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玉顏迦早早的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的一櫃衣服,特意挑了一件藏青色的襯衫,配了條灰色的褲子,因為他知道唐銘最愛的就是藏青色的衣服,而他今天生日最可能會穿的也是這個顏色。

他就是喜歡把他比下去的感覺,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見他玉顏迦並不差。

他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還不錯,膚白貌美大長腿,他又特意做了一個造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致了。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極了,拿過桌子上為唐銘準備的生日禮物轉身離開。

通常的生日宴會一般都是在晚上,但是因為唐銘晚上要去參加綜藝,所以隻能改到中午了。

小說中唐銘得生日宴會搞的很大,絲毫沒有人記得那個已經死去的玉顏迦,他的死也沒有在任何人心中留下遺憾,而本次《演員晉級班》晉級人更是唐銘,所以他不明白,說好的惡有惡報呢,他倒是過的美滋滋,既然沒人管,那他就好好管管。

玉顏迦巴不得他晉級,這樣他才有機會狠狠的打所有人的臉。

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些雨,路上還有些積水,他在山上盤旋了好幾圈之後才遠遠的看到那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

走進之後他才發現那別墅真的是很大,環繞了半座山。

別墅外的鐵大門大開著,門外還有兩個保安在看他們的邀請函。

玉顏迦車停在那裏,從手機裏調出一個邀請函,門外的保安便直接放行了。

“請進。”

玉顏迦開車往裏走了,剛進去便看到門口的大花園,夏季正好,花也開的非常的旺,再往裏走還有假山,流水跟草坪,說它是個旅遊的景點都不為過。

他開了很遠才看到別墅得前堂。

他把車停在門口,門口得侍者便直接接過鑰匙,開著車停到了遠處的停車場。

玉顏迦走進屋內,屋內布置的很是隆重,這足以看出來宋琳對他的用心。

此時裏麵已經有許多人了,一眼望過去都是穿著打扮甚是華麗的年輕人,能跟唐家做朋友的可想而知都是一些年輕的公子小姐。

這些公子小姐他們此時都圍在一個男人的身前言笑晏晏。

玉顏迦抬頭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後背,隻一個後背就能看出來這人身段不錯。

在他打量他的同時,唐銘也看到了他。

他輕輕轉過身,看到玉顏迦的第一眼他是有些驚訝的,要不是那雙熟悉的眸子他險些有些認不出來。

以前的玉顏迦精都寫在臉上了,空有一張臉沒腦子,一眼看過去他就知道對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可此時站在他眼前的放佛換了一個人,他筆直的站在那裏,與他對視的時候臉上再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可是那又怎樣,照樣要被他踩在腳下。

玉顏迦同時也在看他,清瘦修長的身形,五官柔和精致,是那種沒有攻擊性,一眼讓人很舒服的俊俏,倒是生了一副好的皮像。

唐銘笑了笑朝著他招了招手。

“小迦,你來了。”

旁邊的人都扭頭看過去,對於玉顏迦他們也是很好奇,他的長相就是放在人堆裏一樣便能讓人看出來的長相,純純一張濃顏係的大帥哥,往往在人群中最顯眼的存在都是最豔麗的那一個,偏偏那軟軟落下來的頭發又讓他看起來有幾絲呆萌。

他們大都是混富人圈的,這個圈裏能跟他們做朋友的也就那麽幾個,誰都認識誰。

像玉顏迦長得這麽好看的如果他們見過一次絕對會記得。

“這誰呀。”

“長得還挺帥。”

“唐少新交的朋友,不怕饒家二少爺生氣,嗬嗬。”

“有些眼熟呀,哦,玉顏迦吧。”

“你認識,誰呀。”

少爺圈裏也有混娛樂圈的,就算對於玉顏迦不太熟悉,但是總歸是臉熟的,於是口口相傳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當然同時也更加鄙視了。

對於他們這些少爺小姐來說最討厭的就是他們這種人了,費盡心機想爬進富豪圈的人。

人群中一個染著白頭發帶著耳釘的男子仔細打量著無顏迦道:“不過人家倒是有資本,長得還真不錯,腿長,腰細,屁股翹。”

身旁另外一男子調笑道:“怎麽,趙旭,你看上他了。”

趙旭輕笑了一下:“長得倒是蠻和我的口味的。”

說話間,玉顏迦已經走了過來。

兩個人相立而站他們才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跟唐銘的竟然是一個色係,俗話說的好撞衫不可怕,誰醜是尷尬。

雖然他們不想承認,可是他們怎麽覺得玉顏迦穿起來比唐銘好看。

唐銘顯然也發現了,他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看來我們挺有緣,選的衣服都一樣。”

玉顏迦也笑了笑,眼睛彎彎的,一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誰說不是,我還為你帶來了禮物。”

唐銘微怔了一下:“哦,是嗎,什麽?我可是很好奇。”

玉顏迦把手上的盒子打開遞給他,所有人都伸著腦袋看過去。

隻見那四四方方的盒子裏躺著一塊青色的東西,怎麽看怎麽像一塊石頭。

唐銘:“石頭?”

“不。”

玉顏迦聲情並茂的道:“它可不是一般的石頭,這是我從廟裏帶回來的,它受了百年的香火,通了佛性,帶在身邊會除災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還預示著我們情比磐石。”

眾人:說的好聽,這不還是快石頭。

唐銘倒是沒說什麽,收起來交給了侍者。

“不管是什麽,都謝謝你,來,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玉顏迦,還是個演員。”

人群中一個女孩道:“唐少,你怎麽還認識這樣的人,網上對於他的風平可不好。”

玉顏迦也很有興致的問道:“哦?是嗎?說我什麽,我也想聽聽。”

女子不屑的道:“不知廉恥,靠屁股才能接戲的人,別人看演技,你看屁股,怎麽今天來這裏是打算再重新物色一個嗎?”

人群中傳來一陣失笑聲。

玉顏迦淡定的道:“我靠什麽有關係嗎?靠臉也好,靠屁股也罷,總歸都是我自己親自付出的,我不覺得丟人,我命不好沒辦法,不像這有些人出身就是好,隻需要安安心的當一個廢物就好。”

那女子美目一瞪:“你說誰是廢物。”

玉顏迦被她這一喊嚇了一跳:“我誰都沒說,我是廢物。”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大家都喜歡車,這車的聲音顯然不同,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外。

“聽聲音就知道是那款我想買的車。”

“那是誰?”

玉顏迦也扭頭看了過去,隻見一輛看起來低調的黑車緩緩在門口停了下來。

外麵陽光正好,照在車身上猶如蒙上了一層薄霧。

車停好後一側的司機先走了下來,然後來到後坐打開了車門。

入目的是一雙鋥亮沒有絲毫褶皺的皮鞋,再是黑色的西裝褲,然後一個人彎腰從車內走了出來。

他很高,出來的瞬間便擋住了身後傾瀉而下的陽光。

許是陽光有些刺眼,他先是微微眯了眯眼才慢慢的睜開。

唐銘看到來人便直接跑了過去,留下一眾人在後麵圍觀。

“這是饒家二少爺吧。”

“近看還真是帥。”

“以前隻遠遠的見過,每次唐少都藏著掖著生怕我們搶走,今天怎麽肯放出來了。”

玉顏迦拿過一旁的酒喝了一口,調侃道:“看唐銘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了吧。”

饒家跟他們還是不同,饒家是頂級豪門,所以他們這些人連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認識了。

唐銘異常激動的道:“哥,你怎麽來了。”

饒亭禹垂眸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的道:“哥?我隻有一個弟弟,而且今天也是受他的托為他來送生日禮物的,僅此而已。”

唐銘微微低下頭,有些委屈的道:“對不起,饒總,是我有點激動了,您進來坐。”

饒亭禹剛想拒絕,就在這時候一個身上穿著旗袍,體態豐腴的女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玉顏迦看著她,她剛才一直坐在二樓,所以剛才樓下發生的一切她都能看見,所以他是如何被人侮辱,她是一點都不會在乎,想想也是一個狠心丟掉自己孩子的女人能有多在乎。

宋琳道:“亭禹,進去待會再走吧。”

饒亭禹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是突然看到了伸著脖子向這邊看的玉顏迦,他突然很好奇他會做什麽,生活無聊的久了偶爾找點樂趣也不錯。

他跟著宋琳去了二樓,二樓之上大都是一些借著生日來談業務的人,宋琳也知道饒亭禹低調,所以並沒有介紹他,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位是饒家二少爺,豈不知這位是他們想盡辦法都想攀附的饒家當家人。

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唐銘來到台前,手上拿著話筒。

“大家好,我是唐銘,首先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生日宴會,同時也感謝大家又一次見證了我每年中最重要的時刻,此時我很幸福,有你們,有我的父母,還有我的愛人…..總之一句話,希望大家吃好玩好,那麽我們就以一支舞來開始吧。”

玉顏迦手上拿著酒杯,聽著他的話默默無語,說實話唐銘確實挺適合當少爺的,就是不適合當人。

身旁的人都自覺得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在場的人除了玉顏迦之外就剩下侍者了。

唐銘從台下下來,好像這才發現玉顏迦一般,他看了一眼他,然後有些驚訝的道:“小迦,你沒有帶舞伴嗎,對不起,我以為你知道的,參加宴會通常是要帶舞伴的,是我大意了。”

人群中跟玉顏迦睜吵過的女子道:“不會吧,沒有舞伴,是沒有朋友嗎?太可憐了。”

“就是呀,沒有舞伴那就隻能站在那裏跟侍者一起看著我們跳了。”

“說不定人家是不會跳,所以故意沒帶舞伴,本來人也不是我們圈子裏的人,農村嗎,真以為能飛出一個金鳳凰。”

“就是,大家可看好自己的舞伴,人家可會勾引人了。”

唐銘等人都說的差不多了才打斷他們。

“別胡說,怪我,我沒有提醒他,那小迦,你在那裏站會。”

玉顏迦眼睛差點白到天上去,他輕哼了一聲,把手上的酒杯放了下去,然後越過眾人來到了台前。

眾人疑惑的看向他,誰知道他直接在鋼琴前麵坐了下來。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在琴鍵上輕滑了過去,一串鋼琴的聲音便從高到低傳了出來。

“不跳舞我也可以幹別的呀,誰說參加舞會都要跳舞,明顯這裏還缺一個彈鋼琴的,好久不彈都有些手癢了,那麽大家準備好了嗎,我就開始了。”

他那雙手長得很好看,又長又直,手指在琴弦上輕輕起伏,每一個指下都能跳出優美動聽的音符。

大家起先還以為他在吹牛,等到那優美的音樂響起,他們也隨著他的音樂漸漸滑入舞池中,雖然唐銘不甘心,但是自己站在這裏看著他彈鋼琴豈不是更傻。

饒亭禹手上拿著一杯酒站在欄杆處低頭看他,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他挺隻的背影還有那雙起伏的手,他坐在鋼琴前的身姿美的像是一副畫。

玉顏迦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微抬起頭就對上樓上饒亭禹的眼睛。

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後又繼續彈奏。

一曲終了,現場的許多人都鼓起了掌聲。

唐銘虛誇讚了幾聲轉身上了樓。

趙旭越看他心裏越癢,於是主動的走過來搭訕。

“哇,好好聽,剛才的曲子叫什麽。”

正好侍者從身旁經過,玉顏迦從盤子上拿走一杯帶著綠色的酒。

眼前的人玉顏迦不認識,但是他不傻,他看自己的手眼神裏帶著□□裸的欲望。

他勾唇輕笑了一下,抬起頭喝了一口酒,喉結微動,酒順著喉嚨灌了下去。

趙旭看著他的動作整個人都有些燥熱,他一口把自己的酒悶了下去。

玉顏迦道:“剛才的曲子叫晴空萬裏,我自創的,好聽吧。”

趙旭愣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才藝。”

玉顏迦笑道:“我的才藝多的是。”

趙旭靠近他,然後手搭在他的手上。

“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

玉顏迦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後狠狠推開。

“見識,見識什麽?不好意思,我先去躺洗手間。”

玉顏迦轉身離開,趙旭伸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身後有人走了過來。

“怎麽樣,趙少,拿下沒。”

趙旭輕哼一聲:“這小子在跟我玩欲擒故縱,你覺得我會陪他玩。”

說完之後從旁邊的酒桌上拿起兩杯酒,在其中一杯綠色的酒裏下了藥。

當然這一切都被樓上的饒亭禹看的一清二楚。

玉顏迦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在外麵站著的趙旭。

“小迦,交個朋友怎麽樣,我保準會比那些老頭子對你好,況且你今天來不就是來找靠山來了。”

他說著話慢慢的靠過去,玉顏迦隨著他一步步往後退,最後退到了牆上。

趙旭繼續道:“來,來靠我呀,我給你靠。”

玉顏迦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隻是單純來給唐少過個生日。”

趙旭自然不信:“哦,這樣呀,那好吧,很遺憾,喝了這杯酒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過,如何?”

玉顏迦輕笑了一聲,然後手輕輕在他的胸膛上環繞,趙旭早就忍不了手上同時一放力,酒杯全都摔在了地上。

就在他要撲過來的時候玉顏迦微一躲開,他便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玉顏迦看著地上流淌的**,無奈的道:“呀,喝不了了,那對不住了,我先走了。”

趙旭氣急敗壞的跟了上去,狠狠的道:“玉顏迦,你給我站住,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我還告訴你,你,老子上定了。”

玉顏迦站在原地,平靜的道:“上我,你知道我是誰得人嗎?”

趙旭冷笑一聲:“整個寧州就沒有我怕的人。”

玉顏迦勾唇道:“哦,饒家你也不怕。”

趙旭本來要發怒的臉又緩緩的降了下來,玉顏迦那般自定倒也不像是假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饒家可不是他能得罪的,現在也不急於一時。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玉顏迦靠在牆邊靠了許久才道:“饒先生,看夠了嗎?”

此時從拐角處緩緩走出一個人來,他高大的身影滿覆蓋住玉顏迦。

“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成了我家的人。”

玉顏迦笑了笑,眼睛亮亮的:“我不是你家的人,我是你的人,饒先生是不是擔心我所以過來了。”

饒亭禹:“收起你那撩人的把戲,我隻是過來上個廁所。”

玉顏迦失望的道:“哦,那好吧,我還以為你關心我,不過沒關係,我遲早會是你的人。”

饒亭禹輕哼了一聲,推開他往前走去,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在樓道裏響起,他回頭一看隻見玉顏迦手裏拿著手機抬頭笑盈盈的望過來。

“看來真的是饒先生的電話呀,我還以為是饒老先生騙我呢,這是我的手機號,饒先生要記住哦。”

玉顏迦剛到大廳,唐銘便走了過來。

他小聲的道:“小迦,媽讓你上去。”

玉顏迦點了點頭跟著唐銘上了三樓。

唐銘繼續道:“一會兒見到媽說點好話,總之你們是親母子,哪裏來的仇。”

“我也想呀,但是媽不想認我呀。”

三樓與下麵的裝修格外不同,下麵如果是典雅大氣,樓上就是金碧輝煌。

宋琳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玉顏迦站在她身旁:“宋總。”

宋琳看了他一眼,他好像長得確實比較像她,可是那又怎麽樣,她要的是一個能聯姻的少爺,這少爺是誰都行,但是絕對不是玉顏迦。

她抬頭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坐。”

玉顏迦坐在她對麵,而唐銘直接坐到了她身邊。

宋琳把眼前的合同直接推了過去。

“《憶江湖》的男二號,你的了。”

玉顏迦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心滿意足的道:“謝謝宋總,我們今後就兩清了。”

宋琳搖了搖頭:“還沒有清。”

她又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份合同。

“這個也簽一下字吧,以後為多生事端這樣最好。”

玉顏迦拿起來看了一眼,合同內容倒是很好理解,就是他自動放棄唐家的身份,以後無論在哪裏都不可以提起他的身份,不管做什麽都跟唐家沒有關係,唐家的財產也沒有他一分錢。

宋琳道:“怎麽樣?”

玉顏迦拿起筆毫不猶豫的簽了上去:“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唐家,可是做的這麽狠,你就不怕以後後悔。”

宋琳輕笑道:“後悔,生下你可能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玉顏迦把合同推給她:“OK,那就願我們一輩子都別在想見。”

說完之後起身就要離開,唐銘起身跟上。

“小迦,媽,你們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誤會說開不就好了,為什麽要老死不往來。”

玉顏迦站在原地然後背對著他們。

“唐少,留步吧,你也姓唐。”

…..

酒吧內。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耳邊環繞,舞池中央是俊男美女肆意釋放的戰場。

玉顏迦坐在角落裏,眼前已經放了好幾杯空的酒。

今天也是玉顏迦的生日呀,那個兒子可以在高朋滿座中盡享一切,而他隻能拿著一紙斷絕關係的合同中灰溜溜的離開。

他拿起酒杯向著空氣中虛敬了一杯。

“玉顏迦,祝你生日快樂。”