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霸氣側漏103死亡平原(十一)

袁浩飛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郝豪道:“那麽袁盟主偷襲我茶葉蛋鋪大本營之事又怎麽說?”

袁浩飛道:“你不是安然無恙嗎?”

郝豪嘴角一抽道:“那是因為我重金聘請高手在大本營坐鎮!”

袁浩飛道:“害得我損失慘重。”

“慘重什麽?半路就被你叫回來攻打酒鬼莊了!”

“你也來了。”

兩人吵吵嚷嚷倒也有好處。至少戰湛聽懂茶葉蛋鋪和赤虎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敢情赤虎盟說的歸順就是讓茶葉蛋鋪別鬧事,茶葉蛋鋪卻以為要吞並,所以才抵死不從。然後赤虎盟搞了個研討會,使調虎離山之計。茶葉蛋鋪也不傻,一邊在研討會上與赤虎盟虛與委蛇,一邊請了外援坐鎮大本營。後來大概是袁浩飛想通了,打算采取各個擊破的政策,把送去幹掉茶葉蛋鋪的人手又調了回來,好好的研討會變成了決戰酒鬼莊……最後不知道出現什麽契機,兩人又把話說開了,所以才有了前後矛盾的蛋疼一幕。

不過茶葉蛋鋪和赤虎盟握手言和,酒鬼莊的處境就變得相當微妙了。

藍醅察覺到其他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坦然一笑道:“酒鬼莊與茶葉蛋鋪同進退。”

袁浩飛十分滿意。在他看來,這些人本就應該在他的霸氣下俯首帖耳。他道:“好!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麽擺不平的事,盡管來找我。”

郝豪笑彎了眉眼,“你出頭?”

袁浩飛道:“我仲裁。”

“……”郝豪皮笑肉不笑,“種菜我也會。”

藍醅說完立場之後,眼睛一直看著藍醇。

要不是戰湛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幾乎要以為他在凝視著自己心愛之人了。想想兩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戰湛就替他們心慌。

藍醇將難以啟齒的心事說出來之後,反倒放開了。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寒非邪道:“好好照顧我徒弟。”

寒非邪道:“放心。”

兩人的話都說的五分滿,但剩下的意思彼此都懂。藍醇強調了戰湛這個徒弟,寒非邪讓他放心,是承諾將來還會來救他。

藍醅冷笑一聲,聽懂了他們之間的暗語,卻不放在心上。他並不知道藍醇將雙修之法說了出去,在他看來,雙修是藍醇此生最恥辱之事,絕不可能主動曝露在人前。他當然猜不到戰湛聽到雙修兩個字就什麽都懂了。

本應該你死我活的三大勢力混戰就這樣轟轟烈烈地開始,草草收尾。袁浩飛和郝豪帶著各自人馬出去時,都有些唏噓——白浪費這麽時間精力和感情了!

郝豪走到門口,轉頭看寒非邪和戰湛,微笑道:“兩位要不要來我茶葉蛋鋪坐坐?”寒非邪和戰湛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實屬罕見。他有意將兩人收歸麾下。

戰湛肚子正餓,聞言想也不想地問道:“有蛋吃嗎?”

郝豪猶豫了下道:“自當盡地主之誼。”

袁浩飛自視甚高,又見慣了萬毒世家喂養出來的青年才俊,對他們不甚感興趣,“我回鬼寂山交代一聲,你們請便。”

戰湛想起朱晚,忙道:“朱晚怎麽樣了?”

袁浩飛一怔道:“你認識小朱?”他回想起在鬼寂山的時候,他們三人的確站在一起說過話。

“朋友。”

“打架的時候腿崴了,送回去休養了。”袁浩飛看了郝豪一眼,“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戰湛看著寒非邪。

寒非邪點點頭。

戰湛朝郝豪道歉,決定先跟袁浩飛去看朱晚。

郝豪揮揮手,倒也沒有不高興,隻說下次有機會再來。

袁浩飛準備馬,戰湛和寒非邪合騎一匹。一起上路之後,袁浩飛才道:“看來你們和小朱的關係真是不錯,居然為了他放棄吃茶葉蛋。”

“……”戰湛道,“呃,難道你不打算請我們吃飯?”

袁浩飛覺得他的問題十分古怪,想了想才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茶葉蛋是什麽?”

“我怎麽會不知道!”戰湛惱怒道,簡直把他當做了鄉巴佬。

“是什麽?”

“茶葉煮的蛋啊!”

袁浩飛對他會回答這樣的答案一點都不意外,“你覺得有人賣茶葉煮的蛋能賣到郝豪這麽大的勢力?”

肯德基麥當勞賣肉賣得全球連鎖了呢。戰湛道:“不許人家經營有道啊。”

“……”意識到讓戰湛自己領悟袁浩飛道:“他賣的不是普通的蛋,是經過草藥煉製的蛋,因為其中必須放白梔葉和木耳茶,所以才叫茶葉蛋。”

戰湛:“……”他終於明白《絕世劍邪》走什麽路線了。就是聽起來正常的,絕對不正常,明明不該出現的,它就那麽理所當然地出現了——他腦海裏勾勒出一個小學喜歡拉女孩子辮子,中學喜歡抽同桌椅子,大學喜歡半夜說鬼故事嚇人的猥瑣男形象。

寒非邪得到了《天芥神書》的提示,接口道:“蛋是魔獸和靈獸的蛋。”

法拉利從包袱裏跳到戰湛的肩膀上,豎著耳朵和尾巴,對這條消息表現得十分敏感。

袁浩飛道:“嗯。不同配方熬出來的蛋有不同的功效。有的能夠加速傷口愈合,有的能夠止痛,有的還能活躍劍氣運行的速度。”

戰湛呆了呆道:“那不是和藥王、試煉師差不多?”

袁浩飛道:“有點淵源。據說郝豪祖上出過藥王。”

戰湛道:“怪不得他和酒鬼莊聯手。”

袁浩飛道:“酒鬼莊顧名思義,他們的釀出來的酒也有些不同的功效,但很久沒做生意了。”

戰湛暗道:藍家兄弟忙著內戰,哪會有心思釀酒。

幾個人說說走走,很快入夜。

袁浩飛並沒有選擇住客棧,而是直接野營。

戰湛和寒非邪分配到一個帳篷。兩人和袁浩飛本就不熟,又見他忙著整頓盟內事務,吃完飯就早早地回了帳篷休息。

進帳篷的時候戰湛還沒什麽想法,直到寒非邪和他肩並肩地坐下來時,才猛然意識到現在是孤男寡男同處一室的情況,腦袋不由自主地冒出“野戰”兩個字,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你身體……”

寒非邪剛說三個字就被戰湛心急火燎地打斷,“想也別想!”

寒非邪愣了愣,看著他一臉戒備,忽而笑起來,“你知道我想什麽。”

戰湛說完也覺得自己過於草木皆兵,心裏發窘,可該說的還是要硬著頭皮繼續說:“白天才聽了雙修什麽的……哈哈……有點敏感。哈哈哈,不過,師父他們練了雙屏攻,功法特殊,所以才需要雙修。一般人一定修不了了的。”

寒非邪微笑道:“為什麽敏感?”

“……”戰湛發現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給自己跳。

寒非邪見他不說話,也不強求,淡定地接下去道:“藍醅想到雙修之前也沒有把握一定會成功吧。”

戰湛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出於防衛的本能沒有接話。

“所以不試試的話,你怎麽知道一般人一定練不了?”寒非邪突然朝他靠過來。

戰湛拔腿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按住了。

“你想去哪兒?”

寒非邪手掌搭著他的肩膀,什麽也沒幹,可戰湛就是覺得一股巨大的熱量隔著衣服傳遞過來,身體裏的血液跟著沸騰起來。

“我……”戰湛本來還想說什麽,但眼睛一對上寒非邪的臉,語言功能瞬間喪失。

寒非邪盯著他微啟的嘴唇,腦海掠過那一次親吻的美妙滋味,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猛獸就衝破關閘,一下子占據了行動司令部,毫不猶豫地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戰湛看著他靠近自己,本能地伸手擋住。

緊張到冒汗的手心微微發涼,在寒非邪的脖子上冰了一下,頓時召回了他的理智。寒非邪看著他明顯的抗拒行為,眼神微微一黯,身體朝另一邊傾斜,貼著戰湛坐了下來。

明明阻止了寒非邪的進攻,可戰湛心情的組成成分卻十分複雜,既有鬆了口氣的釋然,又有點意猶未盡的遺憾。不過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寒非邪平複了下情緒才道:“藍醅的劍氣留在你的身體裏,你可以試著引導看看,能不能收為己用。要是不能,我幫你把他引導出來。”

戰湛正需要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聞言立刻盤膝運起劍氣來。

寒非邪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自從客棧那場似真似假的戲之後,他能感覺到戰湛對自己的回避。這讓他既鬱悶又心安。藍家兄弟因為是親兄弟,是**,兩人性別皆為男這層因素反倒被比下去了。可他知道他如果要和戰湛在一起,同為男人這個門檻是很難跨過去的。他對寒家感情不深,可以不在乎父親和其他人的看法,可是戰湛呢?一想起戰湛和雲霧衣母子情深的畫麵,他就知道就算戰湛這一關過了,後麵的路依然充滿艱難險阻。

而且,他現在連戰湛這一關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