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亭禹眼眸微沉, 聲音也不由的冷了幾分。

“饒橋。”

橋橋還是有些怕他這個叔叔的,每次他生氣都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饒橋看了一眼身後的玉顏迦,隻見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些。

本來就是為了報複他剛才的行徑,不過就是噴了一點水而已又不是刀子,他不知道他叔叔生什麽氣。

但是還是乖乖的應了一聲。

“哦, 知道了,叔叔。”

【哈哈,饒先生這是看了一眼就心疼了嗎。】

【不不, 你理解錯了, 那是吃醋了。】

【橋橋小朋友你要學會成長了,敢欺負你未來嬸嬸,哈哈。】

有了饒亭禹得警告之後,饒橋明顯的正常了許多,開始老老實實的玩起了遊戲。

雖然他畫畫的水平不怎麽樣,但是這叔侄倆還算有默契。

導演在一旁看了一眼時間,估計著這遊戲也玩的差不多了, 拿起喇叭在一旁喊道:“我們珍惜最後的時間再來一局。”

楊淼小朋友的腦子裏已經沒有其他的魚類裏,畫了一個水母,不過水母已經被人畫過了, 所以蕭持也被噴了。

孫術恩還真的不錯, 幾乎都沒有錯過, 最後一局也漂亮得回答對了, 孫哥哥是一水搶都沒挨。

也因此還頗為得意的道:“哎, 還是我們恩恩厲害, 哥哥的衣服都是幹的, 嘖嘖。”

當然話落就得到了幾個眼神射殺, 當然最狠厲的那個是玉顏迦。

劉君樺這一組也規規矩矩沒有什麽大的過錯。

輪到汪星他們這一組,汪爸爸跟玉顏迦就是一隊難兄難弟,實在是這小孩子的腦洞太大,不是海綿寶寶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魚。

等他第無數次畫了一條魚之後,秦江老師已經快瘋了。

這條跟剛才那條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都一樣,他試探著道:“金魚。”

汪星哎呀一聲,手指著上麵的魚道:“不是,不是,這是錦鯉。”

秦江老師眼睛瞪的大大的: “有區別嗎?”

“顏色呀,彩色的。”

汪爸爸已經生無可戀的,坐在凳子上任命的任由他們噴著。

【哈哈,說實話,每條魚都一模一樣,哈哈。】

【他咋不畫個派大星。】

【秦江老師會不會以為他在畫星星,哈哈。】

等到了玉顏迦這一組,饒橋把板子翻過來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一條特別抽象的魚,一個圓圓的球,球四周畫著刺,圓球上還長著兩隻眼睛。

看到他的圖的那一瞬間大家都笑了。

唐銘笑著道: “橋橋,你確定這是魚嗎?”

饒橋一本正經:“當然知道,他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還鼓了鼓嘴巴,那小模樣甚是可愛。

導演道:“饒先生猜吧,這圓溜溜的東西是個啥。”

饒亭禹道:“我大概知道了他這畫的是河豚。”

饒橋高興的跳了起來:“對,對,就是河豚,多形象呀。”

導演拿著他的畫仔細的瞻仰了一會兒,“覺得你這個是成精的太陽。”

眾人:“哈哈。”

導演放下手裏的畫,接著道: “好了,我們這個遊戲也就到此結束了,大家可以回頭看一眼,誰對的多錯得多都一目了然,玉老師您這衣服是幹了吧。”

玉顏迦擺了擺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這衣服還真的是被海邊的風再加上自己的體溫烘幹的。

“結束了嗎?”

導演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回答了他。

“結束了。”

玉顏笑了笑, “結束了那就好。”

他突然一把抓過身邊工作人員手上的水搶,飛奔過來,衝著饒橋一頓狂噴。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刹那之間,等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也已經遭了殃。

饒橋臉上的水一滴滴的往下流,他懵圈了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此時的戰場已然成了玉顏迦的獵殺時刻,饒橋自然不會停在那裏讓他噴,他也跑過去拿起工作人員的槍對著噴了起來。

省下的那些人也都不甘被噴紛紛加入了進去。

現場畫麵可以用失控來形容,不過很歡樂,節目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哇哦,感謝玉顏迦然後我們看到這麽多濕身美男,哈哈。】

【反殺開始。】

【哈哈,他們這是在互相傷害嗎。】

【我怎麽這麽喜歡看他們倆。】

【我要笑死了,哈哈。】

他們從海邊走了之後又去參觀了海底世界,玉顏迦那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舒服,但是他沒有說。

等吃完晚飯之後那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了,偏偏導演還在那裏不停的言論。

“咱們明天早上8點在樓下集合,然後我會把大家的東西還給大家,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想必大家之間的關係也都更近了一步,所以我也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好好告個別,我們下次再見。”

玉顏迦蔫蔫的道:“再見,再見。”

結束之後,幾個小朋友還依依不舍的在外麵玩耍,玉顏迦已經回去躺床了。

饒亭禹看出來他有些不太正常,走路都有些虛,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玉顏迦大概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早上淋了水,又吹幹,又淋水,回家又不節製的吹空調,這樣的後果就是晚上他竟然發燒了。

他體製向來很好,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吹個空調還能發燒。

他虛弱的躺在**,覺得自己渾身冷極了,他把自己卷近被子裏裹成了一個大蠶蛹。

饒亭禹一進來就看到**鼓起的那一團。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玉顏迦整哥頭都埋在裏麵了,他把他的臉從被子裏刨出來。

“怎麽了?不舒服嗎?”

玉顏迦鼻腔裏輕輕哼了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饒先生。”

他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我好像有點發燒了。”

饒亭禹覺得他臉上的溫度是有點不正常。

“發燒下午你還跟著他們瘋跑,總不會一下子就成這樣的。”

玉顏迦語氣裏帶著些撒嬌: “我隻是不想因為自己耽誤大家的行程嘛,我以前體製可好了。”

饒亭禹看他也不像裝的,於是伸手想去探他的額頭,誰知道玉顏迦直接攔著他的脖子拉了下來,於是他的額頭就低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額頭殺,我了個去。】

【我懷疑玉顏迦是不是真的病了,哈哈。】

【靠,什麽情況。】

【我去,我去,我比他們還激動。】

【此刻想做一個按頭達人。】

窗外小孩子的笑聲還在耳邊,屋內確是另外一個情形。

饒亭禹低頭望著身下的人,玉顏迦那微熱的呼吸灼燒著他的耳朵。

他盯著他的眼睛道: “這是做什麽。”

玉顏迦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那笑竟然有著別樣的感覺。

他紅唇微動: “那樣探的不準,我媽媽以前都是這麽幫我測溫得。”

說完之後還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

“有沒有感覺到什麽。”

饒亭禹輕輕掰開他的繞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直起身與他對望。

“嗯,感覺到你確實發燒了。”

他也不知道這個人都燒成這樣了還有功夫跳戲他。

“先躺好,我去給你找藥。”

“好。”

玉顏迦乖乖的側臉躺在了**。

因為饒橋來的時候家裏的管家給他準備了各種藥物,所以他的手小行李箱裏什麽都有。

饒亭禹找到溫度計先是給他測了一□□溫,溫度是38.5度。

他略有些生氣的道: “這麽高的溫度腦子怎麽沒給你燒傻。”

玉顏迦那虛弱的樣子倒有些像是病弱公子的模樣。

“傻了也能認出來你。”

饒亭禹可不跟他嬉皮笑臉,起身拿起藥又倒了一杯水。

“起來喝藥了。”

玉顏迦賴在**不起來。

“嗯,我渾身沒用力氣,起不來。”

饒亭禹是拿他沒有辦法,托著他的腰把他扶了起來。

“謝謝饒先生。”

喝完藥之後他又躺了下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玉顏迦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剛才出了一身汗現在更冷了,他輕輕一動一旁一隻手就伸了過來在他額頭上輕輕摸了摸。

“醒了。”

玉顏迦張了張嘴,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有點啞了。

“幾點了呀。”

饒亭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還早,才1點。”

玉顏迦點了點頭然後往他身邊挪了挪。

室內沒有開燈,唯有窗外的月光點點散了進來。

“饒先生,我好冷呀。”

饒亭禹得聲音在夜色中傳了過來:“冷就多蓋一床被子。”

玉顏迦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麽幾分委屈。

“可是那也冷。”

“那你想怎麽樣?”

玉顏迦得寸進尺得又靠近了幾分埋在他懷裏伸手攔住了他的腰:“抱抱就暖和了。”

“我是一個傷員,你不會拒絕我的吧。”

饒亭禹感覺到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前拱啊拱,想拒絕的話也沒有說出口,那雙本來放在一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的腰。

饒亭禹低頭看了看他,借著月光看輕了他的臉,臉上除了有幾分蒼白之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氣息,慢慢地均勻地呼吸聲也傳了過來。

他歎了一口氣望向窗外的月亮,他倒是睡的好,自己估計一夜無眠了。

第二日,玉顏迦又整個活躍了起來,病了一場之後整個人人都神清氣爽了。

導演在門外把他們的東西都還給了他們,拿到手機的那一刻他先是打開看了一眼,所謂的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竟然有許多沒有聯係的人主動來聯係他了。

饒亭禹打開手機,不出意外,那紅彤彤的還幾十個未接來電,微信裏無數的語音轟炸。

其實有這樣的結果很正常,因為他來參加綜藝的事情除了他爺爺跟橋橋爸媽還有林碩,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從來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更別說綜藝了,所以他們的正經程度不亞於他們覺得他可能是瘋了。

大家也都在門外開始道別。

導演:“感謝大家這三天兩夜的陪伴,回去之後大家就可以好好的放鬆了,我們下周再見。”

“導演再見。”

大家都互相寒暄之後都上了車各自回家。

一直到下午6點玉顏迦才到家。

從島上回來之後,玉顏迦也終於迎來了休息時間。

走之前導演告訴過他們,兩天之後將是他們第一期先導片播出的時間,而這三天兩夜也將會被剪成兩期播出,所以他們才有時間休息,等到下周再去拍攝第三第四期。

這幾天人都很多,跟大家的相處回來之後才發現屋裏有些空****的,他一時還有些適應不了了。

他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先聯係了饒亭禹。

預言家: “饒先生,到家了嗎?”

他不確定饒亭禹會不會回他,因為以往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誰知道他去倒了一杯水的功夫,手機竟然響了。

饒:“嗯,到了,早些休息,記得吃藥。”

玉顏迦笑了笑。

“知道了,謝謝饒先生。”

他關了對話框,手轉著手機在思考事情。

哎呀,不錯,這次竟然跟他說話了,雖然隻有一句,但是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有第一句就有第二句,有第一次同床共枕就有跟他靈魂深入交流地一天,他能等。

饒亭禹剛才浴室裏出來,他回完玉顏迦之後又去酒櫃上倒了一杯紅酒。

他不是好酒之人,今天不知道為何就像喝一點。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他還沒去開門,外麵的聲音已經傳進來了。

“表哥。”

“表哥,表哥,你在不在裏麵。”

雖然這聲音很煩人,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讓他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他就會一直纏著,早晚有那麽一天。

劉思揚耳朵趴在門上聽裏麵的聲音,好像什麽都沒有。

“林碩,我哥真回來了。”

還沒等林碩回答門就打開了,要不是他伸手敏捷得趴地上。

林碩在身後給他們帶上了門。

饒亭禹靠在牆邊喝著酒。

“你怎麽來了。”

劉思揚站直了身體。

“我看看我哥有沒有被奪舍。”

饒亭禹大有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那你看到了。”

劉思揚剛才腿拌到了凳子,他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看的不是太準確。”

說完手放在他的臉上左右扯了一下,結果換來了他哥一個大暴栗。

“找死呀。”

感覺到頭上那熟悉的觸感,劉思揚才笑了笑。

“哦哦,看清楚了,還好還好,是我哥。”

饒亭禹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走向客廳的沙發。

他總共兩個弟弟,一個傻子,另一個還是傻子。

他打開電腦準備辦公。

“來找我什麽事。”

劉思揚湊到他跟前,盯著他的臉看。

“你說呢。”

饒亭禹頭也不抬道:“有事說,沒事滾回去睡覺。”

劉思揚抽了抽鼻子,對於他哥的脾氣他再熟悉不過了。

“啊,說說說,你上那個綜藝是什麽意思。”

饒亭禹淡淡的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帶孩子。”

劉思揚往後一靠,滿臉不信的樣子。

“切,橋橋那裏用的著你帶,家裏又不是沒人了,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演員了,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塊冰山來著。”

饒亭禹手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淡淡:“冰,冰也不是堅固不催的。”

他這句話嚇的劉思揚腿都忘記抖了。

“你承認了,你就是追求他,所以去的綜藝。”

饒亭禹抬頭看向他:“我承認什麽了。”

劉思揚眨了眨眼:“你剛才說了。”

饒亭禹道:“我剛才在說的是冰。”

劉思揚又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反正你絕對不對勁,哪個綜藝那麽大臉能請你上去,不過評論我都看了,他們覺得你是二表哥。”

饒亭禹手頓了一下:“他們想什麽,我無所謂。”

劉思揚靠近他,賤兮兮的道:“對,這都沒什麽,別讓人家那小演員認錯了就好,畢竟除了熟悉的人可都分不清你倆。”

說完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麽。

“上次你讓我半夜去逮人那次是不是也是因為他,你別不承認,我都找林碩求證過了,不過他人品不好,跟好多人都有瓜葛,而且聽二表哥說他還追過他,你小心些,玩玩就好,別陷進去了。”

饒亭禹看向他:“還有事嗎?”

劉思揚:“沒事。”

“那就滾吧。”

劉思揚走後,饒亭禹坐在電腦前待了半天,這一走兩天工作倒是積壓了不少,林碩能做的都做了。

他看著電腦上的文件,突然腦裏響起了劉思揚得話。

“他人品不好,跟很多人都有瓜葛,而且聽二表哥說他還追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