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霸氣側漏? 第一卷 旁觀霸氣 藥皇之皇(一) ...

實驗的難度比戰湛想象中更大。他想,如果做一個試驗進度表的話,一定是零蛋開始,零蛋結尾。在他的想象中,小說中培育應該是字麵意思,也就是說,無論主角怎麽瞎搞糊弄,都能成功才對。可是為什麽他瞎搞糊弄了半天,三朵夢魂花還是分開的三朵夢魂花呢?虧他前陣子還以為自己已經加持了寒非邪的金手指,敢情這也是想象。

寒非邪頭兩天還跟著來看進度,第三天起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萬萬獸界實在是個風水寶地,他不想浪費時間在睡覺上。

到第十八天,戰湛打算試完最後一次就拖著饑腸回去吃飯,就感到手裏的兩朵夢魂花奇異地產生了感應,兩朵花的花根自發地絞到了一起,慢慢地連接成一株……

“天!”戰湛跳起來,第三朵夢魂花從他手裏掉下來,孤獨地摔在地上。他卻沒有在意,而是拿著花興高采烈地回去獻寶。

雖然寒非邪從來沒有催過他進度,可他心裏過意不去。

寒非邪看到連枝夢魂花,下意識地問道:“你在哪裏找到的?”

“……是我發明的,不對,是我栽培的!”

寒非邪這才表現出吃驚,“你會了?”

戰湛:“……”咦?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麽培育出來的。

寒非邪一看他的表情就猜中了七七七八八,“說說你都做了些什麽吧?”

戰湛撓著頭皮回想,“還是跟原來一樣。刨起三朵夢魂花,用劍氣導入花中,想辦法引導它們……糟糕,我都不記得當時劍氣有沒有進去了。”

寒非邪皺眉道:“和原來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發生?”

戰湛這次很認真地想了想,“沒有。哦,我確定我劍氣進去了,一開始兩朵花沒什麽反應,過了會兒,這朵和這朵才糾纏在一起。”

寒非邪道:“你剛才說有三朵?”

“對,可惜還有一朵沒在一起。”他懊惱地說。不然任務就能完成了。

寒非邪盯著他手裏的花半天,麵色凝重道:“這都是天意。”

戰湛:“……”大哥,別這樣,這比給他一巴掌讓他滾還戳心窩子!

寒非邪道:“還記得我說過,我本來需要的是千年火王參和雙連枝的夢魂花嗎?不久之前,我看到了千年火王參的須。”

戰湛驚愕道:“別人吃剩的麽?”

“……”寒非邪淡定道,“應該是拔的時候漏下的。”

“你眼睛真尖。”須啊……是須啊……

“還好吧。”寒非邪從山洞裏拿出一截和人差不過高,和胳膊差不多粗的人參須來。

戰湛:“……”這東西應該叫人參棍。

寒非邪道:“人參須的效果肯定比人參差一點,不過我之前服用蝕日還陽草,應該能抵一點。”

戰湛道:“你現在是在做加減法嗎?”

寒非邪道:“不然呢?”

戰湛第一次覺得寒非邪不太靠譜,老氣橫秋地說道:“算了,還是我再去碰碰運氣吧。”

“那就雙管齊下。”

“萬一你失敗了呢?”戰湛很擔憂。

寒非邪依然淡定,“繼續練。”

“沒有什麽後果嗎?”文中主人公不是經常麵臨不成功就死的局麵嗎?讀者雖然心裏知道主人公有他爸是作者的光環加持,絕對不會有事,但每次看到主人公幸運神附身,戳中了億萬分之零點零零一的機會時,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沒有後果聽起來不科學啊。

寒非邪道:“有。”

他就說!戰湛緊張地問道:“什麽後果?”

寒非邪歎氣道:“材料報廢了。”

戰湛:“……”真是好嚴重的後果。

寒非邪煉丹的速度非常符合小說主人公的金手指,尤其和身邊的廢柴穿越主作對比。戰湛還在一心一意地刨坑采花,寒非邪已經煉出了一整瓶的丹藥。

“這麽多?”戰湛數了數,竟然有二十顆。

寒非邪道:“材料有剩。”

“拿去拍賣能賣多少錢。”

“得看有多少人跑去吞魔晶。”

“……”

寒非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我從明天開始閉關,你不要走遠,替我護法。”

“好。”

“頭三天不用送飯,第四天中午開始送。我要吃肥肥獸腿,記得,漿果多塗一點,還要有水和水果。”

“……好。”他這是要身兼保鏢、保姆兼送餐嗎?

寒非邪道:“你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戰湛握著他的手,認真道:“盡力就好。”

“……”

兩人世界太久,久得成了習慣,習慣成了自然。寒非邪一閉關,戰湛就覺得人生缺了點啥。夢魂花離山洞有段距離,安全起見,他在寒非邪閉關之前就刨了幾個存著。可是他忘記問寒非邪夢魂花的保質期,兩輪實驗下來,剩下的花全都謝了。

他看著身邊儲存的肥肥獸,突然有點擔心明天的夥食會有股怪味道。

頭頂突然傳來洪亮的鳥叫聲。

戰湛抬頭,就看到一隻大鵬繞著自己的頭頂盤旋了三圈,然後朝西方飛去。他心頭一驚,猛然站起來,幾個縱跳到山頂,朝西方遠眺。

按照武俠小說的慣例,這種飛行動機不明的禽類往往是被主人派出來偵查的,而且主人通常都在附近。

當水赤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穿越後的世界仍然遵循了小說的慣例好,還是狠狠地啐一口自己的壞運道。

眼見水赤煉越來越近,他飛快地回到山洞。

寒非邪盤膝坐在洞內,雙頰通紅,額頭汗水直淌,顯然到了決不能打擾的要緊關頭。

怎麽辦?

戰湛呆呆地盯著寒非邪,卻發現最近表現得無所不能的寒非邪此時毫無所知,不能給他提供任何答案。

“阿刀?”水赤煉的呼喚聲出現在不遠處。

戰湛下意識地衝過去拿起寒非邪包袱,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每個都模糊不清,緊張的情緒讓他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心裏隻想著:決不能讓他靠近山洞!

除去試煉師和水赤煉之間的糾葛,隻說水赤煉這個人就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他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對寒非邪不利,寒非邪此刻的狀態是受不了一丁點的打擾的。

他不敢,也不能冒險。

“阿刀!”

呼喚聲越來越近。

鬼使神差地,戰湛從包袱裏抽出那張人皮麵具,拎著包袱就往外跑,嘴裏還答應著,“師父……我在這裏。”

他衝出山洞,水赤煉和範雄正好從林子裏走出來,六條視線在半空中不動聲色地碰了一下。

戰湛搶先心虛的移開。

水赤煉走到他麵前,微笑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戰湛想開口,又想起寒非邪的形象是酷帥,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水赤煉道:“你這幾天一直呆在山洞裏嗎?”

戰湛繼續點頭。

“其他人呢?”

這個是簡答題,顯然不能點頭了。他張嘴,又怕聲音不像,暴露身份,壓低嗓子道:“失散了。”

“你的聲音怎麽了?”

“……吃錯藥。”

水赤煉別有深意道:“我知道你想成為藥王,不過在成為藥王之前,應該先學會吃對藥。”

戰湛點頭。

水赤煉道:“你的堂弟有試煉師在,不用擔心。你跟我走吧。”

戰湛麵色一緊,露出遲疑之色。

水赤煉眼角不經意地掃過的山洞,淡然道:“或者我們在山洞裏呆一個晚上再走。”

戰湛連忙道:“現在就走吧,我不累。”

水赤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範雄盯著戰湛的臉。

戰湛幹笑著打招呼,“三師兄。”

範雄道:“這裏挺幹燥的。”

“……”戰湛摸不透的意思,隻好打了個哈哈道,“是啊,我來了這麽多天,隻下了一場雨。”

範雄道:“你的臉都起皮了。”

戰湛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臉頰左下方的人皮麵具竟然翹起了一個小角!

範雄看看他,也沒揭穿,悠然自得地跟在水赤煉身後。

戰湛:“……”現在是什麽情況?既然範雄看見了,水赤煉沒道理沒看見吧,為什麽不揭穿?好吧,就算水赤煉眼神不好沒看見,範雄是真的看見了,為什麽也沒揭穿?

範雄走了一段路,見他遲遲沒有跟上,不耐煩道:“還不快走?”

戰湛隻好跟上去,然後趁兩人不注意,偷偷地把麵具抹平。他不敢回頭看山洞,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天已經是第四天,寒非邪應該快要出關了。他將藥囊留在山洞裏擋魔獸,若水赤煉問起來,他就說丟了,或者送給戰湛了……

他邊走邊默默地做著總結和檢討。總體來說,今天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自己處理得很粗糙,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思考,也許他能夠處理得更好一點。

他想著想著,就後悔了,一會兒後悔自己戴麵具太不仔細,倉促中竟然留下了這麽大一個破綻,一會兒又後悔自己貿貿然地跑出來冒充戰刀,其實他大可用自己的身份站出來,然後說戰刀在魔獸潮中被踩死了,自己繼承了他的遺產……他腸子悔得發青,為了不讓自己一時想不開跑去跳崖,隻好暫且將這件事拋開,轉而想起可水赤煉和範雄來。

先說水赤煉這麽會找到這裏。萬萬獸界這麽大,說碰巧那就太巧了一點。而且他見過大鵬,確定那是水赤煉找過來的方式……想到這裏,答案浮出水麵。水赤煉說過,藥囊裏有一顆丹藥融合了各階魔獸的魔晶,魔獸聞之遁走。這說明魔獸對這個丹藥的味道很敏感,大鵬能夠找到就不足為奇了。

由此可見,水赤煉從一開始就打算跟蹤“戰刀”,可是戰刀究竟有什麽魅力讓水赤煉刮目相看?先打破了原文的劇情,將他收入門下,現在又不顧麵具下的人,逮著一個就走……

咦?難道說,水赤煉真正的目的不是戴著麵具的人,而是戴著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