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啊，以前從來沒有這種事！”
而那邊的那個黑人，被僵屍攀上身後，就感覺喉嚨越來越緊，背上也疼得打緊，一看，原來是僵屍尚存的手，握住他的喉嚨了，而那隻斷手，也用力抓著他的背，讓他呼吸不過來。
這架勢，是要命啊！黑人扛不住，嘶喊著向其他人求救，洛伊帶著人上去，想解救這黑人，卻被其他僵屍攔住，根本近不了黑人的身。
不過拿了人一胳膊而已，有必要這樣嗎？白小夢這會兒是為黑人抱不平了，她走到洛伊他們身邊，好奇地看著這些僵屍，僵屍們也好奇地看著她，忽然跪了下來。
另一邊，那個抓著黑人的僵屍也不動彈了，照著樣子跪在白小夢麵前，黑人用力拔出那隻嵌在他背上的斷手，扔了出去，嘴裏罵著髒話，躲到了一邊。
“臥槽，這怎麽回事？”白小夢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怎麽可能呢，這些僵屍，好像能和她心靈感應似的，她覺得黑人做得不對了，僵屍就攻擊他，她覺得僵屍理虧了，又齊刷刷跪在了她麵前。
這是…全部聽她號令的節奏嗎？
“嫂子，他們好像聽你的。”幾個混混也發現了，白小夢一過來，這些之前還擋著他們不讓他們接觸黑人的僵屍，就跪下了，一副誠服的樣子。
“起來？”白小夢試探性地和僵屍們說，隻見先是一個僵屍猶豫了一下，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其他僵屍也跟著站了起來。
齊刷刷的，這陣仗，真是…嚇死了人了！
“跪下！”
又是齊刷刷地跪了下去，中間還有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白小夢還看到其中一個僵屍跪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腿給折斷了，沒有用膝蓋著力，反而用折斷了的那地方著力，跪下去的時候，比其他僵屍高出了一個頭。
“起來。”僵屍們又起來，這下子，白小夢已經確定了，這些僵屍，就是聽她的號令啊！
這可真是…太神奇了！
“怎麽會這樣？”洛伊感到不可思議，站在白小夢身邊，一會兒戳戳這個僵屍，一會兒戳戳那個僵屍。
“誰知道呢！”白小夢笑，自己忽然擁有了一個僵屍大軍，心情好得不得了啊！
“會不會是，什麽陰謀？這些僵屍，憑什麽都聽你的？”還是洛伊比較理智，確定僵屍無害，聽白小夢指令後，依舊把他們趕得遠遠的，“還是小心為上。”
白小夢嘴上答應著好，心裏卻樂開了花。
看這些僵屍數量，最少得有一千人，這在末世，已經是一支非常龐大的軍隊了，看來，以後在末世的日子，是能有些許保障了。
洛伊他們的戰利品，是些黴變了的小麥之類的東西，現下也沒別的東西吃，他們把這些小麥炒焦了熬了些湯，就這轉換後的金屬吃。
焦湯味道不好，洛伊卻說黴變了的小麥，炒焦了才不會出現中毒這樣的危險，而且這樣的湯，對胃好，萬一金屬吃了不消化，也可以幫忙消化消化。
白小夢在他逼迫下喝了一點點，覺得苦得不得了，最後又吃了些金屬，跑去研究那群僵屍。
真是奇怪呀，怎麽突然就跑她這兒來了呢？是不是預示著有什麽事會發生？
她研究了半天，這些僵屍愣是什麽話什麽動作都沒有，就是她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白小夢覺得無趣，回去找洛伊，看洛伊拿著她那把光刀，“小夢，這玩意兒，是什麽東西？”
“是刀，小心點，很鋒利的！”白小夢說，就見洛伊拿卡車的一個部件試刀，一刀下去，部件一分為二，都不帶猶豫的。
“好厲害的刀！”洛伊臉上是興奮的笑。
白小夢看他對這刀很滿意，索性把這送給了他，想著自己有洛伊他們保護，又有這僵屍軍團，以後應該用不著它殺人了。
洛伊對這把光刀甚是喜歡，以後每每出去“狩獵”，都帶著這刀，聽說是遇鬼殺鬼遇神殺神，他們帶回來的戰利品，越來越多，質量也越來越好。
有幾次，甚至找了些剛從土裏拔起來的花生回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人那麽厲害，居然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種出東西來。
那些僵屍，白小夢研究了幾天就厭煩了，因為他們實在是硬邦邦傻乎乎的，除了看著她，圍在他們房間周圍，不讓其他人靠近，其他什麽事都不會做。
果然是僵屍啊…白小夢看著那堆僵屍想，果然是夠僵硬啊…
“老大！”她正看著僵屍發呆，一個孩子興衝衝地撲到了她身上，“發芽了！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