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霸氣側漏? 第一卷 旁觀霸氣 小城之行(十) ...

戰湛急於知道戰不敗的消息,沒計較胖老頭不客氣的態度,抓過信看起來。

胖老頭道:“你們再在城裏呆兩天就走吧,岑文斌交給我來解決。”

戰湛正看信,煩他在耳邊嘀嘀咕咕,隨口道:“別吵。”

胖老頭的胡子立馬吹起來了,“你竟然這麽對我說話!”

戰湛看完信,遞給寒非邪道:“我怎麽知道這封信一定是我爹寫給我的?”

“元帥的字跡你認不出來?怎麽當兒子的?”

“你要跟我競爭上崗?”

胖老頭氣得抖了。

戰湛道:“我爹到底在哪裏?”

胖老頭冷冷地說:“軍事機密。”

那句競爭上崗把他得罪狠了,接下來不管戰湛怎麽威脅利誘,他都不肯再同他說話。

寒非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戰湛道:“聽我爹的吧。”戰不敗這封信一共二十來個字,一是報平安,說自己很安全,不必擔心,二是讓他早點回家。書房裏有戰不敗抄的書,他的自己戰湛是認得的,上麵還蓋著軍神府的印信,當不會假。

寒非邪將信折起來,正要收入懷裏,就被胖老頭一把搶去放在燈籠裏燒了。

戰湛笑嘻嘻地看著老頭道:“你什麽時候來迎娶岑副將?”

胖老頭從來沒被人這麽調侃過,臉漲得通紅,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想罵又罵不出來的樣子。

“又不要聘禮,你別激動。”

“滾你個臭小子!”胖老頭提著燈籠往屋裏走,走了一半又回頭道:“走時把門關上,岑文斌你放在客棧裏,我自己去領。”他頓了頓,音量降了稍許,“你父親說你最近變了不少,你不要讓他失望。”

戰湛心頭一震。被老頭握在手裏的燈籠搖搖晃晃地進了屋,院落裏的光黯淡了一半,他站在原地,後悔起剛才開的玩笑。

那個人必然跟著父親身經百戰,立過不少功勞。別人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在家裏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他卻還要為戰事、為父親、為自己操心……

戰湛衝動地跑到門前。

胖老頭衣服脫了一半,轉頭看到他,愣了愣,繼而怒道:“臭小子!竟敢偷看老子我更衣!”

戰湛本想說大家都是男人,我更青春美貌,你實在沒什麽看頭,但他是來和解的,自然不敢火上澆油,尷尬地說道:“我老子是戰不敗。”

“……滾你個王八蛋!”

“那個王八還是……”

戰湛話沒說完,就被一塊不知道對方從哪裏摸出來的硯台砸出來了。

寒非邪抱胸站在他身後,表情高深莫測。

戰湛委屈地咕噥道:“我想說幾句好話哄哄他的。”

“用偷看他換衣服的方式?”

“這是意外。”

“嗬嗬!”寒非邪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戰湛覺得他的笑聲略耳熟。

屋裏頭的胖老頭雖然把人砸了出去,但耳朵豎著呢,聽說戰湛要說幾句好話哄哄他,立刻就等著了,誰知對方竟然往外走,立刻躡手躡腳地跑到門口,正好看到大門關上。

他悵然若失地站了會兒,才低罵道:“兔崽子!”

“你說我是兔?”他後麵冒出一個聲音。要是戰湛還在這裏,一定會開心地跳起來,因為從胖老頭內間裏走出來的不是別個,正是戰湛牽掛惦記的戰不敗。

胖老頭看到戰不敗就像老鼠見了貓,大氣不敢出,訥訥道:“這不是說順口了嘛。”

“說是我兒子的老子也是順口?”

“順啊,順口。”

“王八蛋也是順口?”

胖老頭支支吾吾了半天,幹脆轉移話題道:“我覺得戰小公爺和傳聞中的不大一樣。”

提到這個兒子,戰不敗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嗯,霧衣說他懂事了,我看的確是懂事了。”

胖老頭道:“剛剛他還戲弄我來著!”

“你連他老子一塊罵了,還不過癮?”

“……”話題怎麽又轉回來了?胖老頭趕緊拐彎,“岑文斌怎麽辦?”

戰不敗冷笑道:“敢把自己的士兵帶到溝裏去,他就該有掉溝裏的覺悟。”

胖老頭看他樣子就知道岑文斌決計活不了,“得罪司徒家怎麽辦?”

“我得罪最狠的不就是他們的主子嗎?”戰不敗說時,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胖老頭眸光動了動,狀若漫不經心地試探道:“皇帝處心積慮對付我們,以後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戰不敗麵容一沉,“我領兵在外,他不敢動的,以後……湛兒有他的路要走。”

胖老頭眉頭微微皺起。

戰不敗看著他,容色忽而淩厲,“是不是那些人又跟你說了什麽?”

“沒有。”

戰不敗板著臉道:“沒有最好。我不希望十三年前的那種事再發生,不然……”

胖老頭眉頭神經性地一跳。

戰不敗大概覺得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傷感情,沒有說完,但眼神毫無保留地表達著內心的想法。

胖老頭嘴巴微張,千言萬語就這麽凍結在戰不敗近乎冷酷的眼眸中,慢慢地點了點頭。

戰不敗道:“被亡騎占領的城池我們要拿回來!接下來還有幾場硬仗要打,你好好休息。”

“你真的不見兒子?”

戰不敗邊轉身邊淡漠地說道:“不是見過了嗎?”

或許是那封信書信起了作用,又或許是殘留在這具身體裏的感應,自從戰湛去過那個屋子之後,對戰不敗的安危不像之前那麽擔心,晚上也沒有再半夜起來嗑瓜子,對其他的事情也有了興趣——比如說靈獸市場。

反正躲在客棧裏是過兩天,出去也是過兩天,他決定去靈獸市場看看。

寒非邪對他雖然沒有到千依百順的地步,卻也相差無幾了,聽他說要去,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靈獸市場和他們下榻的客棧就隔著三條街,右拐走出一百米就能看到人頭攢動,還沒走到市場就看到街道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子,茶具、布料、胭脂、折扇……應有盡有。小販們扯著嗓子拚命吆喝,生怕聲音低一點注意力就被別家搶去了。

戰湛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走馬觀花地掃了一眼,正要往市場裏頭走,褲子就被一隻小手拉住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小臉蛋白白嫩嫩的,人卻很瘦。

她傻兮兮地看著他,鼻涕隨著呼吸忽隱忽現。

戰湛很有種幫她把鼻涕擠出來的衝動,“呃?你要我買什麽?”他當然不會奢望她抱住自己是因為自己太英偉不凡。

小姑娘愣愣的,半天才蹦出一個字:“香。”

戰湛聞了聞身上,道:“不香啊。”

小姑娘身後,一個少年拿著一個香爐走過來,先將她拉開,才將香爐遞給戰湛道:“這個是寧神香,有助睡眠。”

戰湛道:“多少錢?”

“香要五十個銅板,爐子一兩銀子一個。”

戰湛雖然覺得這東西沒什麽用,但看兩人都小小年紀,瘦得皮包骨,心裏不忍道:“好,我買了。”

少年眼睛一亮,道:“您還要其他香嗎?”

“……”戰湛暗道:他看上去很臭嗎?

寒非邪突然道:“聽說有一種香叫衝霄?”

少年警惕地看著他。

寒非邪掏出一錠金子,估摸著有二十兩。

少年猶豫了一下,帶著他們回攤子,從一個古舊的木盒子裏掏出一個香塊,戀戀不舍地摸了摸道:“這個是。”

戰湛不知道衝霄是什麽,但看寒非邪的目光就知道,一定是好東西。

寒非邪將香塊拿過來,湊在鼻子下聞了聞,過了會兒露出喜色,“的確是。”

少年看著他手裏的金子,道:“要五十兩。”

戰湛毫不猶豫地補上了,然後打算再去靈獸市場逛逛,卻被寒非邪抓著往回走。

“怎麽了?”

寒非邪將衝霄放進懷裏,手裏拿著香爐,邊往回走邊道:“回去試試。”

戰湛:“……”這表情怎麽這麽像買□歸來的大學室友。

事實證明,他不該對寒霸有這麽高的期待,能夠引起寒霸積極性的隻有打怪升級收小弟而已。他盤腿坐在**,看著寒非邪將香塊敲開,放了一小塊在香爐裏點著,然後讓一號守在外麵,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進來,再關門,關窗……

戰湛緊張了,“這是要……決一死戰的前奏嗎?”

寒非邪道:“到床另一邊去。”

戰湛:“……”明知道寒霸是為了練級,可聽起來還是很像看□啊……

寒非邪等他退到床尾,才上床占據床頭。

兩人各自盤膝。

寒非邪道:“有個製香的流派,算是藥師分支吧,用秘方做出來的香能夠使修煉事半功倍。”

戰湛接口道:“這種香的名字就叫衝霄。”他就知道,跟著寒霸有肉吃。

寒非邪道:“因為流派創始人叫衝霄。”

戰湛:“……”這麽說來,自己的名字很適合用來發明醬汁。

寒非邪第一次用衝霄,並不指望它能起多大作用,但用了才發現劍氣在體內行走的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三倍有餘,不止如此,他明顯能夠感覺到丹田處光環顏色變化。

衝霄香氣漸弱。

他看著劍氣從藍色完全變成紫色之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戰湛仍一動不動地坐著,額頭隱隱滲出汗水。

寒非邪愣了愣。難道戰湛到了升級的關卡?

門口一號身影晃了晃,像是滿腹心事。

寒非邪下床打開門。

一號看他出來,鬆了口氣道:“寒公子,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城裏的軍隊快將陲安封鎖了,正在大肆搜查我們的行蹤。”

寒非邪道:“還是岑文斌的妻子?”岑文斌失蹤這麽多天,他妻子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幾天城裏一直有士兵巡邏,客棧更是被搜了好幾次。幸好岑文斌不曾對他妻子提起過有關他們的事,他們又有軍部通關文書,那些士兵不敢搜查,所以都被他們躲了過去。

一號道:“不,這次不像。”

二號從隔壁走出來,“可能是天都來人了。”

店裏的夥計從下麵匆匆忙忙跑上來,對著正要回屋的三人道:“幾位爺,樓下有人送信給您。”

會這時候送信來的,隻有那個胖老頭吧?

寒非邪打開信,果然看到軍神府的印信,讓他們把岑文斌留下,快點離開這裏。他回頭看了眼正在要緊關頭的戰湛,眉頭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